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理論框架及研究假設

（一）RTA、貿易創造與貿易規模

RTA雖然不能消除成員國間的矛盾和分歧，但是它可以一定程度上緩和國家間在貿易上存在的矛盾，減少貿易摩擦，促進成員間貿易的發展。Celine（2006）運用歐盟（EU）、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等7個RTAs對RTA的出口進行評估，結果表明RTA對區域內貿易的增長有促進作用。Tristan等（2014）發現貿易協定的異質性的確會影響國際貿易，但是由于全面貿易協定的簽署，各國貿易都出現了大幅度增長。李榮林和于明言（2014）認為RTA對國家間總體貿易量、進口貿易和出口貿易都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此外，孫楚仁等（2017）政府對成員國的政治、法律、政策風險進行評估，提前建立預警機制，逐步完善涉外服務保障體系，都會為貿易的增長提供保障。因此，本文將RTA作為首要檢驗對象，認為其對貿易規模有直接的促進作用，提出假設1。

假設1：RTA的簽署對成員間貿易發展有直接的促進作用。

（二）RTA、貿易成本與貿易規模

首先，RTA簽訂之后，成員國間的關稅及非關稅壁壘會減少或消除，使得兩國間貿易成本下降，促進雙邊貿易發展。Kazunobu和Fukunari（2014）主張FTA在GATT和EC下分別使得關稅稅額下降了2.1%和1.5%，非關稅壁壘削減了6.6%和5.7%。雖然關稅和非關稅壁壘的下降都能使得雙邊貿易額出現增長，但是FTA的貿易創造作用主要是來源于非關稅壁壘的下降。Juyoung等（2017）分析了PTAS對關稅和非關稅壁壘的影響，結果指出PTAs使得成員國間關稅及非關稅壁壘下降，對成員國間貿易的增長有促進作用。余振等（2014）隨著FTA框架下關稅的不斷削減，中俄兩國大多數產品部門將從貿易規模的擴張中受益，兩國整體的經濟福利都將獲得提升。如果兩國能盡快實現零關稅，那么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將會快速發展。

其次，RTA的貿易談判，有利于降低貿易成本，促進成員國間貿易發展。Dibyendu和Sunil（2016）指出為促進成員國間貿易而進行的集體談判、發展共同物流和制度將鼓勵區域內貿易流動。通過貿易協定降低貿易成本，所帶來的凈貿易收益的增加對所有國家都有利。有些RTA談判涉及海關合作協議，孫楚仁等（2017）認為在簽署海關協議后，企業將有更大的自主權，可以根據自身的需求選擇申報口岸、海關模式和查驗地點，降低通關成本，提高通關效率，促進企業出口。因此，RTA對貿易增長的影響還受貿易成本的制約，貿易成本越低，越有利于成員國間貿易的發展，并提出假設2。

假設2：RTA的簽署會降低成員國間貿易成本，進而促進成員間貿易發展。

（三）RTA、對外直接投資（FDI）與貿易規模

RTA的簽署不僅對貿易流動有影響，也對FDI有重要影響。Raymond（2007）以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為例研究RTA對FDI的影響，發現了貿易一體化對成員國之間FDI的流動有促進作用。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使得美國FDI增加了0.96%，墨西哥的FDI增加了1.73%，加拿大的FDI增加了1.54%。Hyejon（2016）指出發現RTA使得內部成員國的水平FDI出現下降，出口平臺和RTA區域外國家的總體FDI出現增加。RTA對FDI的影響對其內部成員國與非成員國是不同的。對RTA以外國家FDI的影響是積極地，但是對RTA內部國家FDI的影響是不確定的。武娜和王群勇（2010）分析了RTA對FDI影響的第三國效應，認為RTA具有非常明顯的投資效應和第三國效應，一國加入RTA提高了本國吸引FDI的能力。總體來看，大多數文獻都認為RTA對FDI有促進作用。

FDI對貿易流動也有重要影響。Mitsuyo（2009）指出隨著FDI的流動，資本積累的增加，東亞地區FTA的經濟影響可能會更大，尤其對發展中國家來說更是如此。進一步的貿易和投資便利化將有助于降低跨境服務環節成本，從而加速FDI的流入。但是也有人提出了相反的觀點，認為FDI對貿易增長有抑制作用。韓亞峰（2018）東亞東南亞地區、中亞地區對中國的投資與進出口貿易之間負相關，表示隨著東亞東南亞地區對中國投資的日益增加，FDI會部分替代貿易。關于FDI與貿易增長之間到底是替代效應還是互補效應仍然有待于進一步驗證，因此本文運用FDI、RTA與FDI的交乘項作為解釋變量來研究RTA、FDI與貿易規模三者之間的關系，并提出假設3。

假設3：RTA能夠促進FDI的發展，FDI的發展對貿易規模的影響方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