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崖羊考驗小陳渺的當天,清霜國東北部的輝暮森林突發大火,甚至還傳來打斗的聲音。
次日深夜,十位黑衣行者借著月光向朝歌山最隱秘的地方,同時也是傳說中崖羊居住的地方——甘崖奔去。
片刻,甘崖之上傳出急促的腳步聲。
“昨日我們留在東部的人傳來消息,崖羊就在輝暮森林,他即使察覺到了我們會來甘崖,也定快不過我的信鴿”領頭的黑衣人對身后說
“師兄,這消息當真嗎?”一位體態肥碩的黑衣人邊喘邊問。
“消息怎會有假,在輝暮森林放火之后,為了確認崖羊的位置和真假,東部的鵲師姐特意與他交了手,況且我們前幾日假扮收藥人破壞山中藥材他也沒有出現,所以崖羊定然不在此處。”
“多年未見,沒想到鵲師姐武功進步驚人啊,竟能與他交手。”一旁的小師弟附和到。
“哪有,你鵲師姐不見武功長進,脾氣倒是火爆了不少,若不是眾人將她救回,她就被崖羊拆成鳥師姐了”領頭人輕蔑的回答。
“不過清霜國人還真不靈光,竟不知這崖羊就是他們的王,而認為他是林中的神獸。”
“也難怪,畢竟崖羊的傳說已流傳百年,肉體凡胎又怎能活過百年,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人的”
“他百年不死,也不肯輕易遠離這里,所以大人才推斷這秘密定在甘崖之上!”
“若能解開這百年不死的秘密,各位都是大功一件啊,尤其是犽師弟,若是日后因此坐穩王位,別忘了我們幾個師兄啊。”領頭人拍了拍胖師弟的肩膀,并稱其為“犽”。
“那是自然。”胖師弟還在喘氣。
眾人議論之時,還未察覺到危險正在悄悄靠近。
周圍的柳枝一邊隨風擺動,一邊相互糾纏,直到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幾人圍困在其中。
陰風咆哮著,可樹葉間摩擦的聲音卻消失了。
“不好!”幾人終于發現自己已經身陷困境。
“你們這幫死人,我正愁抓不到縱火犯呢!師弟可是給我告狀了哦,他的手都被打紅了呢~”這熟悉的語調,這尖銳的聲音,分明就是早些時候嚇唬小陳渺的狀態,崖羊,現在竟站到了樹梢之上。經歷了陳渺死而復生的事件后,他正好還有一肚子火沒有發泄呢,這就找到了發泄口。
“你,你是魑魅還是魍魎!竟能控制這柳樹。”領隊強裝鎮定地問到。
“我是你朝思暮想的崖羊爸爸呀~怎么不認識我了呢。”
說完,他閃身到領隊身前,大喊一聲“真是逆子!”便一巴掌打了過去。
領隊想躲卻也來不及,只好硬著頭皮接下,看那人的身手,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輕則頭昏腦漲,重則身首異處。
可結果并非如此,那人似調戲他一般,只打出了常人的力道,便又閃身回到樹梢。
“師兄,這妖孽狂妄自大,招式又奇異詭譎,真是令人惱火啊”一小師弟低聲說到。
“這時候了就TM別拽文字了,抄家伙揍他!”領隊惱怒地吼著,同時拔出了自己的短刀便向崖羊飛奔過去。
崖羊正想發泄心中的怒火,準備將其全部抹殺。可他躲閃兩步便看出這是榮余國的招式,于是他收起殺心,準備探清這些人的身份。
“啪啊”
崖羊轉身就是一巴掌。
但這并不是巴掌聲,而是崖羊覺得自己的巴掌氣勢有些不足,專門配了音。
“孫無忌把那些假把式送給你免費學,你就拿它來打你爸爸啊~那你可真不是東西~”崖羊表現出很惱怒的樣子,實則實在嘲諷。
一眾黑衣人都漲紅了臉,除了那個叫犽的胖師弟,其他人都在榮余習武數十載,同時又接受著榮余最殘酷的淘汰訓練,如今卻被這個不知真假的崖羊戲弄嘲笑,還說是學的假把式,著實丟人。
除了胖師弟,聽不下去的眾人紛紛沖上去搏殺,卻全都被崖羊一一躲過,在躲的同時不忘給領隊幾個巴掌,嘴上還念念有詞“哀你不幸~怒你不爭~帶的什么師弟~當的什么師兄~活該被打!”
“啪啊”
“啪啪”
一番戲弄過后,崖羊沒了興致,卻發現了縮在一旁的小胖子。“呦~怎么能消極游戲呢~你也一起來追我呀~”
“求,求求你,崖羊大俠,您應該是真的崖羊大俠。放過我吧,我沒有惡意,也不想打擾你,我就只是跟他們一起出來走一圈鍍層金的!”胖師弟說著說著便哭了出來。
崖羊看這孩子,心里突生一計。他用意念將困住幾人的柳枝解開,只有冷冷的一句“你走,他們留下”便放走了胖師弟,隨后則假意與人纏斗,佯裝落入下風,賣出破綻讓自己被利器劃傷。
隨后便開始了與孫無忌如出一轍的表演。他先是露出了堅毅的眼神,隨后又震怒大吼,最終表現出落寞無奈的神情,似無力回天般長嘆一聲道:“古樹神圣而不可侵犯,吾誓與爾等同歸于盡!”顯得相當浮夸。
最后身體便變得亮如明晝并幻化出羊形,圣光將其余九位黑衣人盡數包裹起來,再度暗下來時,崖羊與其余九位均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滿地衣物碎片和飛濺到各處的血跡。
與此同時,逃走的胖師弟自作聰明地偷看了打斗的全過程,也聽到了崖羊打斗時透露的重要信息——古樹。看來這百年不死的秘密已經是被他破解了。古樹什么的以后再找,一個人的時候保命要緊,他暗自想到。
崖羊表演起來,要比他師弟孫無忌真實多了,畢竟還流了那么多血呢。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既告訴那些有心之人他們想知道的秘密盡在古樹中,又告訴他們崖羊的實力并不強,數十人便可對付,況且崖羊如今不死也傷,清霜國已無人能守。他苦心設下圈套,就是想知道這些黑衣行者到底屬于誰,榮余國要掀起什么風浪,孫無忌是與他反目了還是另有隱情。
“不管那些,先把謊圓回來吧,免得跟山下那個陳平似的,有私生子還騙人。”崖羊自言自語到,同時屏氣凝神,撫摸著這片剛剛經歷過打斗的土地。
隨著身體的一陣顫抖,一棵果樹拔地而起,逐漸粗壯,逐漸茂盛,直到最后根系甚至破土而出。
“再給樹干畫上一個慈眉善目的人臉,神圣的古樹就完成啦!”他收起了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場計謀的成功實行讓他心情好了許多,誰能想到這就是清霜國人一直信奉的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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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崖羊的強烈要求下,標題改為
朝歌山單方面毆打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