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太子蕭祈和齊瀾兒的婚禮如期舉行。
陳宛音提前抵達了齊府,為齊瀾兒送嫁。
齊瀾兒的閨房里,齊瀾兒頂著紅蓋頭,穿上了火紅的嫁衣。
“小姐,太子殿下到巷子口了。”
“小姐,太子殿下進府了。”
“小姐,殿下來了。”
蓋頭下的齊瀾兒輕輕點了點頭。
太子一行人敲鑼打鼓地來,又敲鑼打鼓地走了。
只留下齊夫人站在原地,暗暗啜泣。
陳宛音安慰了幾句,也就離去了。
她還要進宮參加宮宴呢。
宮宴上一如既往,推杯換盞,陳宛音閑著無聊,就四下尋找顧雨的身影。
奇怪,這么隆重的場合,他居然沒來?
宮宴結束后,陳宛音也就跟著一群人往宮外走,回了侯府。
太子的婚禮過了之后,轉眼就進入了六月。
農(nóng)忙結束,京城四周的百姓紛紛來參加民兵訓練。
陳宛音的工作量又翻了倍。
陳宛音:(? ̄?^ ̄??)
與此同時的顧雨還剛剛換上了馬車,駛入京城。
他這次因為進行的是秘密任務,所以走的是側門,進城后要經(jīng)過一片郊區(qū)。
馬車行駛了沒多久,就突然停了下來。
馬車前,兩個衣著樸素的普通百姓跪著哭喊著什么。
顧雨眉頭皺了皺,伸手掀開馬車的簾子,走下了馬車。
“大人,求求大人為我們申冤啊。”
“求求大人啊,我女兒真的很無辜啊,她才十七歲啊!”說著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顧雨一臉迷惑,“二位有事先起來說。”
于是其中一個人就哭著嚎著喊,“大人,我女兒叫柳伊,十七歲,前兩天出嫁之后卻穿著嫁衣,死在了河里,大人,一定是胡萬那個地痞流氓干的,請大人明察秋毫。”
顧雨皺了皺眉,“出了命案,二位大可以去報官啊。”
這下輪到那兩人迷惑了,“大人,您不就是官嗎?”
顧雨剛想解釋,又有一個人乘著馬車飛奔而來。
看清來人,顧雨松了一口氣。
“二位,你們要找的官來了,這是大理寺少卿傅大人。”
傅浩舟之前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太子伴讀,和顧雨關系不錯,前些日子剛剛任了大理寺少卿一職,最近很是繁忙。
傅浩舟看了顧雨一眼,低聲問:“你怎么在這?”
顧雨:我也不知道啊。
“碰巧路過而已。”
“顧將軍既是來了,也便做個見證。”
顧雨嘴上應著“也行”,心里卻把傅浩舟罵了個透。
這家伙能不能不要這么熱情,什么好事都想到他?
以前出去喝酒赴宴都不忘叫他,現(xiàn)在連辦案都不放過他。
顧雨:……
傅浩舟帶著人到一處房間中坐下,傅浩舟坐在上首,桌上是剛準備好的驚堂木。
顧雨坐在一側,他純粹就是做個見證,只要做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就可以了。
這一點,顧雨十分清楚,所以在開始之后不久,顧雨就歪著頭,昏昏欲睡了。
“大人,我們是這里三河村的村民,我女兒柳伊她死的不明不白啊。”
“請你們簡述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我女兒今年十七,兩日前才出嫁,嫁到村東頭的李家,可是昨日卻有人在河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已經(jīng)泡的不成樣子了,身上還穿著她出嫁時的嫁衣,那衣裳可是她一針一針自己繡的,絕不會出錯啊,大人……”
臺下的人不知講到了什么傷心處,又哭了起來,傅浩舟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這一下,成功叫醒了顧雨。
顧雨動了動,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大腦卻在繼續(xù)夢游。
過了很久很久,桌上的茶都涼了好幾次,這一次的審問才結束。
顧雨面無表情的走出門,鉆上馬車,繼續(xù)休息,傅浩舟卻也擠了進來。
“干嘛?”
“借官府的馬車一坐。”
“你沒有?”
“趕時間,騎馬過來的。”
顧雨搖了搖頭,不理會他。
“你昨晚上沒休息好?剛剛看你一直在睡覺。”
顧雨心里在想,哪只是沒休息好,明明是沒休息。
為早點回京見到陳宛音,他昨夜可是徹夜騎馬趕路。
“前幾天殿下婚禮,本來要叫我們?nèi)プ霭槔傻模墒墙辛四銕状味紱]見到你人,還是往日的同窗呢,殿下成親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來。”
“我不在京城。”
“什么事情這么重要,得勞煩顧大將軍親自出馬?”
“有個重犯。”
“什么重犯?快說說,我要聽。”
顧雨:……
見顧雨不理他,傅浩舟也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
馬車一路晃著,終于回到了城里,周圍明顯的繁華起來。
顧雨也被吵醒了,看著毫無形象癱在一旁的傅浩舟,突然問:“北夷的案子你們大理寺管嗎?”
“應該管的吧。”
“你們自己有翻譯對不對?”
“對啊,咋了?”
“沒什么,有個案子,人已經(jīng)被我們押回來了,估計要交給大理寺處理,知會你一聲,那西遼王可是個硬骨頭。”
“北夷來的啊……這么高級的輪不到我。”
“反正你們不缺翻譯就行。”
顧雨可不想再被抓去做一次工具人。
傅浩舟:……
“我到了,拜拜,下次有酒會再來叫你。”
“嗯。”
顧雨被傅浩舟煩得要死,揮揮手就讓他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