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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坐實罪行

“李魚!你還我爸媽的命來!”

那個少女,雙手握刀,朝另一個少女刺去。

“住手!貝貝!”蒙逸及時趕到,沖上前拉住了她。

賈貝貝,現在能認出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她手腕帶上的名字。她的臉被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包裹著,她的嗓音在大火中也已被毀,聽來仿佛更像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她的雙手又何嘗不是?即使敷了藥,仍不時有血水滲出,別說握刀,她連喝水都拿不穩水杯。

所以當蒙逸猛地拉住她時,弄疼了她,刀立刻掉落在地。

“蒙逸!”賈貝貝直呼她的姓名,”你縱容學生行兇,我要告你!讓你也一起坐牢!”

“你冷靜點,貝貝!”蒙逸松開她的手,勸說道,”弄成這樣,小魚也不想的。這是個意外。”

“放屁!”賈貝貝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意外?她跑到我家,放了一把火燒了我家,還燒死了我爸媽,你竟然說意外?分明是蓄意謀殺!”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直哭泣的少女,終于開口辯解。

“不是故意的?李魚,你能再說假一點嗎?不是故意的?警察說起火點在二樓,我問你,你是怎么上的二樓?”

“我,我,我……”李魚吞吞吐吐,明顯無法回答。

蒙逸皺眉,難道她真的是蓄意放火?

“我來替你回答,”賈貝貝揪住她的胳膊說,”我們家房間在二樓,我爸媽房間的陽臺外面有棵樹,你就是順著那棵樹爬進我爸媽房間的,對不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魚掙脫開賈貝貝的手,一邊往后退,一邊解釋說,”我只是想去你房間拿回照片,沒想到會把蠟燭碰倒了,然后蠟燭點燃了窗簾……”

“你胡說!我媽的香薰蠟燭放在床頭,離窗簾很遠,就算倒了也不會碰到窗簾的。”

“小魚?”蒙逸越聽越覺著不對勁,皺眉看向李魚,對方心虛了。

“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李魚一邊哭一邊悔恨地說,”我只是想,只是想嚇嚇她,我沒有想到阿姨突然出現,更想不到……”

“你真的放了火。”

聽到消息的時候,蒙逸堅信定是誤會,現如今聽到李魚親口承認,瞬間被失望的心情吞沒,以至于都沒有發現賈貝貝重新拾起地上的小刀,朝李魚沖了過去。

“我殺了你,你這個殺人兇手!”賈貝貝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然被李魚擋了下來,二人扭打在一起,你刺我躲,一時間蒙逸不知所措。

“對不起,貝貝,對不起。”李魚不停地道歉,但是她不想死,雙手死死握住賈貝貝的手,試圖將刀拉遠自己。

受傷的手被這樣握著,自然是很疼的。但是替父母復仇的心,給了賈貝貝勇氣。她忍痛和李魚爭奪著,兩人不分伯仲。

眼看著刀鋒一會兒即將刺進李魚的身體,一會兒又遠離她,蒙逸冷汗直流,卻不知該如何上前阻止。

“啊——”爭執不下時,賈貝貝大吼一聲,雙腳蹬地,撲向了李魚。

噗!蒙逸聽到了刀刺入身體的聲音。

“小魚!”

她大叫著坐起來,蒼白的墻和燈光,提醒她,剛剛那一幕是夢境,她在醫院。

“你醒了。”于醫師聞聲走進來。

“幾點了,于醫師?”她問,但從于醫師通紅的雙眼來看,應該很晚了。

“早上7點。”

“哦。我的病讓你操心了,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不用在意,我昨晚病房值班。”

蒙逸飽含歉意地朝他笑了笑。雖然認識于醫師時間不長,但他為了治療自己,盡心盡力,不禁讓自己佩服。

“以前你做無國界醫生的時候,有遇到過我這種病例嗎?”蒙逸問。

于醫師感到驚訝,問道:”你知道我當過無國界醫生?”

“是啊,聽說護士說的。她們說你很有愛心,當了十來年無國界醫生,救死扶傷,去過很多國家。后來好像是你愛人過世了,所以才回國的。”

于醫師點點頭,說;”那是我愛人的心愿,救助那些醫療落后地區的病人。我回來,也是她的心愿,她希望我落葉歸根。”

“原來你也是普鎮人啊。”

于醫師愣了愣,笑著問:”不提這個了。蒙老師,丁寧來過,讓你不用擔心家里,她去喂過老總它們了。”

“替我跟她說聲謝謝。大家都很照顧我。”蒙逸不禁很是愧疚,又問道,”韓所他們后來有來過嗎?不知道案子調查得怎么樣了?”

于醫師不答,轉身給蒙逸倒了一杯水,同時遞給她一顆藥,說道;”你就別操心這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自己的病情穩定下來。先吃藥吧。”

蒙逸點點頭,順從地將藥服下。

“蒙老師。”忽然病房門口響起一個甜美的聲音。

尋聲看去,是賈貝貝站在門口。

蒙逸眉頭一皺,厲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來探視你啊,”賈貝貝自顧自走進來,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打開,”我聽說你住院了,趕緊過來看看。喏,給你帶的燕窩。”

她端出燕窩,遞到蒙逸的面前。

于醫師看了看賈貝貝,問道;”你的學生啊,蒙老師?”

“你好,”賈貝貝率先答道,”我叫賈貝貝。”

于醫師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抽搐了幾下,喃喃自語道:”你就是賈貝貝啊。”

“怎么,醫生你聽說過我?”賈貝貝好奇地問道。

于醫師尷尬地笑了笑,說;”聽丁寧說的。”

原來如此。蒙逸想,丁寧必然說盡賈貝貝的壞話,于醫師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嘁!”賈貝貝輕嗤一聲,不以為然,”她肯定說我是個拔弄是非、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哼!無所謂,本小姐不在乎。”

“蒙老師,你們聊,我去巡房了。”于醫師轉身離開病房。

“你來干什么?”

面對蒙逸的質問,賈貝貝笑了笑,說:”蒙老師,你見到我只有這句話嗎?這么久不見,你就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當初讓你走,就是希望你過得好。”蒙逸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憂愁。

“老師,你沒有后悔過嗎?讓我走。”

“沒有,從來沒有過。”

“我后悔了,”賈貝貝苦笑,”這幾年每每閉上眼睛,我都能看見鮮血汩汩往外冒,她痛苦地看著我,咽下最后一口氣,然后忽然間她又站了起來,滿手是血,掐住我的脖子質問我,為什么要殺她?那種感覺,你知道嗎?我根本無法呼吸,好幾次差點在睡夢中窒息。”

她知道。蒙逸心中默默回答說,她又何嘗不是呢?

但是當年的形勢,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一個如花般的少女,何必再搭上一個呢?

所以她做出了最不理智的決定。

“我想做點補償,”賈貝貝又說,”我想......”

“你想什么都沒用。”蒙逸打斷她說,”小魚的媽媽已經失蹤很多年了,沒人找得到。她的爸爸更是渺無音訊。”

賈貝貝皺眉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說這些話。

此時,她的背后響起了高吉鶴的聲音。

“蒙老師,”高吉鶴與韓舉走進來,”你身體好點了嗎?”

蒙逸點點頭,答道:”謝謝,好多了。”

“蒙老師,”韓舉的臉色很難看,”我們比對了老總的基因與尸體上的...”

“結果對我很不利,是嗎?”蒙逸苦笑,看見韓舉的表情,她就知道了。

“于醫師說,您可能真的是精神分裂癥,所以......”

蒙逸打斷高吉鶴說:”我不想聽這些,高警官,如果你懷疑我是兇手,請拿出證據來。有了尸體,應該有兇器吧。我是怎么殺的人?請你告訴我。”

蒙逸的話,雖不是質問,但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高吉鶴的心頭。

他也很想弄明白案件的來龍去脈,但是眼前卻一片迷霧。

“阿sir,”賈貝貝嘲諷說,”你可別冤枉好人。蒙老師可是特級教師,雖然退休了,但省教師協會還是很關心她的。你們如果妄自冤枉她,可要做好承受社會輿論譴責的壓力哦。”

蒙逸看了眼賈貝貝,說道:”這兒沒你什么事,回去吧。別再來了。”

“可是……”

“貝貝啊,”韓舉也勸說道,”你被摻和這些事。蒙老師如果是無辜的,我們不會冤枉的。回去吧。”

賈貝貝癟了癟嘴,跺跺腳,指著自己拿來的東西說:”蒙老師,你記得吃。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

病房內余下三人,在她走后都沉默不語。

蒙逸方才一席話,是在試探高吉鶴,也是在詢問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精神分裂,那么她的第二人格真的會犯下這樣的罪行嗎?

她騙了高吉鶴,她不是沒有殺沈雪倫的理由,但她自認為沒有必要殺他,難道她的第二人格不認同自己的觀點嗎?

韓舉則望著賈貝貝離去的背影沉思。

這個丫頭十來年沒音訊,這一回來就發生命案,被殺的還是沈雪倫,難道她與命案有關?但是她沒有理由陷害蒙逸,或者是自己多慮了。

高吉鶴則在跟自己做斗爭,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他不敢確定是否值得一試。如果嘗試后沒有結果,那么就可能會讓真兇逃脫,如果嘗試后有了結果,他仍可能無法說服自己,蒙逸就是真兇。

是的,他一直懷疑蒙逸,但是內心深處,他總感覺到一絲說不出的異樣。這種異樣使他調查蒙逸時,三心二意,總懷揣著能查出第二嫌疑人的希望。

然而幾次下來,都撲了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蒙逸。

“蒙老師,”他決定放手一搏,”如果你真的無辜,你是否愿意讓我們搜查你的屋子?”

聽到這個要求,蒙逸的心抖了兩下,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高吉鶴看出來,隨后瞅了韓舉一眼,對方正擔憂地看著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回答說:”可以,但是我得先讓丁寧把我的貓接出來,不然你們搜查的時候會嚇到它們。”

“蒙……”韓舉還想說什么,卻被蒙逸堅定的眼神給堵回去了,他改口道,”我去跟丁寧說。”

“老總它們我都帶出來了。”丁寧安頓完貓,特地到病房告知蒙逸,”東東、西西還有阿毛,都在我家。上次秦醫生帶老總回停尸間,它很喜歡,所以現在就安頓在那里。”

蒙逸點點頭說:”這么多年,你和沈碧珠經常來看望我,跟幾個小東西也熟悉,我相信你們能照顧好它們。倒是老總,沒想到會喜歡秦醫生和停尸間,出乎我的意料了。”

“蒙老師,”丁寧問,”你真的殺了沈雪倫嗎?”

蒙逸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的記憶里,我沒有殺他。”

“如果你殺了他,我也不會覺著意外。”丁寧說。

“為什么?”

“小魚的事,”丁寧表情嚴肅,”當年如果不是他,還有賈貝貝,小魚也不會被逼到那個份上。”

“很多事情,”蒙逸嘆了口氣,”是有選擇的。小魚若不沖動,不去找賈貝貝理論,或許就不會被拍下那些照片。同樣的,如果她不跟沈雪倫往來如此密切,就不會有那么多難聽的流言。”

“那老師您為什么不幫她?”

“我幫了。”蒙逸不明白丁寧何出此言。

“你幫了?你怎么幫的?”

“我……”

蒙逸話未說完,丁寧就替她回答說:”你責備她把時間花在養貓上,跟高年級往來卻不是交流學習。你還把這些事情告訴李阿姨,你難道不知道李阿姨不但不會勸說小魚,還會打罵她嗎?”

“我是后來才知道的。”

“蒙老師,特級教師的職責只是提升學生成績,而不管學生死活嗎?你只看到小魚每天愁眉不展,卻看不到她滿身的傷痕。”

交談開始變成控訴。

“我看見了。”蒙逸輕輕地回答。

但是丁寧沒有聽見,她自顧自說道:”自從知道小魚跟沈雪倫的傳言后,每個周末小魚不敢回家,卻不得不回去,因為她要跟李阿姨拿生活費,給小綜買食物。每次回來,她都被打得遍體鱗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不敢去浴室洗澡,只能接了熱水,在宿舍里擦洗。那種痛苦,蒙老師,你根本想象不到!”

“我知道。”蒙逸又輕輕地說道。

丁寧還是沒聽見,她的眼圈發紅,眼淚流了下來:”你不知道,聽到她抱著小綜躲在被窩里哭泣,我和碧珠是多么難受。我們只能陪著她一起哭。”

“小魚很幸運,有你們。”

這句話丁寧聽見了,她苦笑說:”那有什么用?小魚最后還不是被逼死了!”

“丁寧……”

“你想說小魚的死,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嗎?”

“不是……”

“小魚的死,是你們的杰作!”丁寧怒瞪雙目,指責道,”賈貝貝散播謠言,拍下那些照片羞辱她。沈雪倫明知事實真相,卻聽之任之,不出來解釋。李阿姨,明明是小魚的母親,不僅不維護她,安慰她,還變本加厲責打她。您呢,蒙老師,您除了禁止學生談論,您什么也沒做!”

控訴一番之后,丁寧臉掛淚珠,怒目而視。

蒙逸聽完后半天沒有說話。

她聽到的是事實,而事實背后是丁寧積蓄了十多年的怨氣。為什么事到如今,她才發泄出來?為什么是在沈雪倫被殺后呢?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蒙逸腦中形成。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小魚。丁寧,你們若要怪就怪在我一人身上吧。”

丁寧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蒙逸沒有出言挽留,而是默默地喚來護士,要了紙筆。

她開始明白自己接下來應該干什么了。

蒙逸的屋子沒有外面看上去的大,屬于正常人家的三室一廳格局,兩個房間做臥室,一個做書房。因為是獨棟,所以是全明戶型。

屋內裝修很簡潔,家具雖陳舊,但干凈,看得出主人的用心。雖然養了四只貓,卻沒有一絲異味,打開窗,便能聞見院中飄來的花香。

書房的一整面墻被打造成書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客廳里原本應該放電視的墻面柜上,擺放著很多照片,大都是蒙逸與學生的合影,還有一些是蒙逸教書時得到的獎狀。

當高吉鶴帶著市里支援的鑒證小組走進屋子時,他們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每一件物品。他們知道,雖說是搜查嫌疑人的家,但他們手頭沒有實證,所以這次搜證既要小心,又必須有所收獲。

他們要搜遍每個角落,每塊磚,又不能留下一片狼藉。可想而知,搜查進行得很慢,又很累。

整整一天,他們檢查完了兩個臥室,毫無收獲。

鑒證小組還在檢查書房,但是至今為止,也一無所獲。

“老高,”鑒證小組的組長問,”你確定嗎?可別再砸了。”

高吉鶴瞅了這家伙一眼,他和自己曾共事過幾個案子,所以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

“老莫,”組長雖然年紀才三十出頭,但與高吉鶴互相這么稱呼,”你別總質疑我。我好歹也是我們中隊破案率最高的。”

“是是是,您能干,所以才會被派來指導工作。”莫組長嘲諷了幾句,轉身去忙自己的。

高吉鶴摸了摸自己的臉。莫組長說的那幾句話好似幾塊石頭被扔到了自己臉上,有些疼,還刮出了血絲。

“照這個方式搜下去,到天黑,”秦月站在他身后說,”都搜不出什么東西來。”

高吉鶴轉身看向他,這是秦月第一次主動提出來幫忙。

他問道:”那依秦醫生高見,應該怎么搜?”

“蒙老師這么聰明的人,她的第二人格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秦月說,”我們要反向思維。”

“反向思維?”高吉鶴咀嚼著這個詞,他假裝在思考,其實是不明白。

這個表情被秦月看穿了。

秦月指指客廳里的物件,說道:”罪犯一般都是往最隱秘的角落藏罪證,所以我們也專挑隱蔽的地方搜查。但是如果這是個高智商的罪犯呢?”

高吉鶴愣住了,他遇到過高智商的罪犯,他們一般不藏罪證。

“把罪證放在那里,讓我們拿。”他答道。

秦月感到一絲詫異,沒想到高吉鶴能答出來,贊許道:”看來高警官經驗很豐富啊。”

“你的意思是,越明顯的地方越有可能。”

秦月點點頭,表示認同。

“那什么是明顯的地方呢?”高吉鶴環視四周,目之所及,似乎并沒有發現異常。

秦月也沒有。

他和高吉鶴二人背手,在客廳里踱步,眼睛掃視客廳里每一個物件。

這些東西擺放得很整齊,放的位置也很合理,更沒有被挪動過的痕跡。

客廳的布置非常家居,正中央放著一組布藝沙發,上面鋪滿竹墊。沙發對面就是電視墻,只不過用照片和獎狀證書替代了電視機,電視墻柜深嵌入墻面,高吉鶴敲了敲,是實心的,沒有空隙,下面的矮柜前后左右,他們都檢查過,沒有暗格,無處藏東西。

沙發之后用玻璃隔斷,隔出了一個小小的餐廳,四四方方的紅木餐桌和幾把椅子,沒什么特別的。

高吉鶴嘆了口氣,說道:”要么就是餐廳里的柜子,但這個我們也檢查過了,沒問題。”

他看向秦月,而對方的視線卻停留在另外一個地方。

順著看過去,那是南面窗臺。

“窗臺上有什么嗎?”他望了望,問秦月。

“上面空無一物,”秦月伸出手指,”但窗臺周圍都是東西。”

準確地說,是很多東西。兩個頂天的貓爬架,五個或圓或方的貓抓板,三個貓窩,還有一些零星的貓玩具。

高吉鶴走過去,摸了摸貓窩,只有一手的貓毛。鋪著的地墊下面也什么都沒有。

他撣了撣手,對秦月說:”沒有。”

秦月沒回答,徑直搬了張椅子,攀著貓爬架,將手伸進天花板吊頂的隔斷里,摸索了半天后,他臉色一變,待收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塑料袋。

高吉鶴連忙上前查看。

這是個普通的塑封袋,里面放著一件衣服。

秦月戴著手套取出衣服,看得出這是件女人的睡衣,衣領周圍染滿血跡。

高吉鶴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秦月,問道:”這不會是……”

“老高,厲害了啊,”秦月還未回答,莫組長的贊嘆聲在身后響起,”你這是要搶我們鑒證組的飯碗了。”

他一邊說,一邊取來證物袋,示意秦月將睡衣放進去。

“老莫,這是秦醫生找到的。”高吉鶴不敢居功。

莫組長笑了笑說:”知道,你才沒這能耐呢。”

說著將證物收了起來。

鑒證組自是興高采烈,忙活了一整天,雖然不是自己找到的,但至少有收獲。

但高吉鶴和秦月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

“找到了證物,你卻好像不太高興。”高吉鶴問。

秦月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出屋子,站在一株月季旁,問身后跟著自己出來的高吉鶴:”你認為這是個高明的藏匿手段嗎?”

高吉鶴不置可否,答道:”至少我沒有想到。”

“但是給鑒證組點時間,他們肯定能找到。”

“秦醫生,你難道……”

認為這是假的。高吉鶴這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他將信將疑,所以需要證明。

“是不是證物,”他改口說,“還需要秦醫生你的鑒定。”

與秦月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高吉鶴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能力了。

秦月點點頭,他自己也是這么想的,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不要妄下定論。

想到這里,秦月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此刻正值傍晚,熱了一整天,空氣中終于有了些許涼風,晚霞如夢,灑在似畫的小院花叢中,美不勝收。

當秦月欣賞著這副美景時,忽然被一株米蘭吸引住了。

“那株米蘭……”他仔細觀察著。

“怎么了?那花挺漂亮的,粉嫩粉嫩的。”高吉鶴疑惑他為何有此表情。

“但是米蘭不是這種顏色。”

“唔?”

高吉鶴看向秦月,對方雙目閃爍著光芒,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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