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寧遲疑了一下,道:“有些不太好吧?”
看到簡寧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湯貝貝突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別這么認真嘛,我開玩笑呢?!?
簡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萬分無奈地說道:“能不能不開這種玩笑啊,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一綰發絲,湯貝貝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故意試探嚇你罷了?!?
“畢竟,我可不想和一個心懷鬼胎,骯臟齷齪的人組隊?!?
提起茶壺,簡寧走到湯貝貝面前,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喝口茶,安安神吧?!?
“我估計這個游戲應該是要等所有人都出來,才會有下一步的提示或者劇情出現?!?
湯貝貝也不推辭,正好口中渴了,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后,湯貝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古怪。
簡寧也是一驚,連忙問道:“你怎么了?難道茶里有毒?”
不對啊,這茶他喝過,沒事啊。
而且這茶喝了之后能看到鬼魂,照理來說,屬于必需的道具,里面不應該有毒啊。
“不是,”湯貝貝急忙擺了擺手,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喝完這個茶之后,熱水朝胃里流,然后一股涼氣盤旋在眼睛周圍,久久沒有散去。”
簡寧點了點頭,他不能直接把這茶喝了能看見鬼說出來,這個事情沒有辦法解釋。
難道和湯貝貝說,我有一項超能力,可以看到每個物品的使用說明?
估計湯貝貝會直接把他當成一個神經病。
簡寧想了一下,說道:“經你這么一說,好像我也有點那種感覺。”
“可能是某種新手福利吧,比如說喝了這個能看到鬼什么的。再怎么說,這場游戲的主辦方也不可能在這種類似于‘安全屋’的地方放一壺加了毒的茶水吧?!?
“要弄死我們直接就弄死了,能夠在睡夢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搬運到這種地方的神秘力量,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
湯貝貝點點頭,道了聲:“你說的也對?!?
簡寧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鄭重其事地道:“這是我從道觀里求來的符咒,你拿著,能辟邪?!?
湯貝貝撲哧一聲笑出來:“你身上怎么還有這種東西?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你不會還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吧?”
嘿嘿一笑,簡寧說道:“我一個專業的恐怖游戲主播,身上備些開過光紙符咒不是很正常?你不要少見多怪?!?
湯貝貝半信半疑地接過符咒,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說道:
“好吧好吧,反正來到這個鬼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信你一次吧?!?
說著說著,湯貝貝忽然把手指豎在唇邊,低聲道:“安靜,我聽到有人來了。”
簡寧仔細聽了聽,什么聲音也沒有,又過了十幾秒,腳步聲隱約從某扇門背后傳來。
湯貝貝和簡寧對視一眼,一個拿起長劍,一個拿起剔骨刀,躲在門后。
腳步聲越來越大,簡寧的心里卻不像第一次那樣,充滿了緊張感。
身邊有湯貝貝這種實力強悍的高手,對上任何新人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秒殺。
奇怪的是,這次的腳步聲似乎非常紊亂,聽起來就像有……兩個人?
難道是——屠夫追出來了?
半掩的房門被轟然撞開,簡寧瞳孔微縮之際。
一個男人率先閃了進來,他手上握著一把寬刃刀,刀上滴答滴答還在往下淌血。
湯貝貝看也不看,手中長劍快成一線閃電,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出招,劍刃已經抵在男人的咽喉處。
男人頓時不敢動彈。
然而他的身后,卻忽然爆發出一聲高亢,嘹亮的女生尖叫。
一個女人猛地撲出來,像瘋狗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剔骨刀,朝湯貝貝砍去。
湯貝貝顧慮這兩人之中有人是玩家,但一時之間無法判斷,正要后撤一步,避過瘋女人攻擊時。
旁邊的簡寧忽然一個閃身,擋在湯貝貝前面。
剔骨刀刀背朝前,擋開瘋女人的刀刃。
同時簡寧利用自身力量上的優勢,趁瘋女人沒來得及回氣之前,又揮出了第二刀。
冰冷的剔骨刀朝瘋女人胸口扎去。這一下若是扎實了,必定會血流不止,當場斃命。
進入這個世界之后,簡寧總是會做出一些,以往他無法想象的瘋狂舉動。
似乎沒了道德束縛和法律制裁之后,某些沉睡在簡寧體內的瘋狂因子要復蘇了。
被制住的男人看了這一幕,目眥欲裂,雙眼血紅,竟要不顧架在脖子上的長劍朝簡寧撲過來。
湯貝貝突然大喊道:“都停手,我們不是敵人。”
為了不傷到男人,湯貝貝手中的古劍已經往后移了三寸不止。
聽到湯貝貝的大喊,簡寧也及時地止住了攻勢。
正在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約莫二十多歲的斯文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房間里這混亂的一幕,又悄悄將半掩的房門合上,準備退出去。
吱呀。
古舊腐朽的門樞發出刺耳的聲音,將在場四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見眾人將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斯文男子頓時愣在當場。
然后,他整了整衣領,正大光明地推開門,坐到椅子上,悠然地倒茶給自己喝。
“諸位繼續,不必在意我?!?
簡寧見此,索性也就收起手中的剔骨刀。
幾人就此罷手。
隨后,湯貝貝疑惑地問道:“看樣子,你們兩個都是玩家,并不是這個世界的怪物啊,為什么會從一扇門里出來?”
男人狠狠地瞪了簡寧一眼,三步并兩步來到女子身邊,將其護在身后,惱怒道:“你們是什么人?既然不是殺人狂,剛才為什么要攻擊我和宋雨?”
坐在桌子旁的鄭玉安,晃了晃手中的信紙,道:“你看了這個就懂了?!?
“方才攻擊我們的怪物,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新手測試。接下來,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我們呢?!?
男人劈手奪過鄭玉安手中的信紙,越往下看,臉色就越是難看。
宋雨此刻完全沒有之前的瘋癲,乖巧地站在男人身后,輕聲問道:“亞北,怎么了?”
李亞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看看吧?!?
說罷,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宋雨。
“原本以為,只要我和宋雨聯手殺了那屠夫,就能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沒想到,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