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峙理論

夜晚的景色不同于白天，當柔和的月光籠罩著大地，便多出了意思朦朧的美意。

見小茹鬼使神差的將晚膳打翻，周若喬兩忙起身去扶助丫鬟小茹，詢問是否有被膳食燙到。

但見小茹滿眼含淚，連忙跪倒在地，“夫人，小茹對不起你！”

見狀，周若喬望向小茹，“起來吧，有什么話慢慢與我道來。”說完扶起丫鬟。

“奴婢不敢。”

周若喬知道小茹自入府以來做事情從未出過差池，今日之舉必有緣由。

“小茹，我平時從未苛責于你，今日之舉事出必有因，你為何又說愧對于我？”小茹此時聲淚俱下，“是有人塞給我五兩銀子，讓我在你的飯食里下了東西！”

小茹并不知道謝言給她的那個小瓶子里裝的是什么，但她篤定一定不是好東西。從謝言求他辦事的眼神里能夠察覺出滿眼的恨意。

如今夫人待他不薄，她怎么當時就鬼使神差的拿了那五兩銀子？她不想因為那區區五兩銀子就害了自己的東家，畢竟這樣待下人的主子已經沒有了，一旦東窗事發，自己豈不是要替謝言背了黑鍋，她萬萬做不到。

“你先下去吧。”周若喬將小茹打發走，她清楚背后的人是誰。

定是謝言，他對她的積怨，也明白他記恨自己，但為什么有如此積怨呢？

因為自己奪了他的掌事之權？

她回憶起自己的一言一行，并未作出什么逾越之舉，總之不知何故。

周若喬用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好累。

謝云按照謝哲的吩咐一直在外替謝家打理生意，在外打理生意不比在府中逍遙自在，謝言終日擔心這位哥哥。

這天謝云難得回了謝家。

一見到哥哥，謝言內心百感交集，當初哥哥在府上是何等的風光，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享之不盡，用之不完。

再看看眼下，謝云粗織布衣，身形也清瘦了不少。

皮膚與之前相比更加黝黑，臉上的胡茬也在暗示著謝言，哥哥憔悴了。

看著滿面瘡痍的哥哥，謝言不禁抱著他幾近失聲痛苦，“哥哥，一路奔波勞頓辛苦了，我已備房間跟膳食，快進屋稍事休息！”

謝云沒說什么，眼中也含有幾許激動的淚珠，怕了拍謝言的肩膀徑直回了房間。

看著謝云離去的背影，謝言心酸不已，將雙手攥著的拳頭緊緊握緊，仿佛指甲都要扎進手掌里一般用力。

謝言心中痛恨極了。

都是因為周若喬，若不是她，哥哥豈會有如今這般境遇？本來哥哥在府中可以養尊處優的待上一輩子，這個女人一來搞的家宅不寧。恨，已經沖昏了頭腦。

此時的白芷進了房間，看見晚膳撒了一地，忙叫下人打掃干凈。“這是怎么回事？夫人，晚膳撒了一地，您還沒吃吧？我命人在去為您準備一份”。

“不必了，沒有胃口不吃了。”

周若喬的臉色有些不好，白芷又問：“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若喬搖頭，并將剛才小茹送晚膳的情形，還有謝言買通小茹給自己下藥的事情一五一十跟白芷說了一遍。

白芷知道下毒一事是謝言所為，心中氣憤，想要找他理論，“這個謝言如此不堪，我定不會坐視不管，我這就找他理論！為何處處針對我家夫人？”

“胡鬧，這件事情不易聲張，你先回去休息吧。”周若喬覺得這件事情無憑無據的不好深究，況且眼下已經夜深了。白芷這樣去找了謝言理論，搞得整個府里的人不得安寧，她身為女主人顏面何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行事警惕一些便好。

白芷憤憤不平看著眼前的夫人，想想謝言的所作所為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定要替夫人討回公道，“是，那夫人您也早些休息下，我先下去了。”心里盤算著，做了一個揖便退出了夫人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院內寂靜無聲，只有蟬鳴流水的聲音，與這夜色相得益彰，無限愜意。

“咚咚咚……”白芷敲開了謝言的房門。

“白芷姑娘，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事？有事明日在說可否？”

說完便要關門，隨即被白芷攔住，“等等，謝言你是不是心理有鬼，不敢與我理論？”

“白芷姑娘這話是從何說起呢？”謝言知道是因為小茹的事情敗落了，肯定是小茹與周若喬說了實情，他萬萬不能承認。

總歸現在只是小茹一面之詞，當初的藥瓶已經被自己處理掉了，已經沒有其他證據。便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白芷瞪著眼睛看著謝言，似要把她吃了一般道：“你找人給我家夫人下毒，居心叵測，我要讓老爺替我家夫人做主治你得罪！”

白芷氣憤的爭辯，她要替夫人出了這口惡氣，夫人入府這么久，處處招人暗算，凡事小心謹慎，沒想到今天防不勝防，如若不是夫人的善心感化了小茹，打翻了那有毒的餐食，那夫人今天豈不就……

“白芷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我沒做的事情冤枉!”謝言出聲辯解。

“你少來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怕你的所作所為遭到報應么？”

報應？

有報應也應該報應在周若喬身上！

是他教唆將軍讓哥哥離開府中，什么打理生意，都是借口，哥哥如今的處境都是周若喬害的。

謝言一想到哥哥回來的情形，一股怒火不斷涌出，“白芷姑娘，做事情講究證據，你無憑無據就說我下毒害夫人，難道不怕我去將軍那告你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小茹那丫頭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予我家夫人，怎叫無憑無據？”白芷憤恨言道。

“小茹？她定是知道我平日對夫人有些看法故意調撥的，或許是她自己下的毒呢？”

此時的謝言恨極了周若喬，定是她讓白芷來找他質問于他。

這個女人城府這么深，表面上云淡風輕，實則心如蛇蝎。

望著眼前的白芷，認定她不會輕易離開，謝言心下一橫，直接關上了門將她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