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很顯然，一個知名服裝設(shè)計師受到流寇襲擊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街頭。無論是風(fēng)度翩翩的紳士還是那些商販子們，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紅心皇后”。

這個從中央?yún)^(qū)逃離到這邊，引起了許許多多超凡者追捕的隊伍，成為了昨晚襲擊的背鍋者。

之前那些燕子襲擊過下城區(qū)，當(dāng)時的處理也是把這些鍋扔給他們，不過并沒有引起什么恐慌。

而現(xiàn)在，塞恩很明顯地，從周圍路人的表情中感覺到了恐懼。

下城區(qū)的人，被殺了就是殺了嘛，這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上城區(qū)就不一樣，在守備最森嚴(yán)的上層區(qū)，一戶人在家里遭遇了襲擊......更別提昨晚還有人似乎目睹了整個慘案，他們說有看見一伙兇神惡煞的強盜，闖入了凱文的家中，殘忍地殺掉了他們。

事實已經(jīng)被扭曲了。

沒有人會覺得，昨晚的襲擊實際上是一個燕子在主導(dǎo)。

即便真的有目擊者，他們也會覺得，自己可能是做夢做岔了。

塞恩沒有把注意力停留在周圍人的身上，他直直地走向了教堂。

希塔婭見到自己，想要對自己做什么？

抱著這種疑惑，塞恩很快，就抵達了神圣無比的教堂。

光明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寧靜和安詳讓人足以沉醉。但塞恩清楚，真正黑暗的污垢，正藏在這個教堂之中。

萊恩主教不在教堂，聽工作人員說，他一早就出去了。

塞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許久，他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見到希塔婭......如果沒有萊恩主教，希塔婭會不會對著自己直接施放法術(shù)？

不過，塞恩還是沒有退縮，或許這樣有些不理智，但那又如何呢？

他如今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東西。

很快，他來到了希塔婭的臥室，之前在這里，他第一次目睹了對方真實的面目。

“早上好啊。”

當(dāng)塞恩把手放在門把手，門卻自己緩緩打開了。

塞恩感覺到，實質(zhì)化的魔力赫然搭在了把手上，把門拉開。

房間里，旭日的陽光被白色的窗簾所遮掩，讓整個房屋仍舊處在淡淡的陰影里。一種淡淡的清香彌漫在房間里，那似乎是一種讓人心神寧靜的熏香。

不過，在隱隱見，塞恩聞到了一抹血的味道。很淡，淡到塞恩幾乎沒有察覺。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見希塔婭吐血的模樣，還好，即便她的力量恢復(fù)程度超過了塞恩原本的預(yù)料，但她的弱點還是存在的。

塞恩看見了希塔婭，她正坐在書桌前，拿著一直筆，似乎正在寫著什么。

然而，塞恩接著就皺起了眉頭。

希塔婭沒有穿著教會圣女那潔白典雅的長袍，在她身上，赫然披著一件酒紅色的舞裙，裙擺落在地上，和這個房間的整體基調(diào)格格不入。

她上半身的曲線也被這件低領(lǐng)的衣服完美地襯托出來，那磅礴的雪白頭一次從嚴(yán)密的服裝里解脫了出來。

希塔婭的嘴唇上，也頭一次染上了色彩......

原本的純潔和神圣已經(jīng)蕩然無存，如今的她，只讓人感覺艷麗。

“......”

塞恩盯著希塔婭，他的目光注視在對方的長裙上。

那件長裙，正是昨天希塔婭在凱文的收藏室中，表示了喜悅的那一件......

“反正留在那邊，也只能被展示，我就順手拿了回來。”

希塔婭顯然猜出了塞恩在想什么，她停下了手中的筆，帶著燦爛的笑容站了起來。

“怎么樣，合適嗎？”

她拉了拉裙擺，對著塞恩興致勃勃地問道。

塞恩沒有回應(yīng)，他的眼睛轉(zhuǎn)移到了對方的書桌上，他想要看清楚對方在寫什么。

但他并沒有看清楚，那張紙就被希塔婭折了起來。

“不是很搭。”

塞恩看著對方回復(fù)道。

希塔婭聳了聳肩，顯然沒有在意塞恩的回答，她只是自顧自地把手中的紙再對折了一次。

“你讓我過來，是為了什么。”

塞恩看著對方這種樣子，他感覺自己內(nèi)心開始變得有些著急了。

“你信仰什么？”

然而，希塔婭卻突然對著塞恩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信仰什么？

塞恩愣了愣，這種時候，她問自己這個干什么？

“她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術(shù)士，他有著一個特殊的能力，他可以從別人身上，學(xué)習(xí)到他沒有接觸過的魔法。”

“這種能力很奇怪，它甚至可以跨越原質(zhì)的區(qū)別，強行去學(xué)會某些本無法理解的東西。”

希塔婭在問了這個問題后，沒有等塞恩說話，就開始自顧自地說道。

“這種能力雖然稀少，但并不是沒有，在她漫長的游歷中，她見識到了好幾個這種，有著普通超凡者沒有的能力的人。”

塞恩意識到，對方說的，似乎正是希塔婭的經(jīng)歷。

而對方用的，也不再是第一人稱的自稱，而是敘事的第三人稱——這已經(jīng)幾乎變相地承認(rèn)了，她不是原本的希塔婭。

“而在昨天，你施展了一個法術(shù)，那個法術(shù)絕大多數(shù)施法者都不知道具體的施法方式，而你卻用著我的方式把它施展了。”

希塔婭笑著走向自己，看起來她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所以我就在擔(dān)憂，你和那些人會不會是一類？”

擔(dān)憂......

塞恩抓住了對方的字眼。

“如果你和他們一樣的話，那可就太無趣了。”

希塔婭說著讓塞恩一頭霧水的話，每一句話都和謎語差不多。

“他們是什么？”

塞恩維系著冷靜，問道。

“他們，都是背棄了自己的原本的信仰，去信仰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那些尋常人連名諱都無法理解的偉大存在。那些信徒們因此獲得了不可思議的能力。”

希塔婭并沒有吝嗇自己的解釋。

“所以我就在猜測，你會不會也是他們的一員？”

塞恩反應(yīng)了過來，對方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邪教徒了？

塞恩沒有思考，直接搖了搖頭。

“我不是。”

或許說自己邪神的教徒可以解決一些麻煩，但塞恩內(nèi)心對此，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抗拒，他完全不愿意這樣做。

而且，對方說了，如果自己是邪教徒的話，對方會覺得無趣......

希塔婭如今之所以和自己交流，不就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意思嗎？

她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想也是。”

“你就是想問我這個？”

希塔婭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了塞恩面前，絲毫沒有在意二人間曖昧的姿勢，輕輕地將剛才她所寫的那個紙條放在了塞恩胸前的口袋里。

“當(dāng)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