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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風暴行動

話說香港捕蛇計劃成功結束,保羅與吉姆回了美國。飛燕與幾位朋友再次合作,十分高興,邀請甄萍、約翰、荒木、伊利亞去夏城游玩。四人欣然愿往。

飛燕先回總部匯報工作,申請數日假期,得到上司準假。一行精英相聚在老杜的貴麗宮酒吧歡慶暢飲。此刻已是夜晚十點,眾人酒興正濃厚,相互聊得愉悅。甄萍道:“如果我也能與飛燕一樣自由自在,那該多好。可惜我早晚也要回去,以后咱們就很少能見面了!”

飛燕也不舍得這個朋友,說道:“我看這樣,既然大家都舍不得離開,那我們就常年聚在一起好了。萍姐可以先回北都述職,然后再南下這邊工作。相信約翰為了情義,不會再次離開。伊利亞也不用說,他這個高人肯定會留下來。最后只有荒木兄弟了,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荒木嘆氣:“江子走了,我現在也不想再回廣島。”眾人見他頻頻把酒來灌,一臉憂郁。驟然間,酒會氣氛有些變得沉默。

荒木見眾人都在看自己,便笑道:“大家別想那么多了,江子走得沒有遺憾,所以我已經放下了這個心結。咱們接著喝酒,不必為我煩惱。”伊利亞道:“你能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荒木道:“你能有什么不放心?”伊利亞道:“我怕你會想不開。”荒木道:“那我也得提前找你來哭喪啊!”伊利亞大笑。

眾人見荒木能自解心結,那是求之不得,相互不再提及這些傷感事。甄萍道:“如果辭職以后,西南總部能讓我留下來,那是最好不過。就怕那邊辭了職,這邊卻不收,那我就倒霉了。”眾人都笑。荒木道:“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后顧之憂了,我這一生都注定要漂泊在外。我與中國有緣,與你們有緣,這是冥冥之中安排的事。”飛燕舉杯道:“那咱們就把酒杯舉起來,組建一支戰隊。各位兄弟,你們意下如何?”伊利亞道:“既然是戰隊,那就得有個名字。”飛燕笑道:“戰隊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叫作東方獵人。你們覺得怎么樣?”約翰笑道:“東方獵人,名字倒也不錯。就是意思我不太明白。”

飛燕正要詳細解釋,伊利亞卻先搶話:“東方,意指中國。獵人,就是指咱們這類精銳猛士。飛燕,我解釋得對不對?”飛燕點頭:“你說得太對啦!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一齊鼓掌歡笑,高舉酒杯,一齊喝采:“那咱們就祝東方獵人長命百歲,永不分離。”大伙把酒飲盡,喜氣洋洋。

眾人正飲著酒,房門被人敲開,老杜道:“飛燕,你的朋友來了。”飛燕笑了一聲,走出門去迎。片刻,只見飛燕帶進一對情侶。眾人見是飛燕的朋友,無不立身相迎。

飛燕左右介紹二人:左邊是個清秀女孩,名叫古蜜。因她長相甜美雪白,外號叫作雪狐。二十五六年齡,一米七三上下,容顏魅力,雙眼明亮。原籍新疆北部俄羅斯族女孩,斯拉夫人面貌。右邊一個壯漢,形象威武剛毅,那人正是金虎,與飛燕是湖南同鄉。

飛燕介紹二人與大伙相識后,倒下酒來,邀坐左右。老杜笑道:“你們都是自己人,我去拿幾瓶香檳來給你們慶祝。”飛燕笑道:“老杜哥哥,你也坐下來喝一杯。”老杜揮手:“今夜客人多,吧臺有點忙亂,我有空再陪你們喝酒。”金虎性格原本有些沉默寡言,但與約翰等人已是生死與共過的戰友了,因此也不約束,與眾人相互敬酒,暢聊軍警方面的手段技能。

古蜜拖著飛燕走去墻邊私聊,笑問:“飛燕,你說咱們關系怎么樣?”飛燕笑道:“那當然是沒得說了。”古蜜道:“既然你都知道,可你有什么好事,總是把我撇在一邊,這不是要活活氣死人嗎?”飛燕樂道:“我能有什么好事,讓你這樣嫉妒啦!”古蜜道:“你總是能沖在最前線,建功立業,體現價值,讓我閑著無聊。如果再有機會,那也得邀請我去一趟才行。”飛燕笑道:“我記住了,有事就找你去做。什么洗衣做飯,掃地擦窗,這你最拿手了。”古蜜急道:“不是這個。我說要是有機會出擊任務,建功立業,你得保證讓我也能參加,不然我看著你難受。”飛燕道:“如果真有,那我當然要舉薦你了。是你自己不去爭取,怎能怪我?”古蜜道:“我在總部呆了三年,都沒什么實戰經驗。我不服氣,憑什么機會都讓你給搶走了,那我留下來還有什么用?”飛燕道:“好了,如果下次總部還有什么特別任務,那我再也不敢忘記你了,立刻請你去維護世界和平。”古蜜笑道:“好啊!我就是在等姐姐說這句話。”飛燕指笑:“你這俄羅斯雪狐,就知道給姐姐添亂。”古蜜笑道:“你也不愧是湖南湘江虎,就像水滸傳里面那個一丈青扈三娘。”古蜜聲音大,眾人聽見后,一齊把眼睛看過來,無不拍手歡笑。

原來飛燕有兩個綽號,一個叫作鳳凰,一個叫作湘江虎。意說她胸懷寬廣,為人膽大豪爽,能與男人稱兄道弟,做事雷厲干練。古蜜曾去過飛燕的家鄉,無意中聽人說起她這個綽號,因此記在了心里,今夜不禁意說了出來。

飛燕氣得瞪眼,叉腰責怨:“古蜜,別在我面前胡說八道。我現在已經很生氣了,后果是很嚴重的。”古蜜滿面楚楚憐人,撒嬌道:“鳳凰姐姐,你就原諒我這一回,這樣總行了吧!”飛燕道:“下次再敢亂說,我就把你掐死算了。”古蜜嘻嘻發笑。

甄萍舉杯來問:“飛燕,古蜜,你們剛才在聊什么?”飛燕介紹道:“古蜜,這位是甄萍姐,北都警衛團特勤軍警出身,來歷非同一般。就在不久前,我與萍姐切磋武技,還被胖揍了一頓。你這丫頭可得好好學著點。”古蜜舉杯道:“萍姐是北都大姐,氣質華貴,真了不起。我敬萍姐一杯。”甄萍笑道:“妹子,你可真會說話。”兩人對飲一杯,相互結識為友。

飛燕今夜高興萬分,心生澎湃之情,挽著兩個美人,說道:“各位兄弟,咱們東方獵人戰隊今天剛成起來,先把酒放在一邊,看我們去跳舞助興怎么樣?”約翰等人歡喜鼓掌。

古蜜苦臉道:“可我不會,飛燕姐姐可不要讓我出丑了。”飛燕樂道:“你這俄羅斯族女孩,竟然不會跳舞,糊弄鬼吧!”古蜜道:“我們那是少數民族文化,與現代舞蹈不搭邊的。”飛燕道:“我們跟在萍姐身后,學她動作就是了。”

甄萍平素為人嚴謹,一慣走在國際正規場合里,內心縱有熱情,那也不敢表露出來,哪里會跳熱舞?她連忙揮手拒絕,意說自己不會。飛燕笑道:“我模仿杰克遜也有一段時間了,今夜不妨試試。你們要是不會,可以跟著我學。”甄萍羞笑:“還是算了,我粗手粗腳的,鬧出了洋相多不好看。”飛燕道:“莫非萍姐沒有這種膽量?”甄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聽得這話,瞪眼:“誰說我沒有膽量,既然說了,那就去吧!”眾人鼓掌期待。

飛燕雖是特警出身,卻也是個都市達人。煙酒、妝扮、歌舞、文學、拳腳都會一些。因她出自軍人世家,自小膽氣過人,見多識廣,性格樂觀奔放,不受世俗觀念約束。就先出門去找來酒吧部長小白,讓他去和杜老板說說,清理一下舞臺,放首火辣音樂。小白應聲去做。

飛燕與眾人走出包廂,來到舞臺等候,眾酒客無不好奇觀看。飛燕走上舞臺,甄萍與古蜜也都羞答答緊隨其后。大廳隨即響起一曲杰克遜音樂,節奏感十分強烈。飛燕展開手腳,跟著音樂節拍跳著勁舞,身姿絕美,令人驚奇。背后兩位佳人跟著學習,跟著節拍慢慢融入氣氛。臺下酒客們目不轉睛,看得大飽眼福。

飛燕在前領舞數分鐘后,甄萍、古蜜早已學得八九不離十。三人跳得酣暢淋漓,興致過后,方才走下舞臺。眾人一片鼓掌喝采。伊利亞笑道:“飛燕,你可真是東方女性的魅力代言人。”飛燕樂道:“小孩子,就知道油嘴滑舌。”眾人看得歡笑。

且說西南緝毒總部議會室中,方中將正在招待兩個前來西南拜訪的以國校官。一個名叫拉巴赫,陸軍上校軍銜。一個名叫曼龍,特種兵少校軍銜。兩邊聊了一會軍務事宜后,拉巴赫突然話題一轉,說起國內游客被武裝軍劫持的新聞事件。

原來在十月二十五日上午,國內旅游團三十人,在一座海黎島上,被一伙私人武裝綁架劫持。武裝頭目名叫阿季夫,要向旅游團勒索五百萬美元贖金。若有不從,立即殺人。旅行團即刻轉求大使館施救。大使館問其原因,據阿季夫說詞:“旅游團在海黎島瑪拉村游玩時,有游客在村中一座神廟里刻畫字樣,冒犯了當地神靈。阿季夫以此為由頭,強行扣留了這支旅客,強索五百萬和解金。此事迅速升溫成國際人質事件,世界各國媒體爭相報道。”

阿季夫見大使館遲遲不拿錢來作交易,遂揚言說槍殺了兩名游客,把勒索金要至一千萬。消息傳至西南總部,方中將聞得此事,即刻申請接手案件,策劃一個營救方案,經過高層批準后,正待實施營救計劃。飛燕一行特警得知消息后,知道事態嚴重緊急,早已來到總部聽候調用。

方中將知道以國校官對這種國際綁架人質案件,有許多老練經驗。尤其是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以國軍方制定雷電行動,派遣特種兵千里奔襲烏干達恩德培機場,以閃電之速成功解救人質,成為一幕軍事經典傳奇,贏得世界各國好評。

當下在議會室內,方中將問拉巴赫:“上校對這群非法武裝綁架旅游團事件,不知有何建議?”拉巴赫答道:“總部首先要了解海黎島瑪拉村的地理位置,還有人質關押的地點,然后秘密派遣一隊特警,實行秘密營救行動。”方中將道:“營救方案已有,只是有些具體措施需要詳細推敲一番。”拉巴赫也不好多言,問則答,不問則不言。

方中將又問曼龍:“中校對此綁架案件,又有何建議?”曼龍道:“不知貴國總部,現在已經派了密探進入海黎島了嗎?”方中將道:“目前還沒有,只是先讓外交人員暫且穩住這群悍匪。總部決定具體的實施方案后,立刻進行營救。”曼龍道:“如今這群武裝份子越發兇狂,氣焰囂張,是該好好教訓一下。”方中將道:“此事目前由我全權負責,總部只有一個要求,既要保證人質安全,也要狠狠懲治這群武裝份子,絕不能與他們輕易妥協。”拉巴赫道:“將軍說得很對。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方中將會不會覺得冒昧。”方中將道:“你說說看。”拉巴赫道:“如果將軍不嫌棄我們兩個外客,此事可以交給我們來指揮行動,我敢保證能成功救出人質,也讓阿季夫這個暴力賊頭受到教訓,讓他后悔莫及。”方中將沉吟思考。曼龍也道:“將軍不要誤會,我們只想救人,別無他意。”方中將道:“兩位校官都是一片熱心,這是好事。不如我們晚上再談詳此事,如何?”兩個校官點頭應肯。

到了晚上,飛燕一行被方中將召入指揮室里,與兩位以國校官一同商討行動方案。方中將道:“現在敲定營救行動方案,上校不妨先說說看。”拉巴赫道:“我看不如這樣,先答應阿季夫所提的任何條件,先確保人質安全。等旅游團撤走之后,我們再去教訓阿季夫,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方中將道:“這個方案可以試試。我去財務部門擔保這筆錢來,只是擔心這筆錢財會流失海外。”拉巴赫道:“將軍盡管放心,錢我們一定會如數送交回來,不會有任何損失。”方中將道:“這樣一來,既沒有與武裝份子妥協,也給了他們當頭一棒。有誰愿意擔任營救指揮官一職?”

眾人沉默片刻后,飛燕道:“這是一樁國際綁架案件,不能按照常規流程的出警方式處理。不如就請拉巴赫上校臨時擔任正指揮,曼龍中校擔任副指揮,我們愿意聽從指揮行動。”那兩個武官也不客氣,點頭道:“如果方中將能夠信任,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這次任務。”方中將知道他兩渴望在東方建立一場奇功,帶著榮譽回去。見飛燕如此說了,也沒了任何顧忌,點頭道:“那就聘請拉巴赫上校為臨時指揮官,曼龍中校為副指揮,飛燕、金虎、約翰、荒木、伊利亞協同配合作戰。大家有沒有其他意見?”眾人沉默無聲。甄萍自己被除外了,舉手:“將軍,那么我呢!我也是東方獵人戰隊之一,所以我也要去。”

方中將揮手:“你不能去,北方那邊還沒有正式批準你換職,所以總部這邊也不敢請你出力。要是你在西南出了意外,總部就有麻煩事了,所以你不用去那冒險。”甄萍道:“將軍要是不讓我去,那我自己也要跟著去。他們洋人都用心出力了,那我怎么好意思落在身后?”方中將道:“是你還沒弄明白,他們現在都是總部外聘警員,善于叢林作戰,這是他們的技能特長。在這件事上,我們不能直接調派特種部隊過去,否則會引發諸多不便,這才聘用拉巴赫上校擔任臨時指揮員。”甄萍道:“總部要是不讓我去,那我還留在西南干什么呢!我是為了東方獵人才留下來的,總不能戰隊剛一成立,就要面臨散伙吧!”方中將道:“如果你非去不可,就要填寫一份協議書,證明你是自愿前往,這樣我才好用你。”甄萍起身道:“這個不難,我去寫份自愿書就是。”方中將便讓警務員領著甄萍前去填表。

方中將接問:“上校還有什么其他顧慮嗎?”拉巴赫道:“再找一個人來更好,這樣調動起來會更方便。”飛燕想起了古蜜,說道:“我想舉薦一個人,名叫古蜜,他是總部一名精銳特警,我的同事。她精通多國語言,訓練有素,很適合列入突擊隊里面。”

方中將見飛燕心中已有人選,就令警衛去電傳古蜜過來。片刻,古蜜進門報到。方中將便讓她見過拉巴赫與曼龍,聽候二人調遣。古蜜盼著出擊任務,滿心都歡喜。拉巴赫道:“如果將軍不介意,我們挑選武器過后,總部安排一架遠程運輸機,明天早上就可以出擊海黎島了。”方中將道:“我已經找來了一位旅游團向導,名叫周芳。她熟悉海黎島的地形環境,能說當地語言。等你們成功交換之后,由周芳帶領旅客去普林機場登機,那里會有我們安排好的返航客機。等你們凱旋歸來,總部會給你們接風洗塵。”曼龍道:“將軍放心,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容易對付。”方中將道:“還是小心為妙,不能大意。”拉巴赫道:“我們見機行事,絕不大意。”

方中將吩咐一些具體事宜后,簽寫了軍火庫書令,讓警衛去武器庫簽署文件,把一應武器裝備挑選出來。又在機場安排一架大型運輸機等候,機艙里停放兩輛卡車,放著錢箱與干糧。當夜,兩個校官把行動方案敲定,制定代號:風暴。將軍看過方案后,認可計劃,得到總部高層一致默認,正式批準實施風暴行動。

次日凌晨五點,眾人一同登機飛往海黎島。運輸機橫越中國南海,航行數個小時后,來到海黎島上空。運輸機低空降落后,放下兩輛卡車,升入高空后,轉飛去了普林機場加油。

眾人跳傘后,各把裝備帶在身邊。西南已是初冬季節,此島屬于亞熱帶雨林氣候,艷陽高照,如同夏季。

此時下午三點,拉巴赫聚集眾人,商議進擊行動路線,分配各自任務。周芳是旅游團的資深導游,對海黎島了如指掌。把地圖查準方位后,指著東面說:“前面不遠處有一條路,往東直行四十里地,那就是瑪拉村,人質一定就關在那里。”拉巴赫道:“現在查清了具體位置,我與曼龍中校、伊利亞、周芳,帶錢去那武裝村交換人質。你們暫時按兵不動,提防周圍突發事件。我去找阿季夫談判交易,先把人質帶出村來,送去機場撤走。然后我們再擇時打過去,把錢奪回來。”眾人點頭應可,即刻分頭行事。

伊利亞曾在以國旅居過一段時間,曾與拉巴赫上校認識,聽受了不少指教,因此二人關系屬于亦師亦友。

三個大漢沒有攜帶武器,都換成西裝革履。周芳也戴上一副金絲眼鏡,改成一個文質秘書模樣,穿著短裙,背著挎包。四人開著兩輛開車載錢而去。飛燕一行則在原地等待,觀賞雨林環境。

卡車沿著小路顛簸一個多小時,來到瑪拉村堡附近。只見堡外徘徊無數機槍手,穿著各類陳舊軍裝,并無統一的軍衣制服,顯然是群國際雜牌武裝。伊利亞開著卡車來到哨卡,一個本地武裝頭目,名叫亞特蒙,帶著槍手奔來路口攔截。

四人跳下車來,拉巴赫提著錢箱上前,說道:“我是中東上校拉巴赫,大使館委派我來,要與你們將軍談判。錢我已經帶來了,快讓我們進去說話。”亞特蒙檢看錢箱,果然都是贖金,對四人做了一番身檢后,說道:“你們稍等,我去傳報將軍知道。”他返身進了城堡要塞里面,眾槍手把卡車團團圍住,幾十支槍口在面前比劃。

拉巴赫也不著急,站在車邊抽煙,掏出兩張美元,讓土兵打四個椰子來解渴。兩名土兵各拿了一百美元,一個上樹去摘椰子,另一個用柴刀剝開椰皮,插上吸管,遞與四人解渴。

周芳環視這個村堡的環境,見這不像是個農村,更像一個要塞。四周栽種了許多椰樹綠叢,有三五里寬,都修建了水泥圍墻。里面一排排平房與暗堡,出入口有無數碉堡暗道,院子里停放許多破舊的汽車。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說道:“這哪是旅游團侮辱了他們的神廟,其實根本就是這個阿季夫為了訛詐錢財,編造出這種可笑的謊言。”伊利亞道:“你怎么知道?”周芳指道:“這附近一帶,是武裝份子的禁地,旅行團躲避都來不及,哪里會有心思來這里游玩,真是漏洞百出。”伊利亞道:“其實我早就猜出來了。這群愚蠢的武裝軍,竟然編出這種經不起推敲的理由。”周芳道:“這里怎么會有一個軍事堡壘?我在海黎島做了很多年向導,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伊利亞道:“這應該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鬼子在這里修建的要塞。日本戰敗后,這些堡壘,被當地村民留用了下來。”周芳道:“這個阿季夫到底是什么人,我以前從沒聽說島上藏有這么一個賊頭。”伊利亞道:“我看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島上的刁民,阿季夫應該是個新來的暴力村長。他不知道從哪里偷來一些破爛武器,帶頭組成了這個暴力團伙。”周芳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職業士兵?”伊利亞道:“他們拿起槍來就是兵,扛起鋤頭就是農民。這群三流貨色,沒什么戰斗力。只要給我充足的武器彈藥,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他們。”周芳樂道:“你一個人?你把自己當作約翰·蘭博了,可以一個人打敗一支連隊?”伊利亞怪眼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看不起我?”周芳道:“我很好奇,同樣是拿槍干戰的人,你怎么能肯定自己可以對付這么多人呢!”伊利亞道:“我是職業軍人,作戰經驗豐富。這群三流土鱉,哪里是我一流高手的菜?”周芳嘴上沒有回應,卻忍不住撲哧發笑。

眾人等了半個小時后,一個長發彪漢走出暗堡,在院子里說了幾句土語。兩個土兵便撤去路卡,打開鐵門,允許卡車進去。曼龍與伊利亞把卡車開到院子,提起錢箱。四人跟隨那漢子走進一個幽暗寬敞的地下倉庫,里面到處彌漫一股死人氣味。

伊利亞道:“如果我沒猜錯,這里以前可能是個彈藥庫,打死過很多人,所以尸氣才會這么重。”周芳捂著鼻子,點頭道:“這個我倒相信。”四人隨他在里面走了幾個轉彎,踏著水泥臺階走到地面屋子,回頭便能看見院子里停的卡車。伊利亞聞著身上的氣味,暗暗咒罵:“這個混蛋,故意搞得我們一身晦氣。”

那漢子把四人帶入一間寬敞室內,頭頂上旋轉一個三葉鐵扇,其下站立一個東南亞軍官。一米九以上高挑身軀,三十一二年紀。膚色略顯黝黑,一部絡腮胡,鷹眼豹頭,威風凜凜。一身菲律賓海軍陸戰隊少校軍服,腰間別著一把勃朗寧。身骨精悍如鐵,氣勢不言自威。他口中磨嚼一片青果擯榔,抽著一根雪茄,眼睛放電似瞪著四人打量。拉巴赫上校與他目光對視,各不說話,整個房間頓顯一股不祥預兆。

那軍官便是這個瑪拉村堡的村長阿季夫,盯看四人片刻后,問道:“把錢帶來了沒有?”拉巴赫將錢箱放在桌上,打開給他看,指道:“這里是五百萬美元,一分不少。大使館已經履行了諾言,將軍也應該把人放了,這樣才算公平。”阿季夫撇了一眼美元,指道:“坐下來說話。”拉巴赫在中東地面見慣了危險,與他對坐桌邊,擋不得天氣悶熱,把西裝和領帶脫放一邊。

阿季夫看著背后兩個大漢,見他們氣勢不俗,指問:“那幾個家伙又是誰?”拉巴赫道:“他們是陸軍中校曼龍,上尉伊利亞,這是大使館秘書周芳,我是中東上校拉巴赫。”阿季夫面皮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指問:“你們幾個外國軍官,沒事跑到這里來干什么?”拉巴赫道:“將軍抓走旅游團三十人,此事驚動了世界,讓各國旅客都惶恐不安。將軍竟敢公然勒索錢財,不把東方大國放在眼里。要是他們高層動了真格,遣派一隊精兵來這圍剿,恐怕閣下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阿季夫問道:“你猜他們會這樣做嗎?”說話間,從書架上取來一瓶紅干,放著兩個葡萄杯子,倒下紅酒,舉杯道:“你不想喝一杯?”拉巴赫也不客氣,與他對飲后,說道:“中國人愛好和平,不想鬧出更多的麻煩,所以大使館才托我們帶來錢財,希望此事就此結束。將軍也是聰明人,難道真會不明白道理?”阿季夫在煙霧里想了片刻,指道:“我接受你的建議。”看著門外那彪漢道:“阿泰,帶他們兩個去看人質。”

那個阿泰也是一臉兇相,彪猛兇惡,態度蠻橫。大步走進門來,指著伊利亞與周芳道:“你們兩個過來。”兩人隨著阿泰走去地下室,打開幾扇鐵柵門,石室里關押著三十名游客,都嚇得抱頭蹲地,一臉驚恐失色。

周芳安撫眾人:“大家不要害怕,我們大使館過來解救你們了。現在都沒事了,快跟我們出來吧!”眾旅客這才放下心來,帶著隨身行李,跟著周芳走出密室,來到院子。不少人一見烈日,立刻暈倒在地。

伊利亞驚訝:“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待中國游客?”阿泰冷冷道:“不知道。”一個游客道:“我們在密室里被關押了三天三夜,不見陽光,每天只能吃三個面包。大使館要是不派人來,我們肯定撐不過明天。”周芳安撫道:“同胞們,你們在這受苦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要把心態放松一點,等會就可以回到祖國去了。”眾旅客無不精神歡呼。伊利亞看著周圍的土兵,嘴里用漢語怒罵:“這群狗雜種。”

他這句臟話,卻激怒了一個人。原來阿泰是個東南亞華人,懂說漢語。聽得這句辱罵的話,面皮勃然大怒,就從腰間掏出手槍來。伊利亞也及時反應,連忙伸手拍落那把左輪手槍,兩個大漢便揮拳對打。土兵們都紛紛舉槍過來瞄準,等著命令開槍。周芳急用當地語言喊話:“大家都不許動,你們村長已經吩咐過了,不許任何人開槍。”眾土兵都在堡外看到了錢箱,知道錢來了就好辦,因此也不敢隨便開槍,便都圍在旁邊看熱鬧,任由他兩打個痛快。

周芳見眾旅客饑腸轆轆,急叫土兵去樹上摘椰子下來喝。那些土兵哪里肯聽,都白著眼不動彈。周芳就從包里取出一疊百元鈔票,揮手:“誰去樹上摘椰子,我一個給一百元。”眾土兵見有錢可賺,這才去忙碌。周芳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招真是管用。”

阿季夫與拉巴赫、曼龍正在房內說事,聽見院子里鬧騰得歡,三人齊走出來看。阿泰與伊利亞相互毆打,都不肯先停手。

阿季夫看了一會,指道:“上校,我賭伊利亞打不過阿泰。”拉巴赫見伊利亞落了下風,只能抵擋,不敢還擊。上校回話:“如果是要公平較量,那他未必會輸。”阿季夫道:“我們搏一搏,我要是輸了,讓你拿走一半錢。”拉巴赫道:“我接受這個賭局。我要是輸了,也是一樣。”阿季夫道:“一言為定。”兩人相互把手一抓一握,各自暗使勁道,狠狠較量腕力。拉巴赫心想:“這家伙還真有力氣。”

兩個大漢互毆一回,拳腳交加,恨不能一口氣殺了對方。伊利亞雖然浪蕩輕佻,卻也是一員勇猛悍將。聽見上校與阿季夫下了大賭注,頓時激情倍增。他適才不敢使盡全力,只是擔心土兵會對自己開槍射擊。現在確定安全后,斗不到一分鐘,趁阿泰一拳打來,伊利亞迅速低頭躲閃,猛地數拳打在他身上,把他打得搖搖欲墜,神志不清,瞬間喪失了戰斗力。

拉巴赫見勝負已分,笑道:“多謝承認。”阿季夫感覺面子上掛不住,冷冰冰道:“你以為錢有這么好拿?”拉巴赫道:“你這是不講信用?”阿季夫道:“你打贏了我再拿錢。”他將煙頭丟掉,突然迎面一拳擊來。拉巴赫見他冷不防襲擊,連忙起手撥開,即刻穩住陣腳。阿季夫橫掃了一記鞭腿,十分有力。拉巴赫是國防陸軍上校,精通伽馬術,斜腰把胳膊往下抵擋,卻擋不住他的氣力,被一記鞭腿掃下臺階。

拉巴赫甩著手腕,走在院子中間,笑道:“沒想到你的搏擊術這么厲害。”阿季夫冷笑:“沒有一身好拳腳,怎么敢綁架游客?”就從石階上跳下來,把拳打來。上校閃開身子,揮拳與他對打。拉巴赫是個壯大軍人,身軀結實,靈活機警。阿季夫卻因身體過高而略顯清瘦,但一身都是鋼筋鐵骨,手腳如鐵,拳拳都是數百斤力氣。若是普通人,頃刻就會被他打翻。兩人斗了幾分鐘,難分勝敗。

拉巴赫頗有韌勁,與他打耐力戰術。阿季夫打了幾十回合,卻有些不自信了,擔心自己贏不了這個陸軍上校,便不再動手。伸指夸贊:“算你有種。”拉巴赫見他主動停戰,那是最好不過,說道:“將軍威武,練得一身好功夫。”

阿季夫看了阿泰一眼,指著上校道:“你來拿錢。”拉巴赫想不到他會守信用,先叫伊利亞與周芳開車撤離。伊利亞即刻調轉車頭,讓游客們上來。眾旅客如同逃離地獄一樣,瞬間上了車廂。

拉巴赫與曼龍走進屋子,阿季夫已把五百萬分撥成了兩半,把錢胡亂丟進一個麻布袋子里,問道:“上校不想在這里吃個晚飯嗎?”拉巴赫道:“將軍也算是個梟雄。如果我就這么回去,那也沒什么意思。”阿季夫道:“有膽識。”即刻吩咐土兵去準備本地豐富大餐。

曼龍怕這阿季夫食言,暗中謀財害命,便附在上校耳邊秘說幾句。拉巴赫點頭同意后,曼龍便要提著麻袋離去。

阿季夫冷冰冰說:“回來。”曼龍頓時驚住步伐,回頭看他。阿季夫上前打開一個木柜,里面全是各種新舊機槍:有美國阿母一六、英國湯姆森、法國制八六式、俄羅斯戰神、芬蘭新版索米、以色列烏茲、捷克制、中國制八一、九五式、德國制步槍等武器。阿季夫取出一挺阿母一六,把彈匣上膛,再將一盒彈匣放在桌上,指道:“沒有槍怎么回去?若是有人在半路搶錢,替我干掉他們。”

曼龍見他原來是要把槍送給自己,懸著的心總算是落進肚腹,微笑道:“多謝。”他辭別二人,把槍放進袋子里,扛在肩上,走出堡壘后,大步去追趕卡車。

曼龍向著樹林小道迤邐走了幾分鐘,看見兩輛卡車停在路邊等候,連忙趕上,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卡車壞了?”伊利亞道:“我在等中校,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曼龍把槍拿在手上,將錢袋子丟在駕駛室內,揮手:“你們在前方路口等我,后面說不定背后會有追兵,我先去攔截他們。”伊利亞道聲平安,與周芳開車離去。曼龍隨即鉆入樹林里隱藏,等著土兵到來交火。

果不其然,曼龍扛著一麻袋錢走出堡壘之際,引起了土兵們一陣騷動。他們都已知道了村長輸掉一半美元給對手,內心蠢蠢欲動。頭目亞特蒙看在眼里,起了謀財害命之心,暗中召集幾個心腹商議,要去把曼龍給半路做掉,把錢搶奪過來,然后大家分錢去馬尼拉快活。那些土兵無不貪婪,一致答應此事。

亞特蒙找個借口離開,秘密帶領三個土兵前去追擊。曼龍伏在林中,見追兵進入了機槍射擊范圍,一陣掃射而去,瞬間打翻當先兩個土兵。亞特蒙想不到這邊早有預備,眼見突襲失敗,只得放棄這個搶劫計劃。曼龍奪了土兵的彈藥,反殺過去,直把他追到堡壘附近。

槍戰已經打到了堡壘門口,眾土兵紛紛開火迎擊。拉巴赫聽到屋外的槍聲后,冷笑道:“將軍真有先見之明,若不是曼龍少校手中有槍,這些土兵怕是要毀了你的信譽。”阿季夫聽得這話不滿,眼神盯看對方許久,問道:“你這是在怪我?”拉巴赫揮手:“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問一句,這件事該怎么處理?將軍身為酋長,管教手下不力,難道不應該給客人一個解釋?”阿季夫起身道:“你跟我來。”兩人走出房門,來到堡外闊地。看著曼龍與土兵們在叢林里交火。

阿季夫看見亞特蒙奔進堡壘,掏出隨身一把手槍,二話不說,一槍打爆他的腦袋,驚得土兵們目瞪口呆。槍聲戛然而止。拉巴赫見他已經解決了這事,也不多說,對著樹林呵斥:“回去。”曼龍見阿季夫竟會親手擊斃一個頭目,也不禁對這個梟雄刮目相看。

曼龍原路返回,坐上卡車后,一起回到原地。飛燕一行接著,見救出了人質,又帶回一半錢財,無不歡喜,問道:“上校在哪?”曼龍道:“他還在村堡里,與阿季夫喝酒聊天,拖延時間。”古蜜見眾人饑渴得不行了,連忙拿出干糧和淡水分給他們。眾游客如饑似渴,瞬間把干糧吃去一半。甄萍問道:“這個阿季夫是什么人?他既然住在這個島上,統治一群土民,難道是個羅三炮?”曼龍道:“看他軍服打扮,以前應該是個海軍陸戰隊軍官。他搞來了一批軍用武器,收攏一群亡命之徒,利用島上一個廢棄的軍事要塞,自個當起土皇帝了。”金虎問道:“他有什么名堂?”曼龍道:“他拳腳練得不錯,槍打得準,也有信譽,是個梟雄人物。”便從胸口取下一個領帶夾扣,找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查看。那夾扣其實是個軍用間諜相機,眾人圍在電腦旁邊,看著阿季夫與上校打斗的視頻,無不稱奇。

飛燕道:“難怪這家伙氣焰囂張,原來真是藝高人膽大。”伊利亞道:“別說他有名堂,他有一個小弟,名叫阿泰,也是一個搏擊高手。與我打了三五分鐘,結果被我給拿下了,我還贏了二百五十萬美元回來。”眾人嘲笑:“吹牛。”伊利亞急眼道:“我吹什么牛?不信就問一問中校與周導,看我吹牛沒有。”曼龍笑道:“伊利亞沒有撒謊,這是他的功勞。他打贏了阿泰,所以阿季夫認輸了,才把一半美元吐了出來。”伊利亞見大伙沒話說了,方才得意道:“我在米蘭城稱霸拳館,有誰不尊敬我?到了東方,一天到晚要我解釋,真是服了你們。”周芳笑道:“這是真的?”伊利亞道:“我什么時候吹過牛了?”眾人聽他自吹自擂,無不發笑。

飛燕道:“想不到這里還藏著一個國際梟雄,真是少見。他會情愿認輸嗎?”曼龍道:“這很難說,阿季夫這個家伙,性格冰冷,陰陽怪氣。開始不愿意服輸,結果又和上校打了一回,可能是他覺得贏不了,這才把錢退了。”飛燕道:“他能與上校打了這么多回合,真不簡單。”伊利亞道:“荒木,我看只有你去對付阿季夫最合適,你有幾分把握?”荒木道:“只怕我也沒什么把握,那你有多少把握?”伊利亞道:“我有七分把握,不過他得按照我的比武要求才行。”荒木笑道:“按照你的要求,那還不如叫他把自己捆綁起來,站在那讓你爆打一頓算了。”眾人一片歡笑。

曼龍道:“現在旅客已經安全撤回來了,只要等上校回來,那咱們再實施下一步計劃。”金虎道:“先讓古蜜與周芳開車護送旅客去機場,那里已有一架返航客機。我們等上校回來會合,然后再打過去,把另一半錢也拿回來。”眾人一致認可。

約翰疑問:“我們怎么能夠知道,阿季夫會把那筆錢藏到什么地方?”曼龍道:“這沒問題,那錢箱里藏有一塊電子跟蹤器。到時候大家只要帶上信號手表,就能知道錢箱在哪。”約翰羞笑:“現在是你們年青人的世界,我老不中用,已經落伍了。”飛燕道:“誰說約翰大哥落伍了?你打過越戰,就你戰場經驗最多,東方獵人絕對不能沒有你。”約翰笑道:“就算無我,你們一樣能行。”荒木道:“沒有約翰,東方獵人就缺少主心靈魂了。”眾人都笑。

古蜜、周芳帶著旅客開車往普林機場,飛燕一行都在原地提防。荒木負責在周圍警戒,眾人坐在林中商議計劃行動。曼龍道:“等上校撤出來以后,咱們就潛入村堡,用啟爆器炸毀他的巢穴。然后咱們再肅清殘敵,這樣就可以消滅這個阿季夫了。”

伊利亞道:“就是不知道上校什么時候才能出來,真怕那家伙會突然對他下黑手。”曼龍道:“不管怎樣,人質已經救出來了,按理說我們已經成了一半,接下來就是懲戒行動了。”眾人默默點頭。

金虎忽然噓了一聲,大家便靜如止水,不敢擅動。只見身邊一顆大樹枝上游下一條樹蟒,在眾人頭頂纏卷。金虎緩緩取出一把匕首比劃,突然揮刀刺去,聽得一團龐然大物落地掙扎,眾人起身來看,見是一條蟒蛇,被金虎一刀刺中七寸,眼見是活不成了。伊利亞過去捉著,說道:“咱們沒什么干糧了,今晚上正好吃一頓燒烤。”飛燕道:“可惜沒有佐料,不然蛇肉一點都不好吃。”金虎道:“這不要緊,約翰可是叢林戰神。有他這個大廚師在,咱們還怕沒有肉吃?”伊利亞道:“對了,我怎么總是把老約翰給忘記了,叢林就是他的第二故鄉啊!”

約翰起身踢了伊利亞一腳,笑罵幾句,往叢林里去找些去腥植草。金虎也是一個叢林獵人,把蛇皮剝了,用溪水洗滌干凈,再把一些細竹削成烤棍,撿來一些干柴。眾人一起動手,又去海邊捕撈一些海鮮。干糧里帶了一批罐頭,一些調味醬料。當夜,眾人喝著啤酒,吃著叢林美味。

卻說在瑪拉村堡里,阿季夫已款待了拉巴赫兩天,每日好酒好肉招呼。說是款待,實則軟禁,暗中早派了人去附近地境偵察異常情況。拉巴赫見他對自己忽冷忽熱,頗有些擔心計劃不能按時進行。到了第三日黃昏入夜,秘把一個電子傳呼器傳達曼龍,暗示他立刻發起進攻。

那邊曼龍已收到了電子指令,看著手表躊躇思考,與眾人道:“我已經收到了上校的信號,他讓我們即刻進攻。”飛燕道:“我們進攻,那上校該怎么辦?戰事一旦大開,他如何能虎口脫險?”曼龍一時也猜悟不透。

到了晚上十點、十二點、凌晨一點,曼龍手上的表都先后預警,好似上校在催促他執行命令。曼龍驚訝:“不好,這信號有危險。”眾人愕然不解其因。曼龍解釋:“我與上校早有約定,信號最多只能傳呼兩次,多了必詐。可我現在卻收到了第四次信號,這與預定的暗號不符合,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伊利亞道:“也就是說,上校已經被他俘虜了?”曼龍道:“應該沒錯,不然上校絕不會發出這種信號。”金虎道:“既然如此,那咱們更應該去,就算是把命丟了這里,也要救出他來。”

曼龍最欣賞東方軍人有大義獻身精神,點頭道:“那咱們就去冒險一試。”眾人各把裝備理清,戴上信號手表。等到夜半里,悄然潛伏在村堡的附近樹林,盯看堡內守軍的動靜。

原來阿季夫心中一直懷疑事情不會這么輕易了結,大使館可能會遣派猛將精兵來這圍剿打擊。因此他在款待拉巴赫期間,暗中派人日夜偷窺他的一舉一動,最終從他的皮鞋里找出一個信號器,因此把他捉拿了。拉巴赫見事情露陷,任憑審訊威脅,寧死不屈從。

阿季夫敬他是個血性漢子,也沒怎么刑訊逼問,拿到傳呼器后,猜出這是一個與外界聯絡的秘器,但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用的,因此三番兩次按動開關,卻把曼龍一行引誘了過來。

時至夜半三點,曼龍在外面接應,伊利亞與飛燕一組,荒木與金虎一組,約翰與甄萍一組,從三個方向攀墻進入堡內隱藏。這村堡有百十棟陳舊平房,六人取出啟爆器來,各自分工行動,時間調至二十分鐘引爆。

金虎與荒木從村堡南邊入手,在屋外巷子來回穿插,裝置啟爆器。正行走間,金虎腳下踩中了一個彈簧裝置,當時心中一驚,不敢亂動,嘎然站在原地。荒木前去查看,見他踩中地雷了。金虎無可奈何,便讓荒木先走。

荒木把啟爆器安置完畢后,伏在地下看,說道:“這是一個松發式跳雷,雖然殺傷力不致命,但是匆忙之間,很難拆除。”金虎道:“也就是說,我今夜死定了?”荒木道:“我有個冒險法,說不定可以管用,你要不要試試?”金虎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只能冒險一試。”

荒木先將金虎身上的重裝備卸下,再找來幾個沙袋,放在他腳邊,又把一個沙袋拿在手中,說道:“我數三聲,你快速閃開臥倒,我嘗試壓住他,這樣或許就能避免彈片的殺傷。”金虎道:“你有多少把握?”荒木道:“我也不知道,要是不成功,你我都會死在這里。”金虎道:“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荒木道:“你信不信我?”金虎點頭:“我相信你。”

荒木戴上頭盔,蒙著臉面,沉一口氣,嘴里數了三聲。最后一聲剛落,金虎神速往前閃跳,不待跳雷彈躍,荒木快速將沙袋壓制住,霎時,兩耳傳入轟隆巨聲,沙袋被炸得粉碎。金虎及時躲閃了,沙袋卻在荒木身邊炸裂,致使他被氣浪沖翻在地。身上雖有防彈衣護胸,體內的溫度卻急速上升。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后,當場昏死過去。

爆炸聲先打破了村堡的夜半寧靜,眾多武裝土兵紛紛從地堡里涌出來,四周頓時陷入激烈夜戰。金虎開槍打翻幾個土兵,急忙背著荒木后撤,調整一個啟爆器把墻壁炸開一個洞,逃進樹林里去。數個土兵也都尾隨追殺出去。

飛燕已將啟爆器放置在了村堡各處,在小巷里與武裝軍交火。交戰十幾分鐘后,看著手表,與伊利亞道:“還有幾分鐘就要爆炸了,你去通知約翰他們,趕快撤離。”伊利亞找到約翰后,卻不見了甄萍,問道:“甄萍去哪了?”約翰道:“第一時間聽到了地雷響動,他們可能遇上了麻煩。”伊利亞道:“我們先撤,還有五分鐘時間。”兩人上前與飛燕會齊,往堡外撤退。眾土兵在阿泰的帶領下,吶一聲喊,沿著三人撤退的方向追殺進樹林。

甄萍把啟爆器都裝置完畢后,便獨自潛入屋內尋找錢箱了。她手持一把槍,沿著信號表指示找進那個屋子,看到錢箱在桌上未動。打開一看,里面卻是一堆廢紙。甄萍省悟中計,立刻撤退出去。剛出房門,墻邊突然閃來一個人影,把槍瞬間奪走,燈光打開一看,兩邊涌來數個持槍土兵,把她陷在大堂里。

那奪槍的人正是阿季夫。他抽著一根粗大雪茄,指著甄萍道:“你跟我來。”揮退槍手后,當先走入一個密室,轉入地下倉庫里。甄萍見自己身陷虎口了,逃走絕不可能,只得跟他走。阿季夫上手拿著槍,大搖大擺走在前面。甄萍見后面無人,突然上前把槍奪過手來,反而降住了他。

阿季夫舉著彈匣,冷笑道:“你身手很快,可惜這把槍沒有子彈。”原來他奪下手槍之后,即刻下了彈匣,然后才開的燈。甄萍仔細一看,槍膛里果是沒有彈匣。

阿季夫打開墻燈,房間里涌出幾個持槍土兵。他將手一揮:“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土兵們應聲后,退在旁邊看著。甄萍毫不畏懼,把身上的裝備卸在地下,左右手掌緊握,準備與他拳腳相搏。阿季夫問道:“你還不打算投降?”甄萍道:“你要殺便殺,我寧死不降。”阿季夫道:“你贏不了的。”甄萍道:“那你就殺了我,會有人替我報仇的。”阿季夫指道:“我打得你心服口服。”他把煙頭扔在地下,活動渾身筋骨,做起搏斗準備。

甄萍曾看到了他與一個陸軍上校打得不分高下,因此不敢輕敵。兩邊對陣后,甄萍率先進攻。阿季夫左右撥開拳腳,頻頻抵擋。他身手雖然不如甄萍矯健,卻十分能扛。兩人斗不到三分鐘,阿季夫窺個先機,一腿橫掃而去,硬生生把甄萍踢翻在地。他打著手勢道:“起來再打。”

這時早過了五分鐘,地面一陣轟隆爆炸,把地面建筑全部摧毀。這地堡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侵略軍在此修筑的。作為軍事堡壘,因此修得十分牢固。地面的爆炸,對地下并無影響,只有墻角處被震落了幾片灰塵。

甄萍被他一記鞭腿掃翻,忍痛掙扎起身,心想:“這家伙腿部很有力量。”阿季夫道:“今夜你輸定了。”甄萍道:“你哪來的自信?”阿季夫道:“那就搏一搏。”話音剛落,掃動一雙鐵腿頻頻進攻,氣力勇猛,把甄萍雙臂踢得陣陣發麻。甄萍抵住他一輪腿法掃擊,得個便宜,一腳踹中他的隱私處,趁他鞠躬之際,又頂他一膝,把他摔倒在地。阿季夫站起身來,面色扭曲呻吟。他渾身扭動一番,又出拳打來。

甄萍雖然身手敏捷,但她畢竟是個女子,氣力和耐性始終不如男人。打了五六分鐘后,甄萍被他坦克式的攻擊傷得不輕。阿季夫卻極有精神,拳腳似狂風暴雨,抗打能力極強。甄萍幾個重擊都不能擊倒他,自己卻又無法忍受重拳,被他打得站不起身來。阿季夫見甄萍輸了,拿來一副手銬,將她鎖住手腕,帶進一個房間拘禁。甄萍也不想做無謂的反抗,只能任他擺布。

堡外的樹林里,阿泰率領八九十個土兵追擊飛燕等人。雙方在黑夜樹林里交戰激烈,沿途不斷有人倒下。約翰使用一支九八制式狙擊步槍,瞄鏡上裝有熱像夜視儀,槍口上了消音器,加上他槍法精準,一擊必中。武裝軍只是一股腦追擊上前,不知道己方傷亡人數。曼龍會合眾人,來到一處峽谷設伏。約翰先去山谷上方占據有利的位置狙擊。曼龍、伊利亞、金虎、飛燕在前面當誘餌,把武裝軍一路牽引。阿泰不知是計,率兵追到峽谷,立刻被打得一敗涂地。約翰居高臨下,槍法如神,殺得武裝軍損失慘重。阿泰省悟過來,率兵撤出峽谷。點差人數一看,原有九十多個武裝兵,被七人斃傷五十多個,占據了村堡半成兵力,可謂大敗虧輸。

雙方轉戰到了凌晨五點,各自退走而去。此刻天空微亮,一輪霞日從東方海平面線上緩緩升起。眾人經過昨夜那場驚魂的夜戰,累得渾身疲憊,倚在河岸邊坐歇,各自查看自身的戰傷。

曼龍前來檢查眾人的傷損,只見荒木被地雷氣壓炸成內傷,上半身都裹著紗布。伊利亞右臂被一顆子彈打中,頭也磕破了,卷著兩圈藥紗。金虎被手槍子彈擊,取出子彈,走路變得瘸拐。飛燕被手雷彈片炸傷了腰背,也是受傷不淺。約翰被一顆流星子彈打傷了肩胛,也十分難受。曼龍中校兩支手臂也被子彈擦傷了幾處。昨夜不但沒有救出上校,甄萍反而又被阿季夫捉了去。眾人心情失落,悶坐在河邊抽煙。

曼龍給五人各打了一針破傷風,說道:“想不到阿季夫這么強悍,看來他確實是個軍官身份,很有一些戰術。”金虎道:“他昨夜似乎早有準備,如果不是荒木冒險救我,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曼龍道:“他到底還是一個紙老虎,已經被我們擊潰大部分兵力,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實力了。我們再進攻一次,必定可以把他消滅。”飛燕苦笑:“中校看我們誰還能上陣?”曼龍道:“是我大意輕敵了,不該急著進攻。到晚上,我再去試試,一定要救出上校與甄萍,也要把錢給拿回來。”伊利亞輕輕吐氣:“我真幸運,昨夜撿了一條命回來。原來這個阿季夫早有埋伏,我們都上了當。要不是約翰救我一命,那我也得被土兵捉走了。”

約翰丟去煙頭,忍痛起身,說道:“等到夜半三點,我和曼龍去看看,盡量殺傷他們,逼迫他們把上校與甄萍放出來。”眾人各自嘆息不已。

眾人坐在原地商議,忽然聽到樹林上空傳來一陣轟隆之聲。曼龍抬頭看到兩架海王直升機,吃驚道:“他竟然會有武裝直升機,大家快躲起來。”眾人都躲避在樹下,暗中窺看動靜。伊利亞道:“阿季夫只是一個暴力村長,武器都是二手市場買來的。就他這種土鱉,怎么會有兩架直升機呢!”飛燕道:“你就這么看不起人嗎?”伊利亞道:“他連手下統一的制服都發配不了,哪里會有錢購買這種武裝直升機?”金虎道:“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這不是他的直升機?”伊利亞道:“那會是誰的?”荒木道:“這是美國軍用直升機,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眾人看得疑惑不解。

那兩架直升機在不遠處闊地停了下來,走出三個美國士兵與古蜜。眾人看仔細后,這才過去詢問情況。古蜜見眾人都受了戰傷,趕緊介紹這三個美國兵,把事情原委詳細說明。

原來,古蜜、周芳把旅客們送到普林機場后,坐上了返回祖國的航班。古蜜待要回來幫忙,卻看到公主港邊停來一艘美國軍艦。古蜜過去詢問交流,與艦長取得聯系,進行溝通請援。艦船上有個海軍少將,聞聽這事后,二話不說,即刻同意借出兩架海王直升機,同時遣派三名駕駛員前來幫忙剿賊。一個叫施洛德,一個叫羅伯特、一個名叫菲曼。

眾人聽了歡喜,頓時氣勢高漲。吃罷干糧后,地空同時配合進攻。三個美國兵載著約翰、曼龍、金虎,駕駛直升機殺向村堡去搞破壞,飛燕、伊利亞等人跟隨在后。

這三個大兵毫不手軟,剛一靠近村堡上空,便是一頓狂轟濫炸,把地面建筑全部炸成廢墟。約翰三人也把高射機槍迎著地面掃射,把武裝兵打得全部龜縮進地堡里。阿季夫經過這一折,算是徹底戰敗。眾土兵以為是有特種部隊前來圍剿,早被嚇破了膽,四處逃命奔走,不敢再作迎戰。

阿泰見村堡被直升機炮火毀個一干二凈,土兵們全部逃走了。他匆忙來到倉庫房里面見阿季夫,報告:“大哥,他們又殺回來了,還帶了兩架武裝直升機,我們無法抵擋,趕快逃走吧!”阿季夫喝著紅酒,懶洋洋道:“不要慌張。”阿泰道:“我們已經敗了,再不逃走,他們就要殺進門來了。”阿季夫吐一口氣,帶著醉意,提起身邊那半箱美元,走進隔壁禁房里,看著被關押的甄萍,說道:“你們可真厲害,戰斗力這么強悍,我竟然被他們逼上了絕路。”甄萍哂笑:“這不是你自找的麻煩?”阿季夫把錢箱放在桌上,把甄萍手銬解開后,揮手:“你拿錢走吧!算我認輸了。”阿泰暗吃吃驚,面色變得凝重。

甄萍疑惑:“你又想玩什么花樣?”阿季夫道:“我實話對你說,我的祖上也是中國人,我并沒有殺害任何人質。”甄萍驚訝:“那你為何還要做這種事?”阿季夫苦笑一聲,沉默片刻后,回頭道:“阿泰,你先走吧!”阿泰道:“大哥不走,我也不走。”甄萍見他兩人感情很不一般,指問:“這阿泰是你的什么人?”阿季夫道:“是我堂弟。”甄萍打量阿泰,見他面色兇狠,目光閃爍,眼睛一直看著那箱美元,有些蠢蠢欲動。

阿季夫揮手:“阿泰,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去自謀生路吧!”阿泰指道:“那我要把錢拿走。”阿季夫道:“這錢你不能拿。”阿泰愣了片刻,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來指著他,怒問:“大哥,你是被嚇傻了嗎?錢你都不要了?”甄萍告求:“阿泰,你想要錢,盡管拿走便是,不要殺你哥哥。”阿泰招手:“你把錢箱拿來。”甄萍就把箱子提在他的眼前。

阿泰接過手來,撇看二人幾眼后,提著錢箱走了。甄萍不禁冷笑:“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兩個感情深厚,可以同生共死。沒想到眨眼功夫,翻臉比翻書還快,我還真是高估你們了。”阿季夫道:“你什么意思?”甄萍道:“這是事實。為了一筆錢,弟弟都想殺哥哥了,想想都覺得可悲。”阿季夫嘆息一聲,垂頭喪氣。

門外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槍響,甄萍走出去看,卻見阿泰已被人擊斃在地,開槍的人卻是伊利亞。他右臂吊著白布,頭額纏一圈紗,左手拿著手槍,嘴里大罵:“混蛋,我就算準了你活不過今天。”甄萍虛驚一場,問道:“伊利亞,你什么時候變成左撇子了?”伊利亞道:“我受了一點輕傷,不過這不要緊。”甄萍道:“約翰他們怎么樣了?”伊利亞道:“他們都沒事。”他走進房間來,把槍指道:“阿季夫村長,我們又見面了,你現在還好嗎?”阿季夫面無表情,絲毫不懼,從容點燃一根煙。

甄萍揮手:“伊利亞,你不許殺他。”伊利亞疑惑:“你怎么替他說話了?”甄萍道:“我看這里用不著你們,都不要進來。”伊利亞眼珠一轉,已知其意了,便拖著錢箱往回走。地堡的另一邊,遇上曼龍、飛燕等人從密室里救出拉巴赫上校。伊利亞說出這事,眾人心知肚明,也不去那打擾。

那房間里,阿季夫突然掏出槍來,拉開槍栓,問道:“你還不走?”甄萍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阿季夫道:“我沒想過離開這里。”甄萍道:“我們一起走,你看怎么樣?”阿季夫道:“你不恨我?”甄萍道:“你也是條血性漢子,這件事你確實做得不對,結果害死了這么多人。你以為自己隨便一死,就可以一了百了?”阿季夫陷入沉思之中。

甄萍道:“事到如今,后悔沒用。我希望你以后能棄惡從善,將功贖罪,那你還是一個硬漢子。阿季夫,你愿意和我一起離開嗎?”阿季夫看著甄萍眼睛,默默點頭。甄萍羞笑一聲,緊緊擁抱著他。

眾人在外面等了許久,遲遲不見甄萍出來,飛燕等人正要進去查看情況。卻見里面走出一對情侶,眾人看得驚愕,瞬間釋懷而笑。甄萍也低頭羞笑,阿季夫卻因性格所使,面色無動于衷。

伊利亞上前推他一把,說道:“你這個暴力村長,真是一個冷血動物,我從來就沒見你笑過一回。我們這一身傷痛,可都是拜你這位島主所賜。你就說說,該怎樣賠償醫藥費吧!”阿季夫道:“那你想要什么?”伊利亞道:“對了,我把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阿泰,送到上帝身邊去了,你不會要懷恨在心吧!”阿季夫冷笑幾聲。

飛燕為了避免場面尷尬,就上前把手揪他耳朵,呵斥:“伊利亞,你以為阿季夫和你一樣嬉皮笑臉,輕佻浪蕩,沒個正經的樣子?”伊利亞求饒:“飛燕,這里人多,給我一點小面子行嗎?”飛燕瞪眼:“我就不給。你這頭不捉老鼠的洋貓,什么時候也學會要面子了?”眾人見了都笑,看在甄萍的面上,誰也不便出聲責怨。阿季夫也不禁笑了一聲。

事后,眾人輾轉回到西南總部,匯報了這次海島情況,各自去療養了身心創傷。過了月余時光,眾人傷情已有好轉,都來老杜的酒吧聚會尋樂。一來,慶賀此次行動圓滿成功,沒有折損一個精英骨干。二來,祝賀甄萍有了紅顏知己。三來,東方獵人又添了一名猛將,值得暢飲一番。

阿季夫來到中國西南后,銷了這個假名號。原來他本姓屠,名叫夫萊,小字阿國。祖籍廣東潮州人,曾祖父一代移居去了南洋謀生。眾人初始為敵,現今為友。彼此都是現代豪客英杰,因此舊日的恩怨皆一笑而過。

此次風暴行動,拉巴赫、曼龍皆有驚無險,載著榮譽回國去了。在總部里,方中將已為約翰、荒木、伊利亞、夫萊辦理一張西南外聘緝毒特警員證件,也批準了這支中外特警緝毒員的戰隊名號,今后由總部統一指揮任務行動。自此,東方獵人正式掛牌成型。飛燕、金虎、約翰等人誠然歡喜,相互把酒舉杯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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