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在鐘圓家里住了將近小半個月,想著在老家的她姥爺一個人也不會做什么飯,肯定每天都是掛面湊合,又想起老家養的豬,羊,雞,鴨,總歸是不放心,盡管鐘媽總是希望能盡早把兩位老人接到家里來,盡盡孝心,但是姥姥總是嚷著,他們還年輕,他們還不需要子女的照顧,他們也不想現在就來麻煩子女。
想想姥姥才住這么幾天,鐘圓心里也很不好受,于是她自告奮勇說,她要明天親自把姥姥送到車站去,母女三人暢談一宿,幾乎沒睡。
鐘圓給姥姥買了一張硬臥的車票,第二天一大早就安頓好,打車送姥姥去車站,但她偏偏忘記了早上八九點正是上班高峰期,一路上出租車走走停停,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她干著急但是又偏偏沒辦法,畢竟也不能飛過去。
她扛著大包小包,又拉著姥姥,趕在檢票前提前到了檢票口,坐在候車室的她,讓姥姥提前把車票和身份證準備出來,但是這時候,姥姥的身份證卻翻遍各個口袋都找不到,鐘圓慌了,火車還有二十五分鐘就要發車了,顯示屏上的數字無限在她的大腦里放大,她感覺自己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徹底懵了。
情急之下她拍拍腦門兒才想起來這些重要的證件,通常都鎖在她的床頭柜里,如果回去取,來回的時間,絕對是來不及了,媽媽去上班了,只能讓爸爸快速送過來了。她試圖撥通父親電話,但是卻打不通,幾個電話過去都只是提示用戶忙。
他為什么不接電話?他到底在干嘛?他是不是去外面鬼混了?
腦子里閃過一萬種不太好的可能,但是從始至終,鐘爸的手機卻一直沒有接通。
鐘圓只感覺一陣發毛,自己真是,什么事都干不好吧。
突然,她想到了她的鄰居張陸,雖然平常都沒說過什么話,也對她沒報多大的希望,但是畢竟留過電話,她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撥通了張陸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是冷冰冰的。
“那個,你好,我是你鄰居鐘圓,麻煩你去我家看看,我爸是不是在家?”
“不在。”簡短的兩個字。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和我爸去郊區打酒去了。”
一天天就知道喝酒,既然去了郊區,現在讓他從郊區趕回家取身份證,再送到車站也早就誤事了。
“那個,那你能不能去我家我臥室的床頭柜找一下我姥姥的身份證送過來,對不起,對不起,真的麻煩了。”鐘圓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要求實在是無禮又過分,人家僅僅是你的鄰居而已,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來回跑呢,而且看上去張陸的性格又是那么地孤僻,“唉,算了,沒事,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
“我把你家門撬開進去嗎?”
“啊不是不是,門口那雙常年放著的皮鞋,左腳,里面有一把備用鑰匙。”
沒等鐘圓說完,張陸就草草掛了電話,顯得很沒有禮貌。但十五分鐘后,張陸真的出現在了檢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