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六月下旬,京城里都沒有發生什么大事。
但是,不出所料,南澤國的大使團在六月二十這一天進了京。
對此,仁佑帝并沒有太多表示,只不過讓人迎接了一下他們,把人安置到了使館,讓他們好好休息。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東秦皇帝這是何意?把我們丟在使館里不管不問的。”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在他們到了東秦之后,應該會有人熱情的招待他們,他們就“順便”打探一下東秦的風土人情,然后再和東秦皇帝談談條件,怎么著也不能白來一趟。
可是呢,三天過去了,皇帝像是徹底的忘記了這個使團,既不派人招待他們,也不接見他們。
這三天來,他們都不敢走出使館,一是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二是生怕萬一被人在路上套了麻袋打了,這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仁佑帝刻意冷了這些使者三天,才讓他們入宮覲見,省的他們有太多不該有的想法。
這些使者們壓著心中的怒火,甩著臉色進了宮。
金鑾殿里,氣氛異常凝重。
仁佑帝事先挑好的一批官員已經早早等著了。
這些人里,既有浸潤官場幾十年的老狐貍,也有年輕氣盛的新興官員,文官武將都有,都是仁佑帝千挑萬選,為和南澤談條件用的。
“宣南澤使者覲見!”李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一群人沉著臉走了進來也沒有行禮,就定定地站在那兒。
仁佑帝看了他們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一大群人就那樣尷尬的站在那里,最后還是領頭的南澤丞相率先彎了彎腰,“參見皇帝陛下。”
仁佑帝沒說什么,隨意的揮了揮手,讓使者們站回了自己的位子。
這么一群人站在眼前,真是有礙觀瞻。
“臣等此次前來,是為鄙國太子殿下來迎娶貴國的公主殿下。”
“不知南澤國是打算如何迎娶?東秦講究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不知貴國準備的怎么樣了?”
“三書六禮?那是正妻才有的待遇。”一位南澤官員在底下小聲嘀咕。
這番話卻被前排的幾位閣老聽到了,其中一位脾氣較為暴躁的更是直接變了臉色。
“這位大人是何意?我東秦堂堂公主,難道做不得正妻,還要去你們南澤做妾室嗎?”
這個官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暗暗懊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南澤丞相回頭瞪了他一眼,又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丞相大人說笑呢,這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必然是要給的,怎么說也是兩國聯姻的大事,斷然不會委屈了貴國公主的。”
“那還有勞貴國出一份詳細的流程,如何?”
“那是自然,自然。”
南澤使臣又客套了半天,可就是閉口不提什么和親的事情,語氣里也聽不出有多尊重。
前排幾個老狐貍畢竟是官場老油條了,哪里聽不出這些人的話里有鬼。
“不知貴國是要給我東秦的公主殿下什么位份?”
“正如之前說的,公主殿下到了南澤,便是堂堂太子側妃,斷然不會受了委屈,還請貴國放心。”
什么?側妃?
“側妃?看來丞相在說笑,天之嬌女,怎能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