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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孩

  • 見好
  • 方知方曉
  • 5658字
  • 2021-09-17 21:16:40

轉眼就到五月了,林朝年還在加緊尋找證據,可是現在距離夏天開庭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依舊一無所獲。于越看著都想放棄了,也無數次想勸林朝年放棄,可是到嘴角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他也想看看堅持到最后會怎樣,也想看到事情會不會有轉機。

于越一大早來到辦公室,并沒有看見林朝年,于越敲了敲洛川的桌子“看見林朝年了嗎?”

洛川回過頭,還在吃著早餐“沒看見啊”

于越看了看四周,這時一民警謝軍站起來說道“他昨天問我要檔案室的鑰匙,可能去那了。”

于越來到檔案室,門虛掩著,于越推門而入,里面昏黃一片,按了下門旁邊的按鈕,燈沒有亮,又按了幾次,燈閃了幾下又滅了,所幸放棄了。檔案室架子上堆滿了幾十年來大大小小案子的資料,很多檔案長久堆放都已經積灰了。架子一列一列整齊堆放,于越一路看過去,雖說自己來延蕪十幾年了,但是甚少來這檔案室,也幾乎很少會有人來,無人清理,資料也只是按分類隨機一放。于越走進最后一列,看見林朝年坐在地上正在翻看一本資料,并沒有發現于越的到來,于越也只是輕輕走到他身邊,旁邊有一扇小窗子透進一束光亮照在資料上,于越側過身沒讓自己擋住他的亮光。他低頭沒有看于越,淡淡的說了句“你來了”

于越嗯的一聲點點頭,又問“你在看什么呢”

于越看他正在目不轉睛翻閱著一本卷宗,于越向下看了一眼,封面早已泛黃,看不清字跡。林朝年抬起頭,一只手捧著卷宗,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看著于越“在看延蕪這些年未破案件。”于越才看清他的臉龐,黑眼圈極重“你不會昨晚就一直呆在這吧。”他沒有回應,但估計就是了。

“我看到五年前又一十二歲女孩失蹤,至今還沒有找到。”

“恩,是的。”這個案子于越當初參與過,但是搜索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被定義為失蹤,女孩家長死活都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但是搜索一個多月毫無音訊,檔案上寫著失蹤,但十有八九就已經死亡了“你怎么關心起這個,你不是在查夏天的案子嘛。”

“恩,我在找兇手資料。”

于越感到疑惑“你找兇手怎么找這些卷宗,這段時間的資料都在辦公室呢。”

“不,我覺得兇手可能在延蕪待了一段時間,他不可能突然作案,所以我在查找之前的案例有沒有蛛絲馬跡。”

“那你這也太大海撈針了,還不一定有結果,再說延蕪這些年沒有發生什么大的殺人案件,倒是有些持刀砍人,搶劫小偷之類的。”

“那這個呢?”林朝年將卷宗推到于越面前。于越看著卷宗上寫著失蹤兩個大字,他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從警一來一個未破案件,女孩叫徐曉月,延蕪本地人,2016年在放學的路上離奇失蹤,失蹤時才十二歲,剛上初一。當晚,她父母就來公安局報案,說自家女兒還沒有回家,聯系老師和同學都說放學回去了,當時以未滿24小時不得立案就拒絕了,結果到第二天還是沒有找到,警方立即派民警全市搜索,可是搜索了一個多月還是了無音訊,最終只好放棄,以失蹤寫入檔案。這對于越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遺憾,他后悔當初一開始就搜尋會不會就能找到,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時間過了這么久,女孩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一想到這個,于越就十分痛恨,卻又無可奈何,他常常讓自己忘了這件事,若不是林朝年將卷宗拿給他看,他都快忘了這段塵封已久的案子。于越心虛的回答“這有什么關聯。”

“我也只是自己聯想而已,一切都沒有定論。”林朝年站起身,放下卷宗,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走吧。”

兩人走到門口“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別累著身子。”

林朝年搖了搖頭,“我去一趟便利店,宿舍洗發水用完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于越掏出口袋的煙盒,晃了晃“正好抽完了。”

兩人并肩走著,于越雙手插兜,環顧四周,兩人一路無言,剛走到便利店,就聽見門口大吵“年紀輕輕怎么就學會偷東西呢?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干活啊,跑來偷東西,簡直就是社會的蛀蟲。”遠遠看去,一中年男子對一女孩破口大罵,女孩蜷縮在墻角,衣衫襤褸,破爛不堪,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林朝年快步走上去,于越見勢也跟上去,林朝年就問那男子“怎么回事?”男子看見兩人穿著警服,很是高興“警察叔叔你來的正好,中午這女子在我店里偷東西被我當場抓獲,你們趕緊把她抓進警局教育教育。”于越蹲在女孩面前,輕聲問“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沒有說話,依舊渾身發抖,雙臂抱緊自己,從喉嚨發出一句低語“餓~餓”于越轉頭看了林朝年一眼,“我去買點東西”林朝年走進便利店,走出來的時候拎了一大袋子的東西,林朝年掏出一袋面包和一瓶水給女孩,然后拿出一包煙給于越“我看你經常抽這款煙,沒錯吧。”于越接過煙“謝了,正是要買這款。”林朝年低頭看向那女孩“那她怎么辦。”

“帶回警局吧,看她也無處可去。”于越上前扶起女孩,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女孩回到警局。一到警局,洛川就過來說道“霍,哪來的乞丐啊。”

于越瞪了洛川一眼“怎么說話呢?”

“剛剛在便利店看見她偷東西被店長發現,問她她也什么都不說,見她可憐就將她帶回來了。”林朝年解釋道。

“那她怎么辦,查一查她的身世?找到她的家人。”

“嗯”于越點了點頭“那你去查一查。”這時小何正好過來,于越就讓小何帶她去洗個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小何帶她去公安局一宿舍洗澡,一路上女孩一句話都沒說,小何就這樣牽著她的手,女孩默默跟著,小何上下仔細打量她,這女孩估摸也就十四五歲,身材瘦小一頭凌亂的頭發披肩,那頭發似乎有幾個月沒有洗了,泛黃干枯,女孩臉色慘白,臉上沾滿灰塵,小何牽著她的手,明顯看到她的手臂有清晰的瘀傷。小何將她領進澡堂,她卻站在那里不動,沒有辦法,小何只好幫她洗,正要幫她脫衣服,她卻有很大的反抗,小何抓住她的手臂“別怕,姐姐只是幫你洗澡,洗干凈就好了。”她平定下來,乖乖聽從,小何細心幫她脫下衣服,她沒有反抗,站在那一動不動。小何蹲下,這才看清女孩的面容,一雙大大的眼睛被額前的碎發擋住,她盯向小何,一雙眼睛漆黑烏亮,眼神充滿了天真無邪,一雙圓圓的眼珠倒映出小何的臉龐,她似乎充滿了疑惑又或是充滿了警惕。當脫下她的褲子,小何不敢相信,小何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又看向女孩的臉,她依舊面無表情。小何用花灑輕輕給她清洗,當水滴到下半身,她略帶哭腔的說了句“疼~疼。”

“不好意思把你弄疼了。”小何連忙道歉“我輕一點。”

小何一邊幫她清洗,一邊問“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依舊沒有回答,小何也沒有氣餒,依舊自顧自說“沒關系,你現在在警局,你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和我們說的,警察叔叔一定會幫助你的。”見她不說話,小何默默幫她清洗身子,從頭到腳都洗得很認真,小何摸著她一頭枯黃的頭發,擠了一大把洗發水和護發素放在她頭上,輕輕揉搓著,揉出一大堆泡沫“這洗發水是櫻花味的,你應該會喜歡吧,很香的。”小何擠出一小團泡沫放在她的手上“你聞聞,很香的。”女孩捧起手放在鼻子前輕輕的聞了聞,小何盯著女孩看著,女孩看了她一眼,小何似乎看見她笑了,小何也微微一笑,小何也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么變成這樣,她的父母或者家人在哪,但是她沒有問,她知道女孩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恐懼陌生人,畏懼陌生人。小何沒有說話繼續幫她洗澡,擦干后給她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只好拿出自己的一件白t,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明明自己個也不高,可能是女孩太瘦了吧。

另一邊林朝年問于越“那女孩該怎么辦。”于越說“先讓她待在公安局吧。”

“她又不是犯人干嘛押在公安局。”

“那能讓她去哪?”于越反問他

“我看公安局宿舍不還有房間空著嘛,讓她住我旁邊,我可以幫忙照顧。”于越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這時小何帶著女孩走過來,女孩換上干凈的衣服,頭發也被打理的干凈利落,小何給她扎了個雙馬尾,看起來更加可愛童真。

“我帶她去吃個飯吧,你們也沒吃吧,一起去?”于越點了點頭,五人來到附近一家飯館,要了個包間,點了一桌子菜,小何先是給她盛了一碗湯,又是將肉菜往女孩碗里夾,不一會兒碗就堆滿了。

“你別急,讓她慢慢吃”

“哦”小何收回筷子,然后看著女孩“別客氣,慢慢吃。”

女孩掃視眾人一圈,默默拿起筷子,夾起碗中的一塊肉吃了起來。大家看見她吃了也就放心了,紛紛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完外面天已經黑了,林朝年說帶女孩回宿舍,于越也準備回家了,林朝年走后,小何就拉住于越說,湊近小聲說“于隊,我今天在給女孩洗澡時,發現女孩被捅的不成樣”

“所以她被虐待?”于越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是她父母做的還是外人做的。”

“父母應該不會這么狠吧。”

“那可不一定,你沒看那些影視劇里父母有多歹毒,又或者是后爸后媽”小何默默分析道。

“你少看點影視劇,凈瞎想。”于越無奈地戳了戳小何的頭。

“影視來源于生活,再說這些在生活中又不是沒有案例。”

“現在一切沒有定論,你就想想別到處瞎說。”

小何撅了撅嘴,一臉不情愿的說“知道了”正準備轉頭打車離開。

“對了,林朝年一個男生照顧女孩不方便,你有空多去照顧照顧她。”

“知道了”小何揮揮手“你早點回去吧。”于越招了下手,看著小何打了一輛車逐漸遠去,于越點上一根煙獨自在那抽起來,望著夜空站了很久,才走向自己那輛桑塔納回家。

轉眼距離夏天上庭審判只剩下兩天。

于越來到林朝年的宿舍,發現他不在,來到隔壁,他正蹲在地上問女孩,抓住女孩的雙手,女孩坐在床沿,拼命掙扎,似乎很痛哭,于越走進去,林朝年聽到腳步聲看向他。松開雙手,站起身

于越問道“問出什么了嗎?”

林朝年雙手插兜搖了搖頭“她什么都不說。”

“你不要太逼迫她,她估計受了很大刺激,你現在問她也問不出什么。”

“可是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夏天還有兩天就要開庭,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我懷疑這個女孩就是當年那個失蹤的女孩。”

“那又如何,你不會懷疑兇手是一個人吧?”于越反問道“不可能,殺人兇手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過,都是被扒光衣服殺害,無一幸免,而且這兩起案件完全不同,怎么可能相關。”

“我沒有辦法了,只有兩天,我查了所有資料我也找不出兇手。”林朝年抬起頭,于越看見他的眼眶泛紅,一時間也感到無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林朝年低著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但是如果能查清當年那起失蹤案也算有所收獲。”于越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你怎么確定她就是當年那失蹤的女孩。”

林朝年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我只是聯想到了而已”林朝年抬起頭看向于越“當年那女孩失蹤也不過十二歲,現在這女孩差不多十七八歲,雖然她看起來比較小,但是可能就是同一個人。”于越看向女孩,女孩縮在床角,被子蓋緊身體,于越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喂,小何嗎?”

“于隊怎么了?”

“你昨天幫女孩洗澡,有沒有看見她屁股上有一個胎記。”

“有啊。”

“你確定?”

“嗯,老大一塊胎記,我看的可確定了。”

“好,我知道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還沒等小何說完,于越就掛掉電話,轉身看向林朝年,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句說到“你猜的沒錯,她就是當年失蹤的女孩徐曉月。”林朝年看著他“至少現在有當年失蹤案的線索了。”林朝年看見于越落魄的神情,大概知道于越還因為當年沒有破案而內疚,走到他身邊“這件案子你來查吧。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兇手。”于越點了點頭,即使林朝年不說,他這次也一定要將當年的失蹤案查清,這算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于越走向女孩,她估計看見有人靠近,抖得更厲害,幾乎要將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徐曉月。”于越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她慢慢停止抖動,將被子從頭上拿下,一雙烏黑黑的大眼睛望著于越,于越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頭,伸到一半又停住。

“爸爸……媽媽。”兩行淚水從眼眶奪眶而出,于越看見女孩滿臉淚水,頓時感到十分心疼。“叔叔幫你找父母好不好。”于越站起身,林朝年依舊站在那“我去找洛川讓他找她父母的蹤跡。”林朝年點一點頭,于越又問“你呢?還查夏天的案子嗎?”

“我再查查。:說完林朝年就轉身要離開”你知道就兩天改變不了什么。“于越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林朝年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可是我不拼到最后我怕對不起夏天,這是我唯一能消減我愧疚的辦法了。“于越看著他單薄的背影,他知道這段時間林朝年一直在查夏天的案子,希望找到兇手線索,這幾天幾乎都沒怎么睡覺,于越十分擔心他的身體,怕他哪一天倒下,于越還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一時間卻說不出口,林朝年停頓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能找的資料都找了,能去的案發現場都去了,可是依舊毫無頭緒,毫無線索。

于越來到辦公室就讓洛川查徐曉月父母的信息,不一會兒就查到了。她的父母一直待在延蕪市,父親是工地的工人,母親在一家餐館做服務員,夫妻二人這么多年都沒有放棄尋找女兒,不斷在街頭巷尾,墻壁上、柱子上粘貼尋人啟事,因為這事被舉報,民警警告過好幾次,但是兩人依舊不放棄,日子過得十分清貧。于越讓人帶來徐曉月父母,兩人來到警局,徐母見到曉月,先是扶著徐父,滿眼淚水看向曉月,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曉月,她抓住曉月的雙臂“我的女兒啊,媽找了你好久啊。”曉月一開始有點抗拒,想掙脫徐母的雙手,徐母抽出一只手指著自己說“我是媽媽呀,我是你媽呀。”曉月眼眶泛紅,輕輕喚了句“媽。”

徐母高興的應了一聲“哎”徐父在后面也哭紅了眼睛,不斷用手臂擦拭淚水。徐母伸出手撫摸曉月的臉,一雙手黝黑粗糙,關節粗大,手背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疤,于越看著徐家夫婦頭發早已斑白,于越不忍再看,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就看見洛川一行人在門外看著,于越說了句“讓他們先敘敘吧。”過了好一會兒,徐母拉著曉月的手走出來,于越轉頭看向他們,徐母正準備跪下,于越就急忙扶起徐母“大姐你這是干什么呢?”徐母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找回曉月,應該感謝的。”說完又準備跪下,于越又拉起她“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徐父說了一句“警察叔叔,那我們可以帶曉月回去了吧。”洛川正準備說什么,就被于越阻止住“可以的,曉月現在情緒還不穩定,對于遭遇了什么也是閉口不說,如果她回去說了什么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徐母立即答應“好的,我們會好好照顧曉月的。”于越看見他們一家人離開,洛川問道“現在兇手還沒找到就讓曉月回去?”

“不然呢?她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再說她現在在警局盤問也問不出什么,可能回到家就情緒穩定就能想起什么了。”洛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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