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為何物

原本秦錦兒還因為昨日穆葉塵匆匆離開心中有著疙瘩，今日聽了他的解釋，心中倒是舒服了些。

心中卻是忍不住埋怨起來。

皇上也不是不知道葉塵要娶親，昨日是他們洞房花燭的時候，哪里這么隨便得叫他進宮。

心中雖然有些責怪，面上卻是不顯，她理解道：“皇上既然叫你過去了，那就是邊關那里當真著急了，事出有因，王爺來不及向我解釋也是正常的，錦兒也不會怪王爺的。”

穆葉塵原本還覺得自己對不住秦錦兒，叫她等了一夜，今日甚至還在外頭等著給韓昭弱請安，又被茶水燙著了，都是他不在的時候，一時心中有些愧疚。

他握著她的雙手，眸中溫柔，溫聲道：“你日后就不必去她那里請安了。”

秦錦兒聞言，秀眉蹙起，“那怎么能行？王妃娘娘本來就不喜歡妾身，太妃娘娘也是如此，若是我再這般不懂規矩，豈不是更加叫她們厭惡了？”

穆葉塵眸色一變，面上也帶著幾分不悅，道：“你不必照顧著韓昭弱的情緒，本王本就不喜歡她，若非她做下那些下賤的事兒，如今這王妃之位，該是你的才是。”

秦錦兒聽到穆葉塵這么說，心中一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僅僅只是勾了勾唇，道：“有王爺這句話妾身此生就無悔了。”

秦錦兒一雙含著水光的杏眼瞧著穆葉塵，貌如荷花一般嬌艷的臉上浮起紅暈，紅唇微微彎。

穆葉塵單單是瞧著她那一雙杏眼，便深陷于此。

秦錦兒瞧著穆葉塵對自己深情，也是即將迷失了自己。

秦錦兒瞧著穆葉塵的雙眸，面頰上紅云未退，便是禁不住眼前男子的誘惑，抬頭去夠他的薄唇。

不一會兒，穆葉塵卻是從扶云居里出來了，一身的煞氣，來到了王府的假山處，卻是瞧見這里除了自己，還有兩個不速之客。

本來這里有山有水，還有一些他命人移植過來的梅花，水面結冰，山上積雪，可是美景一幅。

錦兒今日身子不方便，他便出來了，沒想到卻是在這夜晚冰天雪地里瞧見了韓昭弱。

今日下了雪，舊雪未化，又添了新雪，不說別的，單說這景色還是說極美的，沒想到如今這梅花被折騰的不成樣子，那雪也化了不少，不用說他也猜的到，除了韓昭弱是不會有別人了。

“王妃，咱們在這里吃這些，真的可以嗎？”小湖還有些怯怯的，就是嘴里還不停的吃著手里的烤雞，說著害怕，胃口可是極為誠實。

韓昭弱也是吃的滿嘴流油，搖頭道：“放心吧，咱們吃完就走，誰知道是咱們？”

穆葉塵昨天沒能跟秦錦兒圓房，這會兒是指定不會出來的。

這王府上下光是依照著穆葉塵和秦錦兒的口味里做，都是些清淡的東西，她是吃不習慣。

好不容易生活好了，不吃些好的，都對不起自己。

只是這王府內因為不做辛辣食物，都沒什么材料，等她叫小湖將材料買來時，已經很晚了，也不好意思再叫人來做，怕是回頭別在招了記恨，她也更喜歡自己的手藝，所以就自己親自上陣了。

“王爺不喜歡吃這種辛辣的，奴婢自從入了王府后，也就沒吃過了，王妃您從前也是順著王爺的習慣，一直都是吃清淡的，如今怎么倒是想吃味道這樣重的？”

小湖說完了便是忍不住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實在是太辣了，她之前都不知道，原來王妃還有這么好的做飯手藝。

“我這是認清了他是什么人，三年了，成婚三年了，別人一句話頂得過本王妃十句話，本王妃為什么還要順著他的意思？難道他喜歡吃翔，我也要跟著吃嗎？”韓昭弱翻了個白眼，隨即看了一眼手中的烤雞，張口咬了下去。

是的，她還是能吃得下去的。

小湖不知自家王妃子所說的“翔”是為何物，頗為好奇的問道：“王妃，翔是什么東西？”

對上小湖求知的雙眼，韓昭弱愣住了，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烤雞，搖了搖頭，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若是說出來了，怕是這丫頭多好的胃口，這手里的烤雞就吃不下去了。

既然王妃說了，小湖自然是遵從的，即便是心中好奇，也是不敢再問了。

與此同時，站在假山后面的穆葉塵，也是對韓昭弱口中的“翔”很是好奇，以至于第二日上朝，便是忍不住問起了順路去上書房的老太傅。

穆葉塵瞧見了蔣太傅在前面走著，開口叫住了他，“蔣太傅留步。”

蔣太傅如今已經是年紀一大把了，曾經也是教導穆葉塵與當今天子的夫子，見自己昔日的學生叫住了自己，轉過身來，大掌從自己的胡須上捋過，呵呵笑道：“是成王啊，有什么事嗎？”

“夫子不必客氣，還是依照著從前那般，叫本王的名字便是了。”穆葉塵客氣了一番，才開口問道：“夫子可知翔是什么東西？”

蔣太傅聞言，一張慈祥的面容也頓時被難住了，糾結了半響，也始終想不出來這“翔”是個什么東西，皺眉道：“這老夫倒是不知，怕是不能為成王解惑了。”

穆葉塵倒是也沒有失落，只是連蔣太傅都不知道，韓昭弱卻是用一種極為嫌棄的口吻來說那個字，怕是也不是什么好字。

他回到府內，始終過不了那個字的坎，總覺得那個字不是什么好字，想問一問韓昭弱，卻是從府內的下人口中聽說韓昭弱已經去廟里接太妃娘娘了。

穆葉塵聽到下人這般說，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她去接他母親了。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愛面子，明明也不喜歡韓昭弱，但是一定要韓昭弱來接她，還不是因為覺得拉不下臉回來。

他也覺得無所謂了，只要他母親回來就是了，反正如今錦兒也已經成了他的側妃，城內人盡皆知，母親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倘若韓昭弱能一直本本分分的，他有喜歡的人在身邊，又能在母親膝下盡孝，也算是一大圓滿了。

穆葉塵還沒剛剛放松下來，便是瞧見下人前來，一身的血腥味兒，臉上的鮮血已經干涸，面色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