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福?;貋淼漠斕煜挛?,可頌兒就躲在房間里給自己制定了一套詳細的“備戰”方案,論學習,她向來都有種死磕的精神。因此,她不相信自己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晚上,可頌兒從網上購買了許多關于海事和船舶行業的書,以及一些銷售技巧方面的書籍。吃完晚飯,她回到書桌前又是記又是畫的,似乎再次回到了學生年代。
張穎端著一盤剛切好的蘋果走進房間,盯著本子上一幅幅的船型結構圖奇怪地問:“你們公司還要求你會認這個?”
“哎呀!沒有!媽,你就別管了!我這兒忙著呢!”可頌兒忙地顧不得轉身,只在空中不耐煩的擺擺手。
“得!當我沒問!給,先吃點蘋果!一會再看!”說罷,張穎把盤子放在桌角的位置,慢悠悠地走出去。
從小到大,可頌兒都習慣了自己做決定,因為在可向生和張穎看來,物質上嬌慣點沒什么,但精神上一定要有主見,要堅強,只有具備足夠的抗壓、抗擊打能力才能讓她真正學會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因此轉行的事情可頌兒沒有和他們多說,她堅信有朝一日,父母會理解自己的選擇。
接近凌晨,可頌兒才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向后揉了揉肩膀,感覺脖子僵僵地有點酸。她拿著杯子走出房間,到客廳接水的時候才發現可向生和張穎都已經睡了,于是悄悄地把燈關了,躡手躡腳的走回屋里。
清晨,伴隨著鬧鈴的震動聲,可頌兒呼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都顧不得睜開,便踢踢拉拉地往床下走,沒走兩步,腳趾就“咚”的一聲撞在轉椅的椅腿上,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咬著嘴唇抱起腳使勁地揉了揉,這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
到了周五就到了新一輪限號的日子,可頌兒為了趕地鐵,特意穿了相對安全還方便的西服褲子,上面搭配了一件白色的彼得潘式圓領小襯衫,看起來有點中規中矩,但卻不失可愛。
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已經到了大半數,她看了看周一放進去的百合,到了今天已經有些枯萎的跡象,便小聲對小冉說:“周末別忘了提醒他們送花!”雖然內部來說算是轉了行,但HR方面的工作可頌兒仍然需要同時兼顧。
小冉微笑著點點頭。
和以往一樣,楊曼昱依舊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才大搖大擺地晃進辦公室,“呦!這么快就回來啦?福海怎么樣???”
Iven苦澀地笑著道:“別提了,遇上暴風了!”
寒暄幾句后,楊曼昱扭扭嗒嗒地走進辦公室,把門關上,沒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可頌兒打開郵箱,把資料整合后,想起肖陽曾經說過,這次要先把LNG拿下,可現在船廠搶單這么激烈,船價不但上漲了,連塢位都很緊張,馬上要提交的標書到底怎么做合適呢?她將椅子蹭道Iven的身邊,問:“咱們船東要求的那四艘船能不能定上?LNG的訂單量最近為什么一下子多了?”
Iven推推眼鏡,認真的分析道:“以前的雙燃料船訂單大都在韓國,但因為船廠飽和,之后幾年的塢位都預定滿了,大家就都要搶占國內的塢位,只是LNG的價格浮動比較大,能不能與其它船型抗衡,還不好說。”
可頌兒似是在心里算了筆賬,繼續道:“LNG的建造周期一般多久?。俊?
“一般….”
不知道楊曼昱又是什么時候飄出來偷聽,她站在門口,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這個你都不懂???有點說不過去??!去了趟福海怎么連點進步都沒有?以這個進度,你什么時候才能開單啊?”楊曼昱一改往日陰險的說話方式,沒給可頌兒留一丁點兒面子。
可頌兒沒把楊曼昱的一時嘴癮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論專業知識她不行,論業務能力,她只是個小白,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操,都無法和楊曼昱正面較量,自然也沒有什么好狡辯的,不懂怎么辦?就學唄。
可頌兒沒有回話,她穩穩的坐在椅子里,挪回自己的位置,把筆記本打開,將剛剛提到的問題全部記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