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二狗以后哪怕娶媳婦兒了,也還是我小弟,出了啥事我都得給他兜著。所以,我現在吃他的,喝他的,都是應該的。
我把他這道理講給他聽,那時候他穿著白色的運動上衣,淺藍色的牛仔褲,戴著半只耳機,后面是一排高大的白樺樹,風吹著“嘩啦嘩啦”響著。再后面,是碧空如洗的藍天。
不知不覺中就度過了壓抑且高效的高三。彼時的我們坐在新大學的門口,屁股下面是大包的行李。“狗子,我是真沒想到,咱倆能上同一所大學,您這大佛居然到了這小廟。”我諂媚的打開我剛喝了一口的可樂,獻給我最忠實的屬下。
“晦氣!”吳二狗把另一只耳朵也塞上耳機,拎著軍綠色的行李包往S 大學里走去。
暑假我為了掙學費去麥當勞打工,碰巧遇上高中同學。也聽到了些,關于二狗的故事。
他的事,我從未開口問過。想來他也是不愿意告訴我的。
二狗的父親在他兩三歲時就去坐大牢了,母親一個人給他拉扯到十來歲。他十歲之前,都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能吃飽穿暖就很不容易。后來父親出來,母子倆才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讓外人疑惑的是,他和他父親之間一直有旁人無法理解的隔閡,兩個人在一起比陌生人還陌生。
而我三年間也未聽他提及過他的父親。
他的最后一場高考,因為他爸的車禍,只考了十分鐘便交卷了。
“你走不走!”
當然走啊,我要一步一步走過去,你等等我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