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后,我跟改革又一起到蘇州找工作,結果好像是被人騙了。幸好我沒有讓改革被子褥子,那家伙還傻傻的準備干長期。
結果剛下了蘇州的火車就被便衣攔住了,跟我們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傳銷窩點。嚇得我倆渾身冒汗。但是我感覺來都來了,轉轉吧!就跟改革在蘇州玩了兩天。
蘇州的天氣是真的悶熱,40度的高溫不說,感覺不出汗全身都是濕的。我倆出去轉了一圈衣服濕透了!
第二天去蘇州觀前街轉了一圈,買了點蘇州的特色,就出發趕往下一站廣東惠州。
到了惠州,改革他叔介紹我倆到工地上打雜,我感覺也可以,先干著唄,總比什么都不做強。那里的伙食我還是很喜歡的,雖然很少見豬肉、羊肉,但頓頓一條魚,各種海鮮應有盡有,隨便吃。我倆就在這踏踏實實的干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龍龍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去他那里干活。那時候龍龍哥跟人合伙開了個加工廠。我說可以,我倆又出發去東莞。
結果他那里是計件的,我倆大男人手笨的跟棉褲襠一樣,哪能干過那些娘們!那些娘們一天一個人十幾箱,一天最少三百多塊錢。我倆干了四五天,才干了六百多塊錢。。。雖然是哥哥,但人家還有別的合伙人,哎!那就算了吧。本來我們想回惠州那邊進電子廠的。最后改革一個人去了。我就成天陪著龍龍哥瞎混,在那里玩了兩個多月后我就回家了。
結果我剛到家的第二天,二姑跟我打電話:“你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早上跟著他們走!”我一臉懵逼:“去哪啊!”“紅柳林護礦隊!”我真的是受夠那地方了!
第二天極其不情愿地拖著行李上礦上找大部隊,那些人看見我都蒙了!他們軍訓、學習了三個月從來沒有見過我,感覺我就像從天而降一樣!而且姑父已經跟礦長打好招呼了,去了就先干班長,然后一點一點來!那還算有點干頭,就是聽說工資不高。
又回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的心情倍感復雜,看見之前洗煤廠的同僚們心情更復雜!最復雜的莫過于我們的項目部就在“紅樓”
后面!天天都能見到他們。
以后把我分在了運煤線,答應我的班長也沒有給我,一直在私底下跟我說好話,我也不介意,先有工作干就挺好!一天上12個小時我還干勁十足!我們班長張連歲老建井處人,跟我也特別熟,他平時也不管事,不管是分活還是放車都是我說了算。我每天就開著通勤車到處查崗就行了。
這個地方油水也是真的大!剛開始不懂里面的套路,不敢收錢。
過了一段時間摸清了里面的門道,就開始帶著大部隊弄錢!
開始弄錢就特別瘋狂,一晚上幾百個車往里放,一輛車一兩百,每個人分點也收貨頗豐!
不過我自己收的錢從來不往出分,因為那是我應得的。嘿嘿!因為我那陣認識那邊派出所的人,只要有人上來檢查就給我打電話,所以他們離了我也不行,最后我走后,我們班長就讓派出所抓進去拘留了十五天。。。
那時候真沒把錢當錢,隨時身上裝著好幾萬,但那陣外賬多,全還了外賬了。那時候只要去小賣部或者飯店,后面就跟著幾個大車司機,主動付賬、塞錢。零食、飲料吃不完,喝不完的,蠻舒服!
有一天磅房的班長唐毅出來了,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到了這邊耀武揚威、罵這個說那個的,我憋了好久準備揍他,但他就是不惹我。每天奧迪A8、路虎、霸道換著開,不知道自己姓啥!我想讓他長點記性!
這天剛好他的班,他開著車出來沖著我的人耀武揚威的,讓干這干那。我沖著壯壯、武旭、劉盛超他們幾個說:“誰敢動下試試?不知道聽誰的呢?該干啥干啥去!”他們就到崗位上各忙各的事。唐毅走到我身邊說:“小路,我知道你有關系,我也不想惹你,你干嘛抹我的面子?”我扭過頭沖著他說:“你有個錘子面子?我為啥給你面子?”唐毅走過來想拍我的肩膀,我趁勢一腳將他撂倒,壓在身上打了起來。邊打還邊跟旁邊的人說:“你們看見了,是他先動的手!”周圍人看熱鬧,笑著也不說話!
打完他,他爬起來沖著我說:“你給我等著!”拍拍身上的土就到一邊打電話去了,跑了好遠,可能怕我追過去在打他。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過來了輛紅色本田,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又矮又戳,梳著平頭,一個個子挺高,戴著眼鏡,就是發型有點潮。這兩貨我第一眼看見就不像好玩意!我以為是唐毅叫來的幫手呢,他倆站那看著我。我指著他倆:“你倆就是唐毅叫來的是吧?你再把唐毅叫來,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看老子行不行?”那兩個人當時聽完我說話就笑了!戴眼鏡的笑著對我說:“小伙子!現在哪里是打架的年代?誰沒事還打架呢!”我皺了皺眉頭:“那你想怎么樣?”“把你們領導叫來處理事唄,你說怎么辦?”事后我才知道,那個小矮胖子是地磅科副科長,高個子是后勤部干事!那又跟我有什么關系?
又過了十幾分鐘,我們隊長、副隊長、書記就全來了,跟人家點頭哈腰說好話。我最看不慣這種玩意!我扭頭就要出去。隊長吳江叫住了我,“小路,給人先道個歉!然后拉人家下去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回過頭說:“他先動手打的我,我為什么要道歉?”我們書記在旁邊嘀咕了一句:“年輕氣盛!”我心里想:“不氣盛叫年輕人?”
回去以后,隊長吳江把我叫到辦公室:“小路,這回你這事做的確實有失穩妥。”我跟吳江本來私底下私人關系就不錯,我說:“你放心吳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肯定跟你沒關系!”“我不是這個意思!去醫院費用我都給你報銷,你過去跟人說點好話行嗎?”
讓我跟別人說話真的比殺了我還難!不過為了我們隊長面子,我忍了,再說我也打舒服了!哈哈!
集團公司知道了這個事,要開除我,最后找到董事長的秘書才擺平了這事。外人也不知道我用的什么關系,包括我的領導,都做好了要開除我的準備了,結果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到了醫院,住了三天,花了我兩千多,這些都不說了,我好心好意去給唐毅買了點東西賠禮道歉。我站在他床頭道了半天歉,他還不理我?我扭頭就準備走!吳江拉住我,跟唐毅說:“唐毅,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麼!以后你倆合作的機會還多呢!握個手這事就算了吧!”
唐毅變臉還挺快,(我們隊長不管他,可能他也聽說我的事,感覺不知道我底細)立馬笑著臉跟我握著手說:“小路,事過去了就不說了,以后咱就是兄弟!不過你還得慶幸你自己,我這個腿前兩年讓一個大車司機用鐵鍬打斷了,里面鋼板還沒拆,幸好腿沒事!我弟也進去了,因為大車司機當年打我的時候,我弟拿著一根長棍,前面綁著菜刀把他開了膛了,差點死了!結果我弟被判了七年!”呵呵!搞得誰沒有幾個輝煌戰績一樣,這玩意也要比?不過看樣子,這小子天生就欠打!人見人打的玩意!我跟他握完手我就趕緊跑到外面廁所洗,生怕沾染上他一點智障病。
我也特別討厭在我面前找關系的,我打完唐毅以后,另外一個磅房班長的親戚開著大車上來裝煤,直接當著我的面就想往里沖,我他媽這能慣著你?直接攔下來臭罵了一頓!那個人還牛氣哄哄的問我:“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王星耀他哥!”我指著他的鼻子:“你現在給王星耀打電話,就說我劉曉璐把你攔下來了,我看他敢放一個屁?”
他哥就當著我的面打電話,打著打著底氣就不足了,連忙給我發根煙,“唉,兄弟!我不知道是你,這個車真的是王星耀的,你放我過去吧就!”我也不想找那么多麻煩,就對他說:“以后說話客氣點!進去吧!”
第二回打架就不是我找事了。本地的翻斗車是真無法無天,我也不敢太緊的攔,再說紅柳林“三軍”(有三個人名字里帶軍的混的好的人)的名聲我也是略有耳聞,其中的李軍跟我兄弟關系也很好,我也不想找人事,但是那天真把我惹到了。
那天人手不夠,我把壯壯、武旭派到加油站那里疏通車輛,我跟張連歲、邵萬山在岔道口疏通車輛,堵的一點縫都沒有。
結果我剛疏通一個車,后面的翻斗車就插了進來,氣的我沖他吼了一句:“你踏馬眼瞎?看不見路都堵死了?”他聽見也沒理我,我就繼續疏通前面的車輛。結果我又剛疏通開一個缺口,他沖著我就懟過來了!我趕緊躲開,還是把我旁邊的大衣袖子連兜都掛扯了!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過去指著他就罵,他也沖著我罵,我讓他有本事下來。
他剛下來我就一拳給到他臉上,然后張連歲和回來的壯壯看見了以后也沖過來打他,我們三個把他打的渾身鮮血直流!要不然說翻斗車不能惹,過來了一大幫子翻斗車司機就把我們三個圍了。我趕緊走到一邊給吳江打電話,被打的那個人拿著個鋁皮做的什么玩意在那里追著壯壯打!
吳江電話一接:“你小子是不是又給我惹事了?”哎!
最后派出所過來把我和那個司機帶走了,那個司機最后說私了給我賠了兩千塊錢,再多沒有,要不然就跟我一起拘留。我也不服氣,指著拘留房說:“可以啊!剛好咱倆一人一個!”那個司機滿臉的不情愿,也不說話了。他們老板最后跟吳江談好,兩千塊錢,另外給壯壯看病。我也把那人給賠的錢給了壯壯,給壯壯買了只燒雞跑醫院看他,誰讓他是代我受過了!從那天開始,不管是山陽礦副礦長李建勛見了我,還是認識的人,都會拿這個說事,“你小子是真的精,打人的時候,你下手比誰都狠,跑的時候比誰都快!”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