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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聞說往事悲情生

張道陵背著金蟬,一路急行,等回到客棧,天色將明,王趙二人正在門前張望,見他們回來了,忙將他們迎進門里。

張道陵休息了一會,喝了些茶,有了精神,再看金蟬,卻是精神不振,倒在坑頭,犯著迷糊。

張道陵心想他身體未好,讓他先好好睡上一覺吧。當下自己拿下昨夜記下的那張紙,細細想起。

王、趙二人見他沉思,不敢多擾,悄悄到另一間房子去了,只有小白,一會看看張道陵,一會看看金蟬,想說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過了一會,見金蟬仍是沉睡,實在忍不住了,跳到張道陵身前,低聲道:“張大哥,金蟬大哥沒事吧?”

張道陵一驚,抬頭道:“金蟬,他怎么了?”說著起身來到金蟬身邊,摸了摸他額頭,又輕按了下脈搏,笑道,“沒事,他睡的正香呢?!?

“可是張大哥,自打回來,我看金蟬大哥神情有些不對,這個樣子,就是他被關在牢里時也沒有過?!?

“是嗎?我只想這些怪事了,沒注意到他,一會等他醒了,我問問他。讓他先睡會,我正好細細想想這些事?!?

“嗯?!毙“椎吐暤馈?

接下來,張道陵如癡如醉,如顛如狂地思索事情,而金蟬卻始終是迷迷糊糊地睡覺,王、趙二人進來好幾次,也不敢打擾。

直到中午時分,張道陵才將事情想得有了眉目,倒在坑上,想休息一會。不想此時金蟬卻已睡醒了,正要起身。二人雙目一對,見對方均是雙眼血絲密布,憔悴不堪。均是一驚,同聲問道:“金蟬兄弟、張大哥,你沒事吧?!薄拔覜]事?!倍擞滞瑫r回道,見此情景,小白被逗得噗嗤一笑。

小白在一旁道:“張大哥,你想了半天了,是先歇會還是先吃飯去?!?

“嗯,我先躺會,對了,金蟬兄弟,你吃點飯去?;貋砹宋遗c你講?!?

“我不餓,張大哥,我有一事與你講。”

“?。∩妒??”

“這事說來話長,張大哥,你還是先躺會,等睡醒了,再與你說”

“呵呵,你這一說,我困意就沒了,你先說就是。”

金蟬見張道陵執意要聽,只得點頭,開口慢慢地道:“我是一個孤兒,自小被清涼山大孚靈鷲寺悟明師父收養?!?

“噢,這事我知道,你同我說過呀!”

“我法名金蟬,是在夏日里被人放在路邊的,師父蟬聲陣陣,尋聲而至,見草叢中金光閃動,見到我時,只看到我身上披著一件金光閃閃的絲織衣服,這才給我取名金蟬?!?

“金光閃閃的衣服,是什么樣子的?”

“是由金絲和玉塊織成,但只有上身半件?!?

張道陵聽了,沉思道:“金絲和玉塊織成,只有半件?!焙鋈婚g他想到了什么,驚問道,“金縷衣,難道是金縷衣不成。你是說,你、你。”

金蟬點點頭,又道:“我被那怪道人抓進光武陵中時,曾被他弄了好多寶貝要給我,其中就有件金縷衣,是一條小孩穿的褲子。我曾問過這褲子是那里來的,他手下的一個叫靈兒的女子,說是從劉肇墓中得來的。那件衣服,我當時也仔細看過了,與我那半件,材料、樣子一模一樣。”

張道陵一下子站起身來,急道:“?。∥颐靼琢?,金蟬,難道你就是,就是那太后所生,被用來替漢和帝祈福消災的皇子?!?

金蟬聽了不語,只是雙目中又流下淚來。過了半晌才道:“張大哥,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這事情有些湊巧,昨夜玉蘭說那如意上現出的詩中,有’九星映五臺‘一句,我出家在清涼山大孚靈鷲寺,清涼山中,有五座高山山頂平整如臺,所以當地人也管清涼山叫五臺山。”

小白喜道:“是??!我昨夜聽玉蘭姑娘說起這些事,心里就想,這個苦命的孩子可別是金蟬大哥?!?

張道陵雙手一拍,大笑道:“小白說的極是,一定是慧智想法子將你救活后,又將你送到五臺山靈鷲寺,他因故不能明言,這才又在佛經上寫藏頭詩,還將半件褲子和如意送給漢和帝,讓他自悟。就是這么回事。我想明白了,金蟬兄弟,就是這么回事!”

小白在一旁聽了,也是將小腦袋不停地點著。

金蟬聽了,卻又流出淚來,對張道陵道:“張大哥,你肯定嗎?我心中還是有些拿不太準?!?

“呵呵,你要是不相信,等回去找到你那件衣服,與那陵中的一對照,就什么都清楚了。今晚咱們就去光武陵,一是去尋小黑,二來看那衣服還在否?!?

小白聽了,連連叫好。王、趙此時正好將午飯端了進來,見里面金蟬流淚、張道陵大笑、小白又是一副興奮的樣子,一時間不知所措。

張道陵低聲將事情經過告訴二人,二人也是大喜,眾人一齊圍坐吃飯。飯后張道陵忽又想起一事,對金蟬道:“金蟬兄弟,那太后賞的你佛珠串,現在何處?”

金蟬被他這么一問,立時想起,道:“哎呀,那佛珠手串被那黑衣道人搶去,他將上面的琥珀墜子拽下來后,用腳踩壞了。后來被小白她們撿起來三個沒完全損壞的,我怕被官府拿走,囑咐小白藏起來了。小白,你還記得嗎?”

小白在一旁急道:“哎呀,我也將這事給忘了。張大哥,我怕藏在大牢里不安全,那晚我去大將軍府時,藏在那里一個地方了,你等會我,我現在就取去。”

“不急,等咱們回來再說?!睆埖懒甑溃霸蹅儸F在就走,乘著天亮,由金蟬兄弟先找到他鉆出來的那顆樹洞?!?

“好。”眾人聽了,神情興奮,當下一齊行動,向北邙而去。

等到北邙山附近,路分兩路,張道陵道:“王長、趙升你們兩個先回家去,我與金蟬兄弟、小白去光武陵看看。”

王、趙二人雖是不舍,但對張道陵卻是言聽計從,叮囑一番,四人分路而別。

他們來到光武陵時,天色還亮,他們沿著一條通向皇陵的大路前行,遠遠望去,一座皇陵坐北朝南,四周則是一道宮墻,如一條長龍,將遠處一高高的土丘,四周圍住。二人見陵前并無兵差看守,想是又找地方尋樂子去了。朝廷雖有命令要看好皇陵,可是既然是皇陵,連皇帝都不來看,別人誰愿意在這鬼地方待著。

他們便繼續前行,沿著大路來到兩排高大的柏樹前,如今已是初冬季節,山上草木俱凋,唯有近身處的仍長的郁郁蔥蔥的蒼翠的柏樹。由一條大路直通向遠處一座高大碑坊。那碑坊北面,正是葬有光武帝的皇陵,光武帝雖生前為東漢開國皇帝、大漢中興之主,可死后也只能被埋在這黃草萋萋的土丘之中。

金蟬再一次來到此地,心中也是不勝感慨。他細想當初情景,順著柏樹尋找當初那棵長有他曾鉆出來的樹洞的巨大柏樹。然而看了一遍,但見這巨柏棵棵參天,但卻無一棵長有樹洞。金蟬甚是驚訝,低聲將事情告訴了張道陵。

張道陵一想,道:“有一段時間了,草木長得快,你看不好,你等著,我找找看?!闭f著縱身而起,在柏樹樹影中依次尋找,順著樹林來回找了一遍,回來時也是滿臉失落,搖頭道:“奇怪,這樹洞難道又自己長上了不成,我尋了兩遍,連一個拳頭大小的樹洞都沒看見。”

金蟬疑惑道:“我記得當初就是在這里鉆出來的,那樹長得甚大,比周圍的樹粗也不止一倍,可這棵有五人粗的柏樹還在,那洞怎么不見了呢?”

張道陵道:“別急,你當初不是在天亮前鉆出來的嗎?咱們再等會,等天黑了再瞧瞧?!?

金蟬點頭同意,張道陵于是抱起金蟬,跳到一棵大柏樹上,借著樹形掩護,居高臨下地向四方觀看。當落日的余暉散向西邊的天際時,張道陵忽然發現那陵中土丘上陡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煙氣,在落日余暉照映之下,呈散出淡淡的紫氣,滿滿彌漫開來,如浮云般飄若將四周的柏樹籠罩其中。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身旁的柏樹的枝間葉隙中,也涌出團團氣體,若不是張道陵具有夜眼,還真是難以察覺。他細看這些紫色煙霧,越來越濃,當明月出現時,卻又滾騰翻墜到一起,最后在那棵粗大的一棵大柏樹下,形成一個大大的漩渦,旋轉著鉆了進去。張道陵見此情況,心道有了,那樹下必然有洞,這煙霧既然從這里進去,想來金蟬兄弟也是自這里出來的。

想到這里,他抱著金蟬飛身而下,來到那棵柏樹前,細看柏樹下情景,但見此棵柏樹長得與其他并無不同,只是地面上露出半截粗大的樹根。張道陵情知有異,伸手抓住那根樹根,一用力,這棵柏樹接近地面的樹干處,轟然一聲現出了一個樹洞。

伸頭再向里望去,只見里面漆黑一片,于是掏出黑雕給的那根羽毛,但見它發出淡淡的綠光。心想有了,進去就靠它照明了。

當下張道陵右手持黑羽在前,左手拉著金蟬,仗著自己的夜眼,率先鉆進了洞中。小白則自金蟬穿的道袍懷中鉆出個小腦袋來,伸著頭向外張望,她也具有夜眼,只要有一點光,就能看的清楚。

只有金蟬,有如一個睜眼瞎,只能緊抓著張道陵的左手,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前行。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出現了兩個岔道,張道陵用羽毛四下照了照,回頭讓金蟬看看可識得如何走。

金蟬向前看了看,努力想了下,道:“我記得來時是靠右走,現在應該是向左走。”

張道陵聽了點點頭,低聲道:“跟在我身后?!碑斚聨е麄冞M了左邊甬道,繼續前行。他們一路前行,仿佛是行進在一個巨大的洞穴中,時不時地借著那根羽毛發出的綠光前行,除了那根羽毛發出的綠光能照亮一丈左右的距離外,再往里看便是漆黑一片。

這樣也不知走了多遠,這個古老深邃的洞穴竟似乎毫無止境一般,雖然還一直很是寬敞,但曲曲折折,彎彎曲曲,除了大概是向地底傾斜之外,幾乎讓人分不清楚方向。偶或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

金蟬記憶力驚人,他只走過一次,卻依然上次走時的方向,只不過上次他是向上走,這次是向下走罷了。

二人走了一陣,借著羽毛的光芒,見前方被兩扇緊閉的厚重石門擋住了去路。

金蟬仔細地看了看,道:“張大哥,咱們走對了,就是這樣子的兩扇石門?!?

張道陵走上前,用力要推開這門,金蟬卻道:“張大哥,且慢。”說著將身上那件濟水神所贈的道袍脫將下來,遞與張道陵。

張道陵奇道:“兄弟,你這是干嘛?你身體弱,穿著這件道袍,正好能保護你?!?

“不,張大哥,你先穿上,再聽我說?!?

張道陵見他態度堅決,只得從命。金蟬這才道:“張大哥,這里我來過一回了,那怪道人并不傷害于我。但是你卻不同,你本事比我大,而且他們還不知道你我相識。所說打開門后,先讓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侯,若是能求得他們放了小黑最好,若是我沒有出來,你們也不用進去找我,趕緊回去,設法去求菩薩救小黑?!?

張道陵聽了,雖覺得金蟬說得有些道理,可他那放心讓金蟬孤身冒險。還在猶豫間,小白卻也道:“張大哥,金蟬大哥說的有道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讓我陪金蟬大哥同去就是了?!?

“不行,你也得在外面等,此事必須聽我的。”

張道陵和小白見金蟬態度堅決,只得依他言而行。

張道陵用力一推,那石門竟如上過油一般,并不沉重,稍一用力,門就開了一道細縫,人將能擠過去。

石門被打開后,二人只覺一股暖風從里面吹來,還沒等金蟬鉆進去,忽然間里面傳了一陣嗡嗡之聲,張道陵一聽不好,一把將金蟬拽到身后,就在同時,在羽毛的亮光之下,只見一團黑影向他們飛了過來,到跟前分散開來,竟然是一群蚊子。

說來也怪,但見這群蚊子,圍住二人后,似乎是聞到金蟬身上有種味道,并不攻擊金蟬,反而是繞過金蟬,只攻擊張道陵,張道陵揮上下舞著羽毛抵擋,一邊喊快點出去。金蟬見蚊子們并不咬他,當下上前幫著張道陵哄蚊子。

張道陵雖穿上濟水神所贈的寶袍,身上沒被叮咬,那些蚊子也怕他手上的羽毛,不敢太近前,但是張道陵手上臉上還是被哲了不少包,他只覺得一股麻癢之勁自手上傳至全身,身子酥軟,倒在地上,幾欲昏厥過去。

金蟬忙趴在張道陵身上,蚊子們因他的掩護,這才沒有繼續叮咬張道陵,但仍在他們二人頭上盤旋飛舞,不肯離去。

過了一會,張道陵忽感到體內那股暖流又在開始丹田中流動,身上的酥軟之勁漸小,而他右手中指上被蚊子叮咬的一個大包開始疼痛起來,最后他只覺得中指猛地一痛,陡然間化作一條赤色的鞭子,在他手上蜿蜒擺動,他身上也有了力氣,當下扶開金蟬,用力一揮,赤鞭出去,眾蚊子無不遠遠地飛走,再也不敢過來。

金蟬見了關心地問道:“張大哥,你沒事吧?”

張道陵此時受體內暖流流動,身上充滿了力氣,朗聲道:“我沒事,走,有神鞭在,咱們一起進去。”

金蟬奇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張道陵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是那次在王屋山得了奇遇,這次被蚊子一叮,就顯靈了?,F在有這神鞭相助,你就放心吧,咱們一同進去吧。對了,這些蚊子真沒叮咬你嗎?”

“沒有,它們沒有叮我,我想必是我上次來過的緣故。張大哥,你還是在這等我吧!”

“沒必要了,我看反正這些蚊子也知道咱們來了,索性咱們一這就進里面去瞧瞧,只要咱們在一起,就沒事的。”

事到如今,金蟬也不好勉強,只得聽張道陵安排,兩個人一前一后,從門縫中擠了進去。剛走不遠,小白便自張道陵懷中鉆出,用鼻子嗅了嗅道:“這里有小黑留下的味,它應到過這里?!倍艘宦牬笙?,順著一條從上向下的甬道快步上前。

等他們走出甬道,又來到金蟬當初來到過的那個大殿,但見里大殿內靜悄悄的,張道陵用羽毛的光亮繞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寬大的宮殿,殿四壁均是由長條大理一石砌成,上面用虛文畫著日、月、鳥、龜、龍、虎、連壁、偃月等圖案,在殿正中央一張又大又高的太師椅,椅上空無人坐,椅前卻是一大堆金銀玉器、銅鼎磁器堆成的寶貝堆,上面還有數不清的珍珠瑪瑙各種寶石散落其上,在羽毛光芒的照映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

在寬大的太師椅后面,依稀還有兩個長方形箱子一樣的東西,靜靜地臥大那里,溶入后面的黑暗中。

張道陵道:“咦,難道這里除了那些蚊子外,他們都走了不成?!?

小白又四處用鼻子聞味,道:“這里小黑留下的味道最濃,但按此味道分析,她已走有半個多月了?!?

張道陵嘆道:“這么說咱們還是來晚了,也罷,金蟬兄弟,這堆寶貝就是你說的那些吧,咱們找找看,找一下你說的那件金縷衣褲子,也不算白來一趟?!?

金蟬點點頭,與張道陵一起,低下身來,開始自寶貝堆中尋找。然而找了半天,二人一鼠幾乎將寶貝堆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找到那條金縷衣褲子。

小白到處嗅聽,不禁有些喪氣,問道:“金蟬大哥,不知道你小時侯是啥味道,我在這里,聞著還是你現在的味道最濃。那件褲子他們不會帶走了吧,按說不能找不到啊?!?

張道陵想了想,道:“金蟬與我們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自然會影響到你,來,小白,你過來,我們離金蟬遠點,向別處去看看。金蟬你就站在這別亂走。”說著將羽毛交與左手,右手抱過小白,帶著小白向金蟬的另一側走去。

這樣一來,小白果然又從別處聞到了一絲氣味,有些和金蟬身上味道相近,當下指引著張道陵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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