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上菜了,菜的樣式比較簡單,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看著就使人食指大動。
“諸位,開席吧。”
“大哥,你也有幾年沒回來了吧。”先說話的是陳黎。
侯府庶長子陳棟也笑了,“是有些年頭沒回來了。”
當初分家之后,他便謀了外放,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輾轉在各地做地方官,直到去年才因為業績突出才回了京城謀了官職,將一家人安頓了下來。
“唉,這些年一直在外,確實是怪想的。”
“大哥說的是,即使一直在京城,有時想起小時候我們兄弟三個的往事,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侯府。”
“兄弟三個……若是二弟還在,今天的家宴,以他的性子,無論如何都會趕回來的。”
“也是,以前,一直以為二哥是最沖動的一個,什么抓鳥捅馬蜂窩不都是二哥帶我們去嗎?”
“可惜恰恰相反,二哥是最令人安心的一個,每次被母親罰,都是二哥替我們領罰,可是后來,我們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就一個個搬走了,二哥還要留下來,撐住整個侯府。”
“二哥,造化弄人啊……”
陳棟生性沉默,饒是一句話都不說,此時也紅了眼眶。
當初他聽說陳和啟程去邊疆時,他已經在外謀生,沒能回來送二弟遠征。
再后來,他到邊疆一座小城做了兩年縣令,有一次陳和特意繞道去看他,他才知道原來陳和的駐地就在這里不遠處。
兩兄弟相對而坐。
“二弟,別來無恙。”
“一切安好。”
兩個人只是短暫寒暄了一下,坐下相對著,喝了一壺酒,陳和便匆匆離去,隨后一別經年,兩兄弟再也沒有見過。
陳棟再一次收到有關陳和的消息,就是陳和犧牲時。
那是他正在事業的關鍵時期,沒有機會回來告別。
從此再未相見。
“唉,一家人就這樣湊不齊了,少年時兄弟三個承歡母親膝下,如今,也散了。”
“算了,三弟,不說這些了,今日上元佳節,來,大哥敬你。”
“來,喝酒喝酒。”
……
酒過三巡,太夫人和陳瑜去了里間說話,客人們在宴席上聊天。
“少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陳韻言一聽是太夫人,連忙趕到里間。
皇后娘娘也在。
“韻言,我聽陛下說了,過些日子便要你襲爵,圣旨我給你帶出來了,先不必聲張。”
“陳韻言領旨,謝謝娘娘。”
“總是這么客氣,叫姑母。”
“謝謝姑母。”
陳韻言拿著圣旨,先回了明晞院。
把東西放好,陳韻言一邊琢磨著陛下的用意,一邊往回走。
陳韻言回來的時候,宴席已經散了,一群人都擠在門口送別。
“叔公慢走啊,過些日子再來拜訪您。”
“慢走慢走。”
“過年了再來啊。”
陳韻言看著陳宛音被擠在一群人中間,心里有些好笑,姐姐什么時候這么受長輩們歡迎了?
心里是這樣想著,腿卻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幫忙去了。
送走客人,陳宛音松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師妹,中秋快樂啊。”
聲音是從屋頂傳來的。
“是師兄啊,師兄好端端的有門不走,為何要從墻上翻進來?”
“走門太麻煩了,還是爬墻方便,我來就是給你送個禮物。”
“什么禮物?”
“自己看。”
“這是……師父的?”
“嗯,師傅給我的,讓我去找這個人。”
“那你給我干嘛?”
“我現在也出不了京城,還不如交給你,我已經打聽到了,這個叫林逍的,現在住在南州。”
“這么遠?”
“嗯,據說這個人和師父當年關系不一般。”
“哦……不對,這就算禮物了?”
唐欽笑了,“沒有,開玩笑呢,就是給你看一眼。”
“禮物呢?”
“沒有。”
“哼,我不要理師兄了。”
“得,欠你的,下次一并還。”
“這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