可頌兒走進酒店的大堂,剛好在電梯口撞到了正要出門的邵潼。
邵潼看著滿身盡是雨水的可頌兒,不由地輕簇眉頭,此時的她的頭發濕濕的,發梢滴落著水珠,臉色青白,嘴唇甚至有些發紫。
他一把拉住可頌兒的手腕:“怎么了?”
可頌兒抬起頭,稍頓,然后將手甩開,“我沒事!”
邵潼本來準備出去的,此時又跟著可頌兒重新進了電梯,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靜靜地站在可頌兒的身邊。
電梯到了五樓便停止爬動,可頌兒精神恍惚著走近吧臺,坐下來對著酒保道:“最烈的酒!謝謝!”
邵潼也不動聲色地跟著她坐在一旁,他輕輕瞟了一眼可頌兒,道:“如果想喝酒,沒問題,不過能不能先上樓洗個熱水澡再下來?你這樣容易生病。”
可頌兒不說話,酒一上來便一口灌入嘴中,然后道:“再來一杯!”
看可頌兒沒有任何回復的意思,邵潼慢慢脫掉西服外套,輕輕披在可頌兒的肩膀上。
兩杯烈酒入嘴,可頌兒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桌子上哭起來,先是抽泣,接著嚎啕大哭。
她難受極了,像是受盡了委屈,心里堵得發慌,她沒有想到不足一個月的戀情就這么輕易消失了,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的心卻悶得疼。
肖陽句句戳心的話在她耳邊回響,像是在告誡她,導致這樣的結局都是因為她的疏忽,是她把自己推向了懸崖峭壁,隨即跌入谷底。
邵潼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只注視著可頌兒,眼神里帶著心疼。
他的手置在空中,想要撫摸一下可頌兒的頭,又收回。他什么都沒說,因為他不知道可頌兒為什么會如此傷心,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行徑有些可笑,便轉回身,握住一杯酒徑直灌進喉嚨里。
喝也喝了,哭也哭了,可頌兒回到房間,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心里依舊有灼燒的痛感,但再流不出任何眼淚。
一直以來可頌兒都寧愿自己承受一切,她也不愿意讓別人看到自己掙扎痛苦的樣子,她明白,很多事情無論如何都是需要自己扛過去的。
沒過一會,她突然感到嗓子一陣陣發緊,喉嚨又癢又燒,于是起身從冰箱里拿出冰水咕嚕咕嚕灌了一瓶,然后斜躺在沙發上,握著手機睡著了。
突然冷的一顫,可頌兒睜開眼睛,感覺喉嚨更疼了,雙手有些潮潮的,她摸摸腦門,感覺很燙,起身翻行李箱,卻發現應急藥物的盒子忘記放在里面。
此時,嗓子吞咽口水開始變得有些費力,腳下也開始發軟,渾身發冷,胸口卻燥熱無比。
不一會,門鈴響了,可頌兒有點恍惚地打開門,發現邵潼正站在門外,剛想關上,就被他有力地將門擋住,他順勢走入屋內,此時此刻,可頌兒變的更加無力,沒有時間和他較勁,便又走回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邵潼走到沙發邊,將手放在可頌兒的額頭上:“你發燒了!”
“我知道。”可頌兒小聲道。
“很燙!”
“沒事!吃點藥就行!”
“我帶你去醫院!”邵潼上前想要抱起可頌兒。
“別動我!”可頌兒擋住他的手,皺皺眉頭,腦袋又開始撕裂似的疼起來。
“你這樣必須去醫院!”邵潼命令似的看著可頌兒。
可頌兒忘記了自己是易發燒的體質,淋了雨又喝了那么多酒,怕是急火攻心,即將迎來一場大病。
可頌兒虛弱的站起身,開始穿外套,眼前感覺越來越迷糊,腦袋像鉛塊一般沉,邵潼上前攙扶,可頌兒想要掙脫,卻又本能似的倒入他的懷中。
到了醫院,便不出意料的被掛上了吊瓶。
可頌兒躺在病床上,涼涼的藥液從手背向她身體內部流動,十指開始逐漸變得麻木且冰冷,昏睡中可頌兒模糊中似乎看到邵潼,像是在夢中,他的眼神里閃著光芒,溫熱的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將臉靠近,柔軟的唇緩緩印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