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什么話也沒說,抱著夏茉走出去。店小二看著一片狼藉的店,探出腦袋,欲言又止的。
“給!”毀從懷里掏出來一個東西扔過去,店小二沒敢接。結果低頭一看滾落在腳邊的東西,立刻眉開眼笑的撿起來。
這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馬車。
鳳驚瀾抱著夏茉走過去,看到馬車后,眉頭立刻深深的皺起來。
“主子,這是附近最好的馬車了。”
鳳驚瀾勉為其難的上了馬車,見夏茉的手一直抓著自己的衣服,有想到馬車這么破肯定很顛簸。于是就這么抱著夏茉坐在車里,夏茉很快就哭累了,睡著了。
為了照顧馬車里的夏茉,所以行進速度很慢。可是再慢的速度,對于被拖拽在馬后的秦紫凌來說,也夠受的了。
沒錯,秦紫凌被打的渾身是傷以后,還被毀五花大綁的拖在馬后。這對一國王爺來說,絕對的侮辱。對一個遍體鱗傷的人來說,又絕對的煎熬。
一開始他還能在被拖拽倒地以后,憑著自己的力氣站起來,后來實在沒力氣了,就任憑毀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了。
……
轉眼三天過去了,夏茉在攝政王府調養的精神頭好些了。
剛回來的時候,小莫淵來看夏茉,夏茉見到孩子,沒忍住,抱著小莫淵一陣哭。后來,鳳驚瀾怕夏茉哭壞了身子,就不讓小莫淵來看她了。
“主子,該喝藥了。”莫愁端著托盤過來。
“太苦。”夏茉如今精神好些了,也愿意說話了。
“主子,你身體還虛弱著,藥是必須要喝的。要不主子乖乖喝了,我去給你拿蜜餞?”
“一會喝。”夏茉表示拒絕。
“主子,你快好起來吧,莫愁對不起您。要是當初我在機警一點,我武功再好一點,就不會……”莫愁跪下來,聲音哽咽。
“我服了你行不行,我喝藥,快起來吧。”夏茉撐著床要做起來,莫愁趕緊起身去扶。
“我說了,不怪你,以后別提這件事了。都過去了。”
“是。莫愁以后一定抓緊練功。”
“一根筋一樣,你不如把練功的心思放在身邊的人身上,也該成家了。”夏茉端起藥,咕咚咕咚就喝掉了。
莫愁低著頭,不說話。
“我看毀就不錯,人比較活泛,不呆板,武功也好。”
莫愁還是不說話。
“哎……突然覺得好累。要不,把飄渺宮解散了吧。”夏茉抬腿要下床。
“主子!?您,您沒事吧?”莫愁擔憂的過來攙扶。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簡單點活著挺好。”夏茉走到窗前,看外邊天氣挺好的,就想出去走走。
“不行啊主子,您不能出去吹風。”莫愁趕緊攔著。
“鳳驚瀾交代的?”
“是,是。”莫愁有點心虛,畢竟夏茉才是自己的主子,她卻聽別人的。
“他人呢?”
“去皇宮了。秦國兩個皇子舍在鳳國,秦皇……”莫愁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不該讓夏茉知道這些事。
“秦紫凌呢?”夏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莫愁。她想既然說兩個都舍在這了,那倆人應該是都死了。看來秦國和鳳國,勢必要開戰了。
“不知。”莫愁低著頭回答。
“你確定要瞞著我?”
“主子,您還是先養身體吧,其他的事情,您就別管了。”莫愁又跪下了。
“我是不是說過,我不喜歡人下跪。我再問最后一遍,秦紫凌呢?”夏茉這個語氣,就已經是生氣的語氣了。
莫愁不敢再隱瞞,立刻起身說了。
原來秦紫凌還沒有死,只是現在被關在王府的地牢里,生不如死。
從莫愁的話里,夏茉知道了鳳驚瀾把秦紫凌關進去以后,就沒見過他。可是卻吩咐人給他上了二十根刺骨釘。刺骨釘,長約三十厘米,可釘入石墻,堅硬無比。
秦紫凌此時就被釘在地牢的石墻上,胳膊腿上的骨頭里都穿著刺骨釘。他被釘了三天,可還是沒有死。因為毀給他撒上了止血藥粉,讓他只能清醒的感受著每時每刻的刺骨的疼痛。偏偏鳳驚瀾一次都沒出現,他想和鳳驚瀾談判都沒有機會。
夏茉走進來的時候,毀立刻攔在門口。
“王妃,這里太污穢了,您身體還未痊愈,還是先離開吧。”
夏茉抬眼看著毀,就這么看著他,直給他看的手足無措。
“莫愁,帶他出去。”
莫愁雖然很不想出去,她想留下保護夏茉,可夏茉的命令,她又不能不聽,于是非常怨念的一把抓住毀的胳膊,就往外拉著走。
毀沒反抗,因為毀知道,他只能出去。
秦紫凌此時滿臉臟污,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血水泥水浸透,看起來竟比街頭乞丐還要慘上幾分。
夏茉慢慢走過來,看著旁邊桌子上的各種刑具,心中猜想秦紫凌受了哪一種。
可走近了才看清,那釘過骨頭,嵌入墻壁的釘子。夏茉光是看著,就已經知道秦紫凌有多痛苦了。
“你那天說,你愛我?”夏茉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讓秦紫凌緩緩抬起頭來。
“夏茉……”秦紫凌從嗓子里發出嘶啞的微弱的聲音。
“你說著愛我,卻又傷害著我……你可知道,我又多恨你?你所說的愛,好自私。其實,鳳驚瀾這么對你,我覺得很好,因為也要讓你嘗嘗絕望的感覺。可我,終歸是看不得你這樣,朋友一場,我就……”夏茉拿起旁邊的一根鐵錐一樣的刑具。
“送你一程吧……”夏茉將那鐵錐刺進了秦紫凌的心口。
秦紫凌噗的吐出一口血,居然笑了。
“對……不……起……謝。。謝……”秦紫凌話還沒說完,就頭一沉,沒了氣息。
“滴答……滴答……”空蕩的地牢里,都是血滴滴落在地的聲音。那跟鐵錐是空心的,隨著血滴的滴落聲,濺了夏茉一裙血跡。
夏茉就站在那,手里還握著鐵錐。過了一會,夏茉緩緩放開手,退后兩步,手撫上肚子,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