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碧霄走了下來,向陳宛音福了福身,恭敬地說,“侯爺的信,娘娘可是日日盼著。”
陳宛音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份信,遞給碧霄。
“娘娘萬福金安。
臣在邊境一切都好,娘娘勿念。近日邊境似又出現異象,不知是否會再起戰事。
過些日子是娘娘生辰,臣備了禮物,到時會請人奉上。”
碧霄從信封中又摸出一張紙“
妹妹親啟:
妹妹生辰快樂!哥哥可能不能回來陪你過生日了,禮物已經在路上了,希望妹妹喜歡。
宛音來的信中說,娘娘在宮中很好,還時常喚她進宮。還請娘娘多多調教。
哥哥陳和”
皇后笑著對陳宛音說,“哥哥總是這樣幽默,還讓我好好調教你和言兒呢。”
“在父親眼里,我還是個孩子呢。”
“哈哈。”在場的人都笑了。
用過午膳,陳宛音向皇上皇后行了禮,告辭出宮。
走出宮門,看見的卻不是靖北侯府的馬車。
大大的“軒”字在馬車上方飄揚,這是軒國公府的馬車
軒國公府的先祖是開國功臣之一,就是當時的大將軍顧淵,歷代軒國公卻走了文官的路,輔佐帝王,曾經還出了一任太傅,兩任丞相。
車旁,一個白衣少年斜倚在車旁。
少年聽到腳步聲,驀然回首,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暈染開,面如冠玉,清俊之至。
陳宛音心中一動,眼前之人,初見之時,她就記在了心上,只是,兩人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或許他,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
她初見他時,正是桃香四溢的時候,她一席紅衣似火,而他白衣勝雪,立于橋間。
世人常言:長安歸故里,故里有長安。
于是那時的她叫長安,而他,叫故里。
城中微雨,到底淋濕了誰的回憶。
她癡癡地等,等他挽袖落筆,畫一幅只屬于她和他的長安與故里。
當回憶緣起,是誰在耳邊輕聲呢喃。
忽聞桃花飄香,她于花前煮酒,點燈回眸之際,卻道桃花百媚卻不及他眉眼一分。她依舊是那襲紅衣,一人,卻再無她的白衣少年。
微風拂面,方如夢初醒。
這是軒國公嫡次子顧雨,太子伴讀。
少年的笑意更加明顯,“這位便是靖北侯府大小姐吧,久仰大名。”說完,就轉身上了馬車。
陳宛音呆呆地立在原地。
“小姐?”明霜疑惑的看向陳宛音。
“嗯?我沒事。”
“小姐,方才那位公子是?”
“沒事,不用管。”
回到靖北侯府,天色已經不早了。
“小姐,太夫人等著你呢。”蘭溪輕輕地說。
“好,我現在過去。”
“宛音向祖母請安。”
“今日去娘娘那兒,如何啊?”
“娘娘身體安康,還說過些日子要回府小住呢。”
“好啊,好。聽說今日邊疆又起戰事,不知你父親有否準備。”
“父親聰慧之至,又怎會驚慌?請祖母放心。”
回到庭汐院,陳宛音磨好墨,在紙上繪下一位少年的背影。
紙上的少年長身玉立,回眸間,眼里似是有星辰。
陳宛音淡淡地笑了。
軒國公府
顧雨:“方才的陳小姐就是當初所見之人,慕川,去查一查她是什么身份。”
顧雨的小廝慕川點了點頭,“是。”
這是少爺第三次命人去查陳小姐的身份了,慕川心里滿是疑惑。
“少爺,屬下已經查過了,陳小姐是靖北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乃皇后娘娘的侄女,聽說患有心疾。”
“心疾?以前沒有聽人提起過啊。”
“回少爺,這算是靖北侯府的秘聞了,知道的人并不多,屬下還是買通了靖北侯府的一個老婆子才知道的。”
“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