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初番外。
她登過更高的山,見過更美的風景,又怎肯拘泥在小小的內宅里?
——題記
她叫顧瑾初。
自她出生時,少安侯府的匾額就已經掛在了家門口。
人人都說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爹娘都是手握實權三品以上的大員,手里是東秦三分之二的軍馬。
哥哥三歲即封爵,這是大秦史上絕無僅有的恩賜,更況且,哥哥在東宮里陪著太孫殿下念書,整日早出晚歸的見不到人。
大概,也只有她知道,生在這樣的家庭里,有多么的無語。
爹和娘每日都是四更就起,然后手拉著手去上朝,然后一個早上都找不到人。
一直要到中午,爹娘才回來用膳,兩個人把桌上的菜夾來夾去的,可從來不管顧瑾初吃到了什么。
顧瑾初覺得自己出生在這個家里,一定一定是個意外。
不然為什么總感覺爹不疼娘不愛的呢?
一個人呆在那么大的府邸里面,顧瑾初也無聊,有了時間就去爹娘的主院找凌寒姐姐他們玩。
顧瑾初覺得,凌寒姐姐才是最最好的人,每天都不厭其煩的陪她玩。
但是,事情在五歲之后,都變得不一樣了。
有一天,娘讓她扎了兩個時辰的馬步。
一開始還好,到后來的時候,腿已經酸到不能動了。
那天晚上,她都是被人扛回去的。
然后她聽到,那天爹和娘吵了一架,然后還在院子里打了起來。
顧瑾初還看到兩個人飛到屋頂上打架的樣子。
啊不,準確來說,是爹被娘揍了一頓,因為在娘面前,爹從來都沒有還手之力。
以至于第二天顧瑾初去主院的時候,居然聽到了爹爹的聲音。
“凌寒姐姐,爹怎么沒去上朝呢?”
凌寒強忍著笑,故作鎮定的回答:“將軍今日有點事,小姐可以先去向將軍請安。”
“請安是什么?就是這樣嗎?”顧瑾初說著,雙手交疊屈了屈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對了,就是這樣,小姐去吧。”
走到門前,剛想直接推門進去的顧瑾初猶豫了一下,又收回了手,想起了娘說的話,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
“女兒給爹爹請安。”
顧雨沒有太多驚訝,只是說“起來吧。”
然后沉默了。
顧瑾初可不喜歡安靜,趕緊問:“那爹爹,我可以去找明霜姐姐和凌寒姐姐她們去玩了嗎?”
顧雨抬頭,盡量把聲音放得輕柔,“初初,爹問你,你愿意學武嗎?”
“學武?好玩嗎?如果學武了是不是就可以像爹爹和娘親昨天那樣飛上屋頂了?”
不得不說,如果能像爹和娘一樣隨心所欲的飛來飛去,那一定很好玩吧。
提起昨天的事,顧雨就有些尷尬。
陳宛音問他要不要讓顧瑾初學武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初初的根骨甚至在你我之上,這樣的根骨若是不學武真是可惜。”
“學武太苦了,我們的女兒,我還是希望她高高興興就好了。”
“可她將來若是什么都不會,嫁人之后難免會受欺負。”
“那就不嫁了,又不是養不了,有我們還有瑾年在,誰會虧待了她?”
陳宛音瞪了顧雨一眼:“盡說胡話,世道待女子刻薄,我原本也是不打算嫁人的,到頭來還不是嫁了。”
顧雨碰了一鼻子灰,“那還不是……”
話還沒說完,陳宛音的掌風就從臉邊擦過。
這個家里,從來都是以武力說話。
顧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