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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應作如是觀

金蟬合什念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樂欲聞……,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于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等金蟬將經文全部背誦完畢,五爺、龍兒和小黑聽得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云,而小白和張道陵卻是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后,張道陵問金蟬道:“金蟬,你對這經可有所領悟了?”

金蟬聽了,面露慚愧之色,低聲回道:“張大哥,我自打自玉蘭姑娘處得到此經后,經常念誦,但對于經文中之意,卻始終如霧里看花,難以悟明。一來是這經內容博大精深,二來這些日子來,我經歷了許多事情,靜不下心來參悟經文,前些天我在寺中抄寫經書時,這才開始思考經文,但此經文與我之前所學的經文,大不相同,我始終不得要領,今日小白這么一說,我突然間感到,要悟這金剛經,就要放下之前的執著,就有點開竅了呢!可是同樣都是佛經,為何所說的經義竟然大不相同呢。”

“唔,金蟬,你感覺主要的區別在哪里?”

“我之前所學佛經,其主張在這婆娑世界,唯尊釋迦牟尼佛一佛。所修行主要是要進‘行十七道品’的自身道德修養,斷除自己的一切煩惱,超脫于生死之外,修成羅漢正果。但是后來所接觸的這些佛經,則認為現在這世上也有無數佛,而且人人均可成佛。但是要以‘六度’為內容的菩薩行,不但要解脫自身,而且還要解脫一切生靈,使眾生都成佛,自己才能成佛。正如地藏王菩薩那樣,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但不知這‘六度’所指為何?”

五爺聽到這里,插口道:“我聽菩薩說過,佛法有小乘和大乘之別,你之前學的佛經,仍是小乘佛法,修行者可以達到阿羅漢果位,斷盡三界煩惱,超脫生死輪回,但難成佛。而大乘佛法,要求修行者通過菩薩行的“六度”,即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修習,可以達到菩薩果位,只是要想到此境,除斷除自己一切煩惱外,更應以救脫眾生為目標,還要經過無數生死,歷劫修行,方能以大智慧,求得無上正覺。反正我認為這樣做實在是太難了,我想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此行云布雨,干好老本行就是了。”

金蟬聽五爺一說,心中豁然開朗,當下拜倒謝道:“多謝老人家指點,為小僧指點了迷津。”

五爺見了,一邊相扶,一邊驚訝地道:“我也沒說什么呀,我自己還糊涂著呢,怎么給你指點迷津了?”

金蟬謝道:“老人家,我之前只想的是個人修行,今日聽你一說,這才明白,菩薩道仍是上修佛法,下度眾生,小僧不才,此后將以此為念。”

張道陵見金蟬面色從不勝之喜,又回歸平淡,臉上笑容也是似有似無。心想這小和尚想來之前困擾他的佛法難題,今日必是迎刃而解,看來他這佛法,必有精進了。當下笑道:“金蟬,你再與我們講講你所領悟的金剛經。”

“張大哥,我沒領悟到多少,但是卻明白了此經與我之前所讀經的區別,在于所修境界不同。”

“哦,那你打算修哪個呢?”

“我明白了,修哪個都行,無論修何佛法,關鍵是要降伏其心。”

“不錯,你這樣一說,那佛道之爭,也是無所謂無,無所謂有了。”

“正是。”金蟬聽了,與張道陵相視而笑。

“你們說什么啞謎,我怎么都聽不懂啊。”龍兒在一旁氣道。

“龍兒,金蟬已給我們說法了,你還在相中,自然不明白了。”

“我不明白。那你們說說,五爺的四位大哥,只是略放法術,教訓了那位狂妄無知的道人,就要被問罪,文殊菩薩雖然保了他們,可是將他們凍在這萬年冰內,他們的罪到底是有,還是無啊?”

張道陵聽了,微笑道:“金蟬,龍兒此問,于經上怎么說?”

金蟬道:“按經上說,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于相,則文殊菩薩為度五位龍子,則如未度五位龍子。”

龍兒聽了,望了望五爺與小白小黑,見他們都是一臉茫然。小黑正搖著小腦袋,連說聽得頭暈。當下笑道:“我看你們二個,是將我們都說暈了。”

張道陵笑道:“你還不明白嗎?文殊菩薩此舉,對四位龍子,說是罰,其實是度化他們。但卻沒有讓他們感覺到是菩薩在度化他們。只有他們能夠降服自己的心,才能悟得此意。”

金蟬聽了,點頭道:“我這才明白,文殊菩薩行的是大乘佛法,是要告訴修行者,心中不念給予,不求回報。他的布施就像風過一樣,沒有痕跡可尋。菩薩的布施,沒有對象觀念,無相無色。所以《金鋼經》上才說‘菩薩于法,應無所住行于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

張道陵道:“正是,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金蟬聽了,對張道陵合什謝道:“阿彌陀佛,多謝張大哥指點。”

張道陵卻搖頭道:“無上天尊,我沒指點你,我是在指點我。”

金蟬聽了,正色道:“是,你沒有指點我,誰也沒指點我。我也沒指點誰。”

“什么是相呢?什么叫著相?”龍兒聽了,也有所悟,當下問道。

金蟬回道:“佛經上講,相是指除了本體外的一切表面的東西,是可以通過眼耳鼻舌身等感受得到的一切。”

“那么除了我自己的龍身外,我看你們的人身,小白小黑的鼠身,還有這山川河土,都是相了?”

“不錯。包括你的所思所想,也皆是相。”張道陵聽了補充道。

“那不就是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管就對了。怪不得金蟬大哥成天念佛,念菩薩,卻沒有佛菩薩來幫他呢。”小黑也恍然明悟道。

金蟬笑道:“你不是菩薩,安知菩薩沒來度我。”

“我沒看到啊。眼見為實嗎!龍姐姐、小白,你們見到過嗎?”

“沒有。”龍兒和小白都回道。

金蟬笑道:“你們所行,皆是菩薩。這與菩薩親來,有何區別。”

龍兒等聽了,一時皆有所悟。

張道陵一聽,心中贊道:“金蟬今日,修為可是更上層樓了。我自以修行還得會神仙之術,可看金蟬,手無縛雞之力,但心中修為,卻遠勝于我。看來法術只能救人,卻度不了人。我還要多靜下心來,向金蟬請教啊!”

“哎呀,我不想了。金蟬大哥,你就說怎么能將四位龍子從萬年冰中解救出來吧。”小黑著急道。

金蟬想了想,對五爺道:“老人家,事情起由,還是因五位龍王有了佛道之分的念頭,而且所行,雖然是助佛抑道,有違佛法本道,才致于此。”

“正是,還請小師父明示。”五爺回道。他聽了金蟬一番話,心中也有所悟,對金蟬更是尊敬。

金蟬道:“《金剛經》云,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此句告訴我們,佛法是承認一切的修行之道的。在佛眼中,也沒有佛道之分的。文殊菩薩將四位龍王關于冰中,并為他們誦念《金剛經》,正是要他們悟得經中之義,助他們修行。我想四位龍王應已知道此節,不是他們不能出來,而是他們不愿出來。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助他們出來。”

五爺聽了,神情一震,喃喃道:“聽你一說,難道這些年來,是我在里面,沒出來的是我。”

金蟬聽了,并不言語,只是面上露出微笑。

小黑聽了,更是糊涂,她望向小白,卻見小白陷入沉思之中。而龍兒則是皺著眉頭不語,看樣子就她一個不明白。當下賭氣道:“張大哥,金蟬大哥說的有用沒用啊!聽他這意思,要得修佛才行,你也得改行了吧?”

此時張道陵受金蟬啟發,對修真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新的境界,當下笑道:“傻丫頭,若是修真,又何必拘泥于修佛還是修道,歸要到底,修的自己的心。慧智大師在他譯的《金剛經》已經點明了,云何應住,云何降服其心。就是講內心應該安住在哪里,應該怎么降服內心雜念,以求最終能達到無上正等正覺的境界。”

龍兒聽了,卻也忍不住道:“可是,張大哥,那修道與修佛確實是兩個不同的途徑啊!”

張道陵笑道:“我剛才聽《金剛經》上說,此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可是道德經上也說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佛祖道祖并沒有區分,途徑不同,仍是我們世人自己分的罷了。”

龍兒聽了,仍是不明白,又問道:“張大哥,你能舉例子說下嗎?”

“呵呵,我記得我第一次前往王屋山尋道時,曾走遍那里的山山水水,后來到那顆銀杏樹下坐著悟道,感覺自己這些天來,經歷了由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又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過程。這與《金剛經》里說,‘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可以說有異曲同功之妙,看來我道門中人,也要破除相,才能道法自然啊!”

龍兒聽了,心有所悟,低下頭來,細細琢磨。

“阿彌陀佛!張大哥所言極是,佛,是覺,是慧,是用,是果,道是行,是證,是體,是因。佛道無二,我等不可因妄心而生分別。因分別而生妄想,因妄想而生疑惑與煩惱,因煩惱疑惑而行顛倒,因顛倒而造諸業,因造業而枉受其苦。今日我等有緣,在萬年冰前,共參《金剛經》,什么修佛參道,也不過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五爺聽到這里,站起身來,對著張道陵和金蟬分施一禮,謝道:“多謝二位,令我今日方得領悟。青山不改,后會有期。”說完對眾人一擺手,便要離去。

小黑見了,忍不住叫道:“五爺爺,您不管你四位哥哥了?”

五爺回身笑道:“我不管他們,就是管他們啊!你們也走吧,眼看中午了,別趕不上鎮上的齋飯。”說完身形一晃,一陣風過,向北而去。

張道陵目送五爺不見,這才回過頭來,感慨道:“五爺明白了,過不多日,他必能修得正果。”

金蟬和龍兒聽了,齊聲應道:“正是。”

小黑急道:“你們在說什么呢?我一點也不明白。姐姐,你聽明白了嗎?”

小白回道:“我沒聽明白,不過張大哥,金蟬大哥他們說的沒錯,咱們聽話就是了。”

小黑嘆道:“哎!看來還是我們耗子們太笨了。啥也弄不明白,算了,我也不問不想了,還是鉆進懷中睡覺去了。”

張道陵見了,伸手抱過小黑,笑著對她道:“你不明白,就是明白。等你把什么事情都弄明白了,煩惱就多了,又得降伏你的小心眼去了。”

小黑聽了,眨了眨小眼睛,對張道陵道:“張大哥,你知道我就喜歡你哪點嗎?”

“噢,那?”張道陵聽了奇道。

“就是你現在這樣子,你安慰我們的話,也能說的無比真誠,讓耗子我聽了,極為舒服。”

眾人聽了,無不大笑。小白則是一邊笑,一邊嗔怪小黑。龍兒笑彎了腰,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道:“好了,要是沒別的事的話,咱們就走了。想來王大哥、趙大哥他們還等著咱們呢。”

張道陵聽了,望望天色,正近中午,他想起五爺臨走前所說,說道:“好,經這么一耽擱,已近中午了,咱們這就走,五爺說的什么齋飯,爭取敢上吃。”

“齋飯有什么好吃的。還不如早點回仙谷里吃果子呢。”小黑道。

“你少說話行不。”小白聽了,不滿地呵小黑道。

小黑聽了,不敢還嘴,“吱”了一聲,鉆進張道陵懷中去了。張道陵拍拍懷中的小黑,笑道:“五爺不會無緣無故地說起齋飯,咱們去看看便知了。”

眾人聽了,均是眼前一亮,均說那快點走。當下由張道陵背起金蟬,龍兒帶著小白,一同踏空而去,去找王長趙升。

他們走后不久,只見那萬年冰的中心冰層上,突然出現了四道裂紋,又從中流出青、紅、藍、黃四種不同顏色的水來。水滴到地上,便凝結成冰,形成四色冰柱。

當萬年冰上的四道裂紋不再滴水,冰上的裂紋便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四色冰柱上面亮光一閃,化為四個老者,分別穿著青、紅、藍、黃四色衣服,長相與五爺一模一樣,只見他們四人一起面對萬年冰施禮道:“多謝文殊菩薩教化,南無文殊菩薩。”念誦完畢后,四人也一起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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