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陷入漫無邊際的恐懼了。
媽的,我就站在長胡子老頭的正后方,要不是被腳下鞋帶絆了一下摔倒了,那……那死的人不就是我了嗎?
難不成,真是我拖累了長胡子老頭?這家伙,人家對我也挺好的,我看向不遠(yuǎn)處正在安慰女老大的柱子大哥,一絲難過拂過心扉,緊接著又是無名的憤怒和極度的惶恐。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這里就像是跟我有仇一樣,定著位地要我死,不是嚇我,就是淹我,真心受不了,我的天!
我快速掀開面罩,朝嘴里塞了一塊壓縮餅干,隨著壓縮餅干進(jìn)到嘴里的還有腥臭的氣體,嗆著我直咳嗽。
這什么味兒?腥臭的讓人頭暈,我用力晃晃頭,拼命想保持清醒,我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不遠(yuǎn)處的女老大頭朝向我的方向,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頭皮發(fā)毛,柱子大哥看看我又看看女老大,不明所以。
她這不會是感覺到什么了吧?我緩緩走上前,小聲說:“老大……你……你別太傷心了。”
胃里又是一陣翻涌,我摸著胃的位置,意識有些模糊,再回頭,卻對上女老大那雙陰冷的眼神。
“老大,這里沼氣太大,先把面罩戴上!”柱子大哥上前把面罩遞給女老大,怎料她竟然毫無反應(yīng),就這么瞅著我,好像非得把白眼翻出來才行。
“老大……”柱子大哥又叫了她一遍,還未等他講完,女老大猛地舉起手刀,朝我的脖頸處刺過來,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快到我沒有時間反應(yīng)。但也在同時,女老大瞬間失去意識,那手刀的刀刃順著我的外套淺淺地滑下去。
這一刻我也猛然驚醒了,我看著倒在地上的女老大,再看看柱子大哥,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我,回頭,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在看我。
柱子大哥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上前扶起女老大,使她躺下,上下仔細(xì)檢查有無傷口,站起來就問道:“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還想問怎么回事呢?我朝柱子大哥擺擺手,看向別處,女老大為什么不說話還摘下面罩,莫不是中毒了?她那模樣真是相當(dāng)不正常,不會醒來還要拿刀砍我吧。
肩頭一沉,柱子大哥把我叫到一邊,小聲問道:“你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沒的嗎?”
“我沒看見,后邊的人說是從上面飄下來一個……你懷疑是我干的?”我話到一半回過味來了。
“南木小兄弟你誤會了,我知道你做不出那種事,”柱子大哥湊近我說:“現(xiàn)在沒有領(lǐng)隊了,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里,是等老大醒來還是咱們先去探路,我在想。”
奇了怪了,我什么時候地位高到連柱子大哥都要朝我問意見,心底萌生了一種淡淡的自豪感的同時,我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啊。”
“南木,難道沒有人跟你說什么的,比如說……不能碰墻之類的。”柱子大哥又湊近了一點。
我想起剛才耳邊飄過的那句“快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見我沒有搭話,柱子大哥轉(zhuǎn)身朝眾人走去,邊走邊說:“大家先收拾一下,十分鐘后往里邊走,”這次沒有人回應(yīng)他,大家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當(dāng)初近百人的隊伍現(xiàn)如今連一半也沒有,真是令人唏噓,我靠著墻壁又坐下來,閉上眼睛回憶。
殺死長胡子老頭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其快的速度和重力才能讓頭骨和脖頸快速分離,呈現(xiàn)出完美的切口,如果是有意識的物,為什么在之后并沒有襲擊我們,把它說定為那座墓坑中間少的那具尸體似乎更為合理,但是如果再細(xì)想一下,一具尸體至少要操作工具才能達(dá)到那種效果,除非它是神魔。
但是來了這里之后,我這個無神論者對妖魔鬼怪的概念出現(xiàn)了動搖,畢竟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顛覆了我的認(rèn)知觀,不知道下個地方又會有什么樣的死法等著我。
“時間到了,走吧!”柱子大哥喊了一聲,把女老大背在背上,用手去夠地上的背包,想背在前面。
我連忙把缺電關(guān)機(jī)的手機(jī)揣回口袋,上前背起柱子大哥的背包,剛想把女老大的包也背上,從旁邊伸出一只手把背包背在自己前方。
“一起走吧。”那聲音有些尖細(xì),雖然是男聲,我用手電筒照過去,和我們穿著相同的黑衣,體型消瘦。
我看向柱子大哥,他向我解釋:“他是猴子,有勁,讓他背吧,”如果是在外面,我得被他這稱號逗笑,現(xiàn)在只想著活著,顧不上那些。
“照顧好自己,”柱子大哥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看了眼我?guī)缀蹩煲獜U掉的左手,轉(zhuǎn)身跟上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