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到陰間這一遭,可把張道陵他們急壞了。為了找到金蟬,張道陵和小黑又是一晚在洛陽城中四下尋找,又到土地廟前尋了一遍,仍是不見他的蹤跡。
眼見天亮,張道陵和小黑只得回到家中,見金蟬如往常一樣打坐,呼吸心跳均正常,張道陵心方安了些。
到了晚上,他又攜了小黑,到邙山尋了一遍,但仍是找不到金蟬。張道陵也知道,以金蟬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和小黑到處找他,為他擔(dān)心,他始終不回來,肯定是有了變故,可是他又能到哪里呢?
張道陵無奈之下,只得帶著小黑再一次來到洛陽城。張道陵白天想了一天,想到那晚土地神冒著被上頭懲罰的危險,動用招魂幡來尋找小六子,但卻沒有找到,心想這小六子失蹤會不會和金蟬有關(guān)呢,招魂幡沒能將小六子招來,他必處在一個神秘之地,金蟬會不會也在那里呢?算上今晚,金蟬已離開三晚了,到了明天白天他要是再不歸體的話,可就會真的死去了。
想到這里,張道陵不寒而栗,腳下加急,悄悄地向土地廟奔去。
當(dāng)他們遠遠地來到土地廟前時,小黑對張道陵道:“張大哥,你還是在這里稍等,由我去打探一番。”張道陵一想,也只得如此,便讓小黑小心行事。
小黑隱了身,一路潛行,來到土地廟前,見門口處有數(shù)名鬼差站立,個個面色嚴肅。還沒等小黑動身,就聽得里面有聲音傳來,小黑忙藏身路邊。
不一會,只見一個城隍爺樣子的人正屈躬卑膝,滿面諂笑地陪著一個老人出了廟門,在他身后,一個土地爺樣子的人滿面驚慌,渾身打顫地跟在后面。
他們出了廟門,又來到當(dāng)初被金蟬血消滅的小六子死亡之處,查看了一番,談了幾句,又向土地廟走去。
這時,城隍廟中的鬼判官又氣喘吁吁地跑來,手中拿著兩件判詞,交給了那位老人,口中還道:“尊使,這金蟬仍是新生之魂,并無往生記錄,經(jīng)過我細細核實,金蟬身世均已查清。對了,這個是柏利的身世。”
那位老人接過來,看了一會,這才收入懷中,與眾鬼官告別。城隍忙道:“尊使,還請在菩薩前美言。”
那位老人點點頭,但見他身形一晃,人已沒了影。眾鬼差們這才散去。不過他們說話聲極低,但也被小黑隱隱地聽到了“金蟬”“柏利”等名字。
等眾鬼差散去,小黑忙偷偷潛了回去,尋到張道陵,將所聽聞一切講與張道陵。
張道陵聽完,沉吟道:“看來金蟬兄弟肯定是被抓到地府中去了,因他身世不明,地府又派人來核實。”
小黑急得快哭了出來,問道:“張大哥,這可怎么辦啊!”
張道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以你我之能,想要闖進地府,是不可能的。”
“那我隱身混進去找金大哥。”
“不成,地府與陽間不同,金蟬已有失,你切不可再閃失。”
“可是,那咱們還有什么法子呢?要不咱們?nèi)フ引埥憬悖此惺裁捶ㄗ樱俊?
張道陵想了想道:“現(xiàn)在是樣子,如果金蟬兄弟真的到了地府,龍兒也沒法子。不過你說那些人口中稱的菩薩,莫不是金蟬與我提過的地藏王菩薩。他既派人來查明金蟬身世,想來必是核對。金蟬兄弟從來不撒慌,如今他們查明之后,必會相信金蟬兄弟。禍兮福之所依,若是金蟬兄弟能大難不死,那他此番能得見地藏王菩薩,或許能尋到他母親之魂。”
“可是,就是怕,怕金蟬大哥他,他……”小黑急得流出淚來,話也說不下去。
張道陵見了,伸手將小黑抱在懷中,輕聲安慰道:“現(xiàn)在還不可魯莽,我看夜還不晚,到明天天亮還有大半天,我們先回去,靜觀其變。若是金蟬兄弟真有大難,那咱們將他后事安排好了,也去逛逛地府,陪他就是了。不過現(xiàn)在一切還未可知,我看不要莽撞,先回去準(zhǔn)備下定顏丸。”
“定顏丸?”小黑不懂地問道。
“哦,就是能將人死后身體保留一段時間,不至于腐壞。眼下已近三天了,萬一金蟬兄弟魂魄回來的晚了,還可以還魂的。”
小黑聽了,小眼睛中含著淚,但神情中又有了些希望,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同張道陵一起折返家中。
他們到了家中,魂歸了身體,再看金蟬,仍是和原來一樣的樣子。王、趙二人正在身邊焦急地等待,見張道陵與小黑回來了,忙上前問道:“師父,金蟬小師父還是老樣子,不言不動,連老婆婆都奇怪了,問了好幾次為何金蟬小師父為何不吃東西。”
張道陵上前摸了摸金蟬的脈博,回道:“他脈相正常,咱們今晚過了再看。對了,王長,你將我的藥匣子拿過來。”
“是。”王長和趙升忙將張道陵讓他準(zhǔn)備的藥匣子從廂房抬了過來。這些藥是張道陵讓王長用龍兒給王長的那顆明珠換的銀子買的,本來是以備萬一之用,是以里面的藥量不大,但種類齊全。
張道陵從中挑選了數(shù)味藥材,按從仙谷中學(xué)來了藥方制了定顏丸,一共九粒。本來三粒就夠,但張道陵想如果真要去尋找,那自己和小黑也得準(zhǔn)備,這才制作了九粒。
等將一切準(zhǔn)備完畢,張道陵這才來到金蟬身邊,他望了望窗外夜色,知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天亮,金蟬若是還不歸來,便是被長留地府,成為鬼魂了。
他們?nèi)艘皇螅菦]有說話,圍著金蟬坐著,靜靜地等侍,這一等,可真是度日如年,一個時辰,對他們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小黑閉著眼睛,將菩薩佛祖都念了個遍,心中不住地叫喊,金蟬大哥,你在那里,快點回來。當(dāng)外面的雄雞鳴聲喔喔地響起,眾人均是一驚,再看金蟬,仍是面色如常。張道陵嘆了口氣,伸手取來定顏丸,便要給金蟬服下。
也就在此時,金蟬身子一晃,人一下子倒下,正靠在王長身上。張道陵忙上前扶起,剛要將金蟬的口打開,忽覺得他呼吸忽然重了起來,再一看,懷中金蟬的眼睛皮忽然抖了下,再然后是手腳來了下抽搐。但是無論眾人如何招呼,金蟬就是不醒。
張道陵將金蟬上下身子一摸,感覺除了他心口處有些熱氣,手腳皆是冰涼,當(dāng)下扶著金蟬坐好,自己也褪去鞋襪,與金蟬手心腳心皆相對,只覺得金蟬身上的涼意立時傳了過來,尤其是金蟬左腳上,一股寒意將張道陵身子凍了個哆嗦,他忙默運真氣,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金蟬,等他手腳都熱了起來,張道陵忙將金蟬身子放平,取來金針,對著金蟬人中輕輕地刺了一下,便聽得金蟬“啊”了一聲,眼睛便睜開了,手腳猶在比劃,有如在水中掙扎樣子一般。
張道陵忙在他靈臺穴上又刺了一針,金蟬這才緩過神來,睜開眼看到眾人,叫了聲“張大哥,王大哥、趙大哥。”這時小黑早高興地竄到他懷中,金蟬伸手抱住小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起身便要坐起。
張道陵忙按住他道:“你先歇會,緩緩再說不遲。施展這靈魂出竅大法本就費精神,而且每次施展不得超過一晚,你已連過三晚這才還竅,須得好好休息。”
金蟬道:“張大哥,我沒事的。”
張道陵眼一瞪,急道:“你聽我的就是了。王長,你去尋一個人參燉了。趙升,你去盛碗熱豆汁來。”
王、趙二人忙高興地按張道陵的吩咐行事,不一會,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汁已端了上來。張道陵小心地喂金蟬喝了。這碗豆汁一下肚,金蟬的肚子便咕嚕地響了一陣,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張道陵見了笑道:“好兄弟,你可回神了,這三天一點米水未進,縱是你感覺精神沒事,可對身體卻是有害,你先瞇上一覺,等會參湯熬好了,我們自會喊醒你,等你喝了參湯,有了精神,再與我們詳說不遲。”
金蟬對張道陵甚是尊重,他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可也只得依言行事。等王長將熬好的參湯端了上來,張道陵這才招呼金蟬起來,喝了參湯,又為他把了脈,見一切正常,這才讓金蟬敘述以往經(jīng)過。
金蟬瞇了一小覺,又服了參湯,精神大好,當(dāng)下坐起身子,與眾人詳說過往。小黑是急性子,其實她早就急著想問金蟬十萬個為什么了,可張道陵一臉嚴肅地吩咐金蟬休息,她也不敢多說,好不容易盼來金蟬能講話,早跳到金蟬懷中,露出個小腦袋,細聽他言。
金蟬清了清嗓子,當(dāng)下將他如何用靈魂出竅大法離了身體,先到了皇宮,遇到了張道陵,卻因陰陽兩隔,無法傳訊。等他想回來時,卻被一個鬼用口袋將自己裝了進去,迷昏了自己,等他醒來時,便已在黃泉路上了。
一路上過了張道陵所說的七關(guān)后,便來到地府,參加了由地藏王菩薩講法的萬靈大會。會上被發(fā)現(xiàn)自己仍是用另外一個叫柏利的名字進來的。因違犯了地律,又被送到地獄中去,等地藏王菩薩查明情況,這才放了自己回來。
金蟬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張大哥,這里面有些事情涉及地府之秘,我已發(fā)誓不能泄露,只能與你們說個大概。想來這些日子,可讓你們急壞了。”
張道陵沒想到金蟬竟然在地府中走了一遭,想來其中必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磨難,他既然不能說,自己也不問。
他當(dāng)下笑道:“你能回來就好,當(dāng)時確實是嚇得我們不輕,我和小黑也兩次靈魂出竅,在夜中去尋你,可一無所獲,昨晚小黑曾見到一個老人前來問話城隍,其言談中談到了你和那個柏利的名字,想來是他們查清了事實,這才放你回來了,看來地府中并不都是糊涂官啊!”
金蟬想自己這一去,想來又給大家找了不少的麻煩,當(dāng)下起身,給眾人行禮道謝。
等眾人互道安慰后,金蟬又想起一事,對張道陵道:“張大哥,我臨來時,曾求地藏王菩薩指示我母親亡魂在那里,地藏王菩薩說他因受天規(guī)所限,不能直接告訴,只是讓他座下神獸諦聽告訴我句謁語,讓我去悟。”
張道陵聽了也是歡喜,忙問道:“是何謁語呀?”
金蟬有些沮喪地道:“哎,那諦聽只是與我道,‘小師父,你有難言之隱,我亦難言,汝之所求,應(yīng)著汝身。’說完就轉(zhuǎn)身回去,臥在地上睡覺了,根本沒說出什么偈語。”還沒等我再問,地藏王菩薩已命人將我送了回來。
張道陵奇道:“奇怪,既然是地藏王菩薩有命,那諦聽為何還敢在菩薩當(dāng)面不從呢。他說你有有難言之隱,他亦難言。這不明擺著是違規(guī)上命嗎?”
金蟬聽了也是迷茫,想了想又道:“不過,地藏王菩薩雖是慈悲,可地府中眾人無不對他尊敬萬分,想來那諦聽不敢違他命啊!”
“小師父,你有難言之隱,我亦難言,汝之所求,應(yīng)著汝身。”張道陵一連念了三遍,這才問道,“金蟬,你當(dāng)時有何難言之隱啊!”
金蟬回道:“張大哥,他們問我從那里學(xué)來的靈魂出竅大法,我因受你囑咐,沒有告訴他們,又因我過迷魂殿時,被問是否是柏利時,我在飲了迷魂水后,本應(yīng)吐真言,卻迷迷糊糊應(yīng)了聲是。因這兩件事,我才被發(fā)到地獄中去的。”
“是這樣子。”張道陵聽了,又念了遍“小師父,你有難言之隱,我亦難言,汝之所求,應(yīng)著汝身。”這句話,眼前忽然一亮,道,“金蟬,你的難言之隱是無法告訴他們是從仙谷中學(xué)來的法術(shù),那諦聽的難言,難道指的是這仙谷不成。看來咱們得再入谷一尋了。”
金蟬自打離開身體,入了地府后,神智多少有一點不清。現(xiàn)在靈魂入體多時,神智也完全清醒,聽張道陵這么一說,喜道:“要是這樣,正好龍兒在那里,有她們相助,那真是太好了!”。他臉上欣喜若狂,抱著小黑又喜又跳,恨不得這就回到仙谷中去。
張道陵又道:“不過,那仙谷仍是仙人待的地方,以你我之能,也是有仙人相助,這才費盡辛苦才能進得去的,太后的殘魂如何能進得去,還是個未知數(shù),咱們?nèi)ィ仓荒苁桥雠鲞\氣。”
小黑卻道:“哎,張大哥,不要想那么多,咱們先去仙谷就是了。早去,就能早點找到啊!”
張道陵一想也是,他算了算日子,道:“我與那道人打賭半個月后見面,現(xiàn)在已過去了九天,太后的性命之期也就是四十天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仙谷一尋。”
當(dāng)下張道陵帶了小黑,和金蟬下了邙山,再一次踏上王屋山之路。
等進了山中,張道陵心想這仙谷變化莫測,前番進谷之路,想來已不復(fù)存在了,龍兒此時已暫攝濟水神位了,我何不入水去找。
他尋到那條大河,來到河邊,脫下濟水神所贈道袍,給金蟬穿上,又讓小黑也鉆進金蟬懷中,這才背起金蟬,念起避水決,小心翼翼地下了水,避水決果然有用,張道陵帶著金蟬,在水中行走,也如走平地,二人身上四周有如一道空氣制成的罩子,保護著二人在河中行走。
走了一程后,張道陵見河床中有一深槽,水流在此形成一道漩渦,如一道水墻,攔住了去路。張道陵猶豫了片刻,想想他在黃河中遇到的水墻,心想要想前行,須得闖一闖了,可是金蟬承得起嗎?
金蟬明白張道陵的心思,低聲道:“張大哥,我沒事的,你放心闖便是了。”
張道陵點點頭,叮囑道:“好,你們憋住氣。”當(dāng)下背好金蟬,向水墻沖去。
他們一入水墻,便覺得被一股引力吸住,將他們裹在中間,帶著他們旋轉(zhuǎn)。張道陵奮力想穩(wěn)住身形,可是背著金蟬,行動不便,只能緊緊抱緊金蟬,順著水勢前行。
但是那引力極大,將避水決在身子四周布下的氣泡,壓得越來越小,眼見就要被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水的壓力壓破。
就在此時,聽得有人咦了一聲,張道陵只覺得腰身一緊,一股巨力拽住了他的腰身,隨即帶著他們猛地向前沖去,隨即又向上沖,這壓力只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但張道陵仍是緊緊抱緊金蟬不放。
一瞬間,他們只覺得身上的壓小沒有了,只有一股引力,拉著他們向前沖去。二人感覺如坐滑梯一般,飛快地盤旋前進,眼前一片白花花,看不清外面景像,但是卻沒有一滴水濺到身上。
陡然間,二人又感到那股引力力道下減,張道陵所持的避水決所產(chǎn)生的汽泡則又恢復(fù)了原狀,等到受水中阻力,二人身形又停到水中后,張道陵緩過精神,雙腳一用力,抱著金蟬奮力一跳,從水中跳到湖邊地面。
再定晴觀看,他們已到了仙谷湖岸邊,這時又聽得水中啪啦一聲響,一條白龍自水面飛出,在天上盤旋一陣,又落到水面,化作人形,正是龍兒。
龍兒無限驚喜地向他們跑來,邊跑邊叫道:“張大哥,你們怎么來了,太后病治好了嗎?”
張道陵這才放下金蟬,口中回道:“暫時沒有呢,不過有希望了。”這時小黑也從金蟬懷中鉆了出來,奔向龍兒。
龍兒見了,忙腳踏著水面來到湖邊,彎下腰來,一把抱起小黑,放在手中摩挲小黑的皮毛,這時聽小黑問道:“龍姐姐,小白呢?”
“小白說要給你們找些好仙草仙果的,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張道陵則在旁笑道:“我還發(fā)愁如何找到你呢,想不到你竟然在河里迎接我們呢。”
龍兒嗔笑道:“誰迎接你們呢。人家是到河中煉功,看見有個傻家伙竟敢擅闖仙谷,過去一看,竟然是你們,這才帶著你們穿過水墻的。”其實龍兒確實是順著水勢,順流而下,在仙谷邊地帶張望,盼望張道陵他們回來。
此時濟水之珠已深入她體內(nèi),龍兒幾次想出谷去找張道陵他們,可一離開水面,體內(nèi)濟水之珠所含的能量就便無法用自己本身真氣,而且離開山谷越遠,這珠子就越難以控制,是以龍兒最遠也只是在仙谷邊緣地,順著濟水游行。
今日夜間,她見小白又出去找仙草,心想小白仍是耗子出身,越是夜間,越是精神,她自己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借著月色起來修行。
她煉了一陣功,感覺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自己壓制濟水之珠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大了些,心想總有一天,自己能將濟水之珠的能量完壓制住,然后就能將其轉(zhuǎn)為已用,只有將濟水之珠與自己合二為一,方能徹底擺脫濟水之珠所制,可以出谷遠行了。但是這一天,恐怕不經(jīng)百年,是難以實現(xiàn)的。
她自怨自艾之際,便又到到水墻處,想沖出水墻,離開濟水后,看看自己能待多久。可就在這時,她見一道黑影竟然沉入水中,忙上前觀看,細看竟是張道陵和金蟬,龍兒大喜,當(dāng)下過來抓住張道陵,掉頭而行,沿著水道帶著他們來到谷中。
這時小黑見小白不在,便急著要去找小白,眾人便讓小黑聞尋小白的味道,當(dāng)先帶路,眾人在后相隨,邊走邊聊。
張道陵將他們到洛陽后,金蟬用所學(xué)的靈魂出竅大法尋母,誤入地府一事,原原本本地與龍兒說了一遍,最后道:“龍兒,那地藏王菩薩讓他坐下神獸諦聽,告訴金蟬一句偈語,好讓金蟬由此尋母,但那諦聽卻與金蟬道:‘小師父,你有難言之隱,我亦難言,汝之所求,應(yīng)著汝身。’我們從中分析,金蟬因被地府審問從何處學(xué)來的靈魂出竅大法,他因受我囑咐,沒有告訴他們,故此來推斷,難道那諦聽言下之意,竟指的是這仙谷不成,于是我們便前來這里尋找。”
龍兒聽了,卻搖頭道:“張大哥,你們走后這幾天,我和小白已踏遍了這谷中每一塊地方,若是有鬼魂在此,應(yīng)能發(fā)覺才是。這說此谷仍是仙谷,尋常鬼魂,又怎能在此待得了啊?”
張道陵一聽,頓感龍兒說的在理,不由沉吟道:“不錯,按常理推斷,也應(yīng)如此。難道那諦聽之意,指的不是此地。”
金蟬聽了,心中的希望又見渺茫,龍兒見金蟬樣子,忙又安慰道:“不過我和小白人少,這回咱們?nèi)硕啵俸煤谜艺摇!?
說話時小黑已尋到小白,二鼠一同奔回,小白見了金蟬,來到跟前,就竄入金蟬懷中,歡喜地來回轉(zhuǎn)動。
金蟬見了,憐惜地用手輕輕撫摸,小白老實地俯在金蟬手上,任金蟬撫摸。小黑在一旁見了,叫道:“哼,金蟬大哥偏心,從來沒這樣待過我。”
龍兒聽了,在一旁咯咯笑道:“金蟬小師父,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金蟬被笑得臉色通紅,忙彎下腰,抱起小黑,他雙手都托著兩只小耗子,卻又無法撫摸小黑,只急得頭上冒汗。
龍兒見了,笑著解圍,將小白抱過來,金蟬這才騰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小黑,小黑這才將撅著的小嘴放下,趴在金蟬手上,瞇著小眼睛享受。
小白到了龍兒手上,這才從見到金蟬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忙對龍兒道:“龍姐姐,我聞著半山腰處有股花香與眾不同,卻因離得太遠,拿不住方位,我正想回來找你同去呢,可巧張大哥你們也來了,要不咱們?nèi)タ纯矗降资鞘裁椿ú荨!?
張道陵笑道:“好啊!咱們反正是要四下尋找的,那就順其自然,先到小白說的地方看看。”于是眾人按照小白所說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