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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終曉身在最高層

等金張二人自原先那棵參天柏樹中爬出后,抬頭望天,只見天空青白、殘月西去,已是東方欲曉,晨曦欲現(xiàn)未現(xiàn)之時。

等二人出來,張道陵才想起自己還拿著那把寶劍,“呀”了一聲。

金蟬被嚇了一跳,忙問何事。

張道陵苦笑道:我當時只顧得有這劍護身,竟然將它也帶出墓來,這不成了盜墓賊了嗎。

二人在外面細看那劍,見這劍只有二尺來長,因為沒有劍鞘,透體都是銹跡,只在劍柄竟然是黃金所制,最上面還刻著一個鷹頭。

張道陵想了想,將劍遞與金蟬道:“這劍應是你家之物,還是你先保管著吧,有機會再還回去。”

金蟬搖了搖頭道:“我是出家人。張大哥,這劍既然帶了出來,也是天意,你先拿著吧,斬妖除魔,正好由你來用。”

張道陵一想,也不再推辭,提劍一揮道:“好,我就先借此劍斬妖除魔,行善衛(wèi)道。”

金蟬問道:“張大哥,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他說此話時,他已是渾身顫抖。

張道陵大驚,忙問道:“金蟬,你怎么了?”伸手去摸他的脈搏,卻并無異狀,但所觸之處,皮膚俱是冰涼。

金蟬只冷得牙關上下直磕,忙解釋道:“張、張大哥,我沒事,只是這、這褲子有些涼。”說著顫抖著雙手將那件金縷玉衣織成的褲子從懷中拿出。

張道陵接了過來,也感覺到這褲子冰涼無比,嗔道:“這么冰冷之物,你怎么將它放在懷中這么久。”他此時對這褲子心中生疑,但見金蟬仍是極為關注這條褲子,當下將小白抱在手中,對金蟬道,“我這衣服寒暑不侵,先放到我這里吧。”

金蟬聽了欣然同意。小白見他這個樣子,執(zhí)意要到金蟬懷中去,張道陵拗不過她,便讓她鉆進了金蟬懷中。小白進去后,饒是她有一身皮毛,也冷得打了個寒顫,忙上下活動,為金蟬取暖。

張道陵道:“金蟬你先忍著點,咱們先回家中,再從長計議。”說完背起金蟬,二人一鼠借著天色未亮,急匆匆離開光武陵,回到北邙張道陵曾居住過的地方,這里王長、趙升二人正翹首以盼,見二人回來,忙迎入屋中。

張道陵、金蟬等人進了屋中,讓金蟬上了熱坑,蓋了被子,又給他喝了點水,人這才緩過神來。王趙二人又去準備早飯,留下他們在屋中。

張道陵從懷中取出那件褲子,剛入手還生溫,但是在手中待一會,就感覺開始涼了下來,再過一會,竟然越來越涼。他將褲子打開,鋪在坑上,低頭細看,只覺一陣寒意迎面撲來,他心中奇怪,轉頭對金蟬問道:“金蟬,你在寺中放的那件上衣可也是這么冰涼嗎?”

“不,它一點也不涼。”金蟬此時已緩過勁來,他從坑上移過身來,來到褲子前,低頭望著它道,“那上衣我也不知摸過多少遍了,上面的玉塊,剛入手是涼的,但在手中放得久了,卻是溫潤感覺。”

張道陵點點頭,伸手去撫摸這件褲子,但覺得這褲子在熱坑上煲著,現(xiàn)在已經不是那么冰涼了。褲子上的玉塊均呈白色,摸上去感覺光滑細膩,有如羊脂,但當他摸到褲子腰部一塊玉塊時,手上又感覺到冰涼刺骨,低頭看去,見這玉塊比其余的略大一些。

張道陵將褲子拿起,對著窗戶,借著新出的晨光,但見這塊仍是冰冷的白色玉塊中,滋蘊光潤,里面還有一絲紅色的半透明線,給人一種剛中帶柔的感覺。別的玉塊雖是也滋蘊光潤,但卻是內外如水,沒有一絲雜質。

張道陵又用左手捏住那塊玉塊,右手捏住別處一塊,過了片刻,只覺左手上的玉塊越來越涼,手指被冰的發(fā)麻,而其它玉塊,卻仍是溫潤無比。

張道陵指著這枚玉塊,對金蟬道:“金蟬,這枚玉塊有些古怪,只有它會發(fā)涼,別的并不會發(fā)涼。”

金蟬依言,也感覺一番,點頭稱是,但又奇怪道:“可是我在寺中放的那一件上衣,一點也不會涼啊?而且我在光武陵中時,也沒有感覺到這褲子這么涼啊!怎么一來到地面上,它就變涼了呢?”

“這褲子確定是有些古怪,我這道袍能隔冷,我看還是先將它放在我這里保管吧。”張道陵心中也有疑問,他怕此物仍有邪氣,是以要過來由他保管。

金蟬將褲子遞給張道陵,又道:“張大哥,按那女子說,小黑應是無恙,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辦呢?”

張道陵將褲子放好,又沉思一陣,對金蟬道:“兄弟,我對這事情有了個初步了解,咱們現(xiàn)在一起從頭到尾,分析分析,看看是不是這么一回事。”

金蟬點點頭,道:“張大哥,你說吧,我現(xiàn)在心里亂的很,只能靠你了。”

張道陵清了清嗓子,指著懷中那條褲子,道:“金蟬兄弟,現(xiàn)在經你確認,放在清涼山大孚靈鷲寺中那件上衣,與這一件應是一套吧!”

金蟬目中充滿了淚水,慢慢地點了下頭。

“那就對了。前天晚上我們從玉蘭所說中,隱隱感覺你可能就是太后所生的那位皇子。現(xiàn)在咱們再來梳理一遍。記得玉蘭講,當年漢和帝因鏟除竇氏一族,被竇氏中人詛咒,在宮中下了巫蠱。這個我讀史時,西漢武帝時宮中曾有巫蠱之亂,也是有人在木頭人上寫下武帝的生辰八字,再作法咒之。想來漢和帝所遇之咒,更是兇狠,不但咒得和帝病得,還累及他無子。然后就是一僧一道入宮,為和帝治病。僧者慧智,精修佛法。道者不知是何人,但想來必是有修為的人。這道人能自宮中找出被下了巫蠱的木頭人,并對和帝言道,只有由和帝親生之子代父受過,才能消除此詛咒。而當時鄧太后恰好腹中有子待生,于是便有了子代父亡這事。等太后生下皇子后,皇子便立刻被漢和帝派人取來,穿上那木頭人所穿過的金縷衣,再由那道人施法,為漢和帝祛災祈福。”說到這里,張道陵停了下來,看著金蟬,一字一句地道,“兄弟,你一出生,就為你父,也就是那時的天子漢和帝,替父祈福了。”

小白在旁,一直靜靜地聽著,只有那小腦袋,隨著張道陵每說一句,都配合著點一下頭,當張道陵說到這里,她的小腦袋已是如雞啄米般不住地點個不停。

此時,金蟬已是淚流滿面,聽張道陵如此說,神情仍是一震,遲疑著道:“張大哥,這是真的嗎,我,我始終有些不敢相信。”

“金蟬,你聽我接著分析。”張道陵又接著道,“按說那皇子為漢和帝代父受過,自然是非死不可了。可是這里還有一位僧人,也就是那白馬寺慧智和尚,他不忍心看皇子無辜送死,不知用何術,瞞眾人將你救活。記得昨晚在那光武陵中,那位靈兒姑娘,曾被這條褲子困住,正是你誦佛經,才助她解困的嗎?所以我想,如果當時你也被這一身金縷衣纏上,導致送命。但是事后,又被慧智念的佛經,將這金縷衣從你身上松開,那慧智見將你救了回來,就偷偷將你送到五臺山,事后又在佛經和如意上留下了詩。雖然這里面還有許多細節(jié)我們沒有猜出來,但事情大體經過,就是這樣子的。”

小白聽到這里,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也是這么想的。”

張道陵點了點頭,又接著道:“青牛載道去,白馬馱佛來。前因掩后果,神龜赴滄海。仲秋視霄漢,九星映五臺,休說皇子事,喬木問三槐。歸覲天子案,余生恨蓬萊。哎!這詩基本上將事情經過都說清了。”。

“可是還有一句是那’金剛讀罷誦廣圓’,又作何解呢?”金蟬聽到這里,又提出了疑問。

小白也奇道:“是啊!張大哥,為何后面又多寫了一句七字詩呢?”

張道陵分析道:“金剛讀罷誦廣圓,若是金剛指的是《金鋼經《,那廣圓呢?金蟬,你知道指得是什么經嗎?”

金蟬聽了,想了想道:“我前些天為太后所譯的《大悲咒》,全名就是叫《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莫是是用廣圓代指《大悲咒》。”

“是了,這就更加合理了,按說還應有三句詩,如能找到的話,那更能從中分析出整個事情了。不過,金蟬兄弟,你就是這鄧太后所生的皇子了,這事情基本上是無誤的了,接下來,咱們再談下太后之病。”

聽到這里,金蟬一改悲戚之色,臉上登時變得緊張起來,忙道:“是啊!我差點將正事忘了,張大哥,你快說。”

“嗯。”張道陵點點頭,又接著道,“八月十五那晚,太后突發(fā)中風之癥,在此之前,據(jù)玉蘭講,她正是發(fā)現(xiàn)了當年皇子死亡之迷,又從佛經與如意上找到慧智所留的秘密,估計她也就判斷出她的孩子就是金蟬了。想來她能想通此點,應是悲喜交加,或就下令召你進宮才對。可為何還未來得及召見你,就病發(fā)昏迷了呢?宮內外又無別人陷害的跡象,由此判斷,那人公真人所說是被邪物所襲,確實有些道理。”

“啊!”金蟬和小白同時驚出來聲。

張道陵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我們再分析這邪物的由來,應在這如意身上。這如意仍是慧智所留,與他所譯之佛經一同特意獻與漢和帝,他雖不能明說,可還是讓皇帝或是太后能要悟透其中秘密。另外,慧智仍是白馬寺中人,你不是聽那怪道人說,那白馬寺建寺的兩位住持,仍是佛祖座下降龍伏虎二位羅漢所化,那這如意必是二位羅漢自西天帶來的龜靈遺殼。當年誅仙一戰(zhàn),截教教主通天戰(zhàn)敗遠遁,那怪道人必是他坐下弟子,敗而不降,所以被佛祖用齊云塔鎮(zhèn)壓于下,你見到的那句佛謁‘七佛滅罪、千年一解、塔鎮(zhèn)金蟾、自念自消’,想來說的就是此事。通天教主,教化萬物,有教無類,座下弟子多非人類。想來那怪道人,就是金蟾,因你與他同名,是以你把那七佛滅罪真言念了,便無意中將這佛塔上所設的禁錮在為他解開了。但他身受重傷,一時還出不來。你說那怪道人曾道碰巧八月十五有人破了龜靈神殼之咒,讓龜靈之魂得以出來,助他通了脈搏,怪道人這才能破齊云塔而出。如此看來,那八月十五解開了龜靈神殼之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后,齊云塔倒、太后得病、朝廷抓你問罪,怪道人又將你救走,想要收你為徒等等,這些事,豈不全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嗎?兄弟,你也是聰明人,看我說的可有不對之處嗎?”

金蟬聽了,終于還是緩慢地點了下頭,低聲道:“張大哥,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可是如何治好太后之病和找到小黑,這倆件事,咱們該怎么辦呢?”

“小黑聽那靈兒說是被一位仙人救走了,想來她不但沒事,還放有好事。咱們等著就是了。但那太后之病,現(xiàn)在據(jù)我來看,以前一直以為是被妖邪所害,得了虛癥,才致不治,現(xiàn)在看來,要想或許是另有他因。”

小白在一旁提示道:“張大哥,莫不是太后解開了如意之秘,無意中將龜靈之魂放了出來,或是因此才導致她昏迷不醒的。”

“啊!”金蟬聽了,一掃悲傷之情,站起來道,“張大哥,小白說得沒錯,會不會是那個龜靈之魂干得呢?要是這樣子的話,太后之病是不是沒有救了?”

張道陵卻搖了搖頭道:“這種可能我也想過了,可是據(jù)玉蘭講,太后得病后,一開始太后還是有些感覺的,因為每當她為太后念誦佛經時,太后神情總是有些好轉。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太后的病也越重。當太后自服了人公真人的金丹之后,如今雖是不能動彈,但也比之前好了許多,一如七八個月的孩子,能吃能喝,會動會叫,所以我判斷太后病癥并不單單是被龜靈之魂造成的,還應有其他的原因。”

金蟬聽了,想了想道:“張大哥,既然那漢和帝被人詛咒得病,那么太后會不會也是被人詛咒所致呢?”

“不錯,你和我想的一樣,我也猜測是被人詛咒所致。但究竟是如何施法所為呢?我們不找到所施之術,就無法對癥解咒。”

“對了,張大哥,那日玉蘭姑娘曾道,如今太后自服食金丹后,病雖好了一些,但卻是怕聽她再念佛經了,玉蘭一為她念上佛經,太后神情大震,口中怪叫聲連連,手腳亂動,一副驚恐模樣。為什么之前太后愛聽我譯的佛經,可服過丹后卻不聽了呢?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呢?”

“聽有人念佛經就反應,讓我想想。”張道陵聽了金蟬的提示,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用手掐著自己腦門說道。他想了一會以,突然一拍腦門,說,:“呀!對了,咱們在光武陵中,你那條曾困住靈兒的金縷衣褲子,也是一聽到你念佛經,它便起反應。”

“是啊!張大哥,難道這之間有聯(lián)系嗎?”

“應該有。這身金縷衣仍是用來詛咒漢和帝的,難道鄧太后,之前也是被人詛咒了不成?否則為何怕人念誦佛經呢?可是是誰借什么東西對太后進行了詛咒?看來只有咱們能找到這個東西,才能知道對方施的是什么法術了!”

“可是,那要怎么找呢?”

“萬物有果就有因,只要太后得了這病,就應該有蛛絲馬跡,只是我們未能發(fā)現(xiàn)罷了。”

金蟬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他想了想又道:“對了,玉蘭還說太后以前只吃素,可如今最愛食葷腥之物。這會不會有什么關系呢?”

“是呢?我聽玉蘭說,那人公真人說太后所得之病陰氣甚重,為此還不讓玉蘭喂太后飯食,選了兩個童男子。到了后來喂食金丹時,更是非得尋一個未吃過葷腥的人,也就是你才能進行。可是自食過這金丹之后,人竟然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呢?”

小白在一旁聽了二人對話,想了想也道:“張大哥,金蟬大哥被關在牢中時,我曾偷偷地去找過玉蘭姑娘,還在她看的佛經上留下了“金蟬有難”四個字。記得那夜我去時,只要一靠近太后住的宮殿,就有一種不祥之感,這么說吧,就像是我們耗子被貓盯上了一般,等越靠近太后床前,就越覺得這股殺氣越濃,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寫上了四個字,還手忙腳亂地將爪子印都印在佛經上了。”

張道陵奇道:“太后雖是一國之主,甚有威嚴,但如今她只不過是一名病人而已,有何可怕?”

小白聽了又道:“是啊!我也奇怪的很,可是一靠近就心跳的快,就好像被貓盯上了是的。我以前聽霸王說,他的手下都不太敢去南宮,因為皇帝在南宮養(yǎng)了一只貓。”

張道陵笑道:“一只貓?尋常百姓家誰家不養(yǎng)貓,可你們、你們,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小白白了張道陵一眼,道:“張大哥,你不知道,貓也有很多種,就和你們人一樣。有的雖然壞些,可只要我們小心點,躲著它們就是了。可有的貓,我們耗子見了它,就像你們老百姓見了官、當官的見了陛下一樣,嚇都嚇的要死。有這種貓呆的地方,我們寧愿餓死,也不去那里找食吃的。”

貓、太后、怪道人,一個個疑問接踵而來。張道陵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覺得腦海中似有線索,可一細想,卻又無影無蹤,心想我到底是在那里看到過相關的東西呢?他想著想著,突然想到黑雕,心道它必有辦法,可是又轉念一想,此黑雕仍被天地所不容,自己貿然找他,可能對它不利,若是有龍兒在就好了,對了,我何不去找那九曲夫人問問。想到這里,他當下起身說道:“我看我還得出去一趟,問問那九、那位高人,此人畢竟是神仙級人物,或許對此中術有所知。”

金蟬道:“張大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子剛好點,走不了那么遠的路。你和小白,就在這里好好待著。有什么事讓王長他們去辦就好了。我估計來回也就幾日,你們等著我好了,我順便托她幫咱們打聽一下小黑的下落。”

“可是,張大哥,你去哪啊?”小白聽了,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這個,你放心好了,不遠,我去去就來。”

眾人議畢,張道陵說走就走,縱起躡空術,消失在眾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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