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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一 研究緣起

語言使用與社會的共變研究一直是社會語言學關注的焦點,然而既有研究中并沒有現成的、可操作性強的系統研究框架。近年來,在研究實踐層面,研究人員越來越傾向于應用系統功能語言學、語用學、認知語言學的理論及分析框架對社會語言現象加以研究,尤其是結合批評話語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CDA)的研究框架,揭示語言與社會的互動關系。這些探索性研究不僅關注現實生活中的語言現象,而且注重在語言研究的理論層面上尋求突破。這些嘗試有助于人們進一步認識語言與社會生活的內在聯系、了解語言的變化與人們社會觀念轉變的密切關系、洞察語言如何表征乃至影響人們的社會關系,為社會學研究提供語言層面的幫助。

社會現象發生變化的動態過程及其結果,亦稱社會變遷,是社會的發展、進步、停滯、倒退等一切現象和過程的總和(高金萍,2017:1)。社會現象形成與變遷是多種因素相互作用并彼此制約的結果。社會學者普遍認為,政治與經濟、科學技術、意識形態沖突、全球化和媒體傳播,是促動社會現象形成與變遷的主要動力。其中,傳統報紙、電視、網絡媒體及自媒體等媒介話語(media discourse),是記錄人類社會實踐和社會互動的重要載體,勢必折射社會現象的產生、發展及變化過程,是話語研究的一個重要對象(Bell & Garrett,1998:4)。從媒介話語的變化中尋找社會變遷的脈絡,是一種從細節入手考察社會變遷的角度。媒介話語的產生、使用和消退往往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某種話語的出現往往體現著某種新的行為、思想和價值在人們社會實踐中的應用。它的消失或淡化,同樣是社會過程、社會結構中某種行為和價值理念的消長過程。如今的報紙、自媒體等大眾媒介是知識、信息、新聞、信仰、價值觀和態度的主要傳播者,而且政治過程和政治合法化也很大程度上是通過上述媒介實現的(Fairclough,2006)。

社會變遷的本性是“話語的”,分析(社會)機構和組織的權力意味著要去理解和分析它們的話語實踐(Fairclough,2006:50)。語言系統作為一個豐富意義源泉或意義潛勢體系普遍存在于一切語言中,但具體的語言在其話語建構中對意義的具體實現受制于具體的社會文化語境,并隨其所依存的社會文化的變遷而發生變化。不同語言和語言不同歷時階段的話語建構模式必然形成其特定的社會文化特征。在語言與社會的共變過程中,(媒介)話語模式的建構根據社會文化發展需要,對詞匯和語言結構進行選擇(包括對語篇結構和語法規則做出選擇)。在此過程中建立起特定的人際功能、概念功能和語篇功能,不同語言的話語模式選擇及意義的實現形式也隨之產生差異,某一語言不同歷史時期的話語建構模式也必定有各自鮮明的時代特征。

隨著明仁天皇的退位,日本持續30年的“平成時代”(1989—2019)落下帷幕,新年號為“令和”(2019年為令和元年)。在戰后日本,年號僅僅是劃分一個時期的符號,天皇的退位以及年號的更迭不會給日本社會及民眾生活帶來實質性的改變,然而“平成”的落幕為我們回顧和總結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日本提供了一個契機。在“平成”這30年的時間里,國際格局變遷、世界金融危機、中國經濟迅猛發展、東亞地區現代化進程加速等外部因素構成了平成日本社會的外部環境。與此同時,“泡沫經濟”崩潰后日本經濟的長期不景氣、少子老齡化的日益嚴峻、貧富差距的不斷拉大、“3·11”東日本大地震及由此引發的福島核事故的長期化、“低欲望社會”的出現等讓平成日本社會困境與危機疊加,“平成”具備了一個特定的時代烙印。在此大背景下,平成時期的日本社會在很多方面也發生了巨大變化,主流報紙媒體如何表征這些社會現象,值得我們關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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