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了之前被困在薜荔空間差點被餓死的教訓之后,周湖現在將最早從俿歡那里獲得的納物囊特意的騰空,專門用來存儲食物,水,還有大量的空氣。
這個世界動不動就是給周湖整些洞天,空間的,周湖現在怕了,他可不想成為如恒河星沙一般的穿越眾第一個被餓死的存在。
餓死,那是何等憋屈的死法,哪怕是被扔進糞池被淹死都強過被餓死,對吧,起碼在糞池里淹死之前,多少算了飽死鬼。
捏著鼻子又不是吞下去,況且在屏幕前敲字的那個禿頭猥瑣男重口到每到西南某地都要特意的去找一種名叫撒別的牛屎做成的調料吃一吃,而且要找那種新鮮的來吃。
摸尸之前,先吃點東西,折騰了這么久,周湖早就餓了,他現在無比懷念前世常喝的普洱茶,來到這個世界后,他發現酒癮和煙癮好說,那茶癮雖然不容易犯,但是有的時候簡直就是牽腸掛肚的懷念。
現在只能一邊看著翻滾的尸氣和陰氣,還有天知道在忙碌著什么的山精,隨便對付一下。
不提周湖啃著干糧喝著沒滋沒味的白水。
不與神山范圍,無邊無際的烏云開始在天空聚集,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夾雜著哀泣,在不與山脈間四處亂串。
凜山君和那些不與山神一系的先天神們已經在大殿前苦等了很久了,遠處躲藏起來的那些存在也安靜的等待著某一個瞬間的到來。
大殿的門依舊緊閉著,就是現在這大殿莫名的在以一種可以察覺到的衰敗感籠罩著。
不與山脈范圍內的地脈之氣,也不像往日那樣穩定,開始有了一些蠢蠢欲動的動靜,地磁開始混亂,周湖曾經到過的小傘村之下的地火肺脈也在不停的熄滅又重新燃起,無數依附這里生存的怪蛇和其他的生物,蜷縮成一團,默默的迎接到來的巨大變故。
牛妖谷里牛圈里的庹圍也消失不見,那些狐妖也不見了,只留下摸不著頭腦的道兵,不知道是繼續在這牛圈里等候,還是趕緊跑路。
石老七等人也沒了蹤影。
同樣沒蹤影的就是桐州陰司,其他那些分布在不與山脈范圍的陰司依舊保持著往日的樣子。
而在不與山脈之外的地方,也有也有一些先天神明在不時的關注著不與山脈。
周湖在戰場空間里倒是沒閑著,他此刻正爬到一具神尸身上,不停的摸著。
為啥是用摸,主要是這神尸上的鎧甲,雖然被在前胸的位置開了一個幾尺方圓的洞,但是其他的地方依舊保持著渾然一體的緊密結構。
周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將這鎧甲剝下來,只能順著鎧甲的葉片縫隙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隱藏的機關之類的。
周湖摸了半天,除了確認這具神尸的性別之外,沒有任何的收獲。
周湖不在想著要將這鎧甲納入囊中,現在他把目光放到了神尸神尸身上的小配件上了,比如頭盔啊,鞋子,手套之類。
就是這種原味的東西在歷經漫長歲月之后,估計也極其重口。
周湖先去脫靴子,本來周湖都準備好迎接那股積蓄了不知多少年的腳氣,連斂息術都用上了,結果脫不下來。
帽子也是脫不下來來,反而面對著這神尸那被打爛的臉,差點惡心的吐出來。
其他那些零敲碎打的小玩意,周湖也試過了,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周湖妥協,承認自己摸尸失敗。
只能繼續去守著那被吞噬技能鍥而不舍的吞噬著的骨頭棒。
終于吞噬技能將骨頭棒吞噬一空,綠光中泛著五色彩光,徑直返回周湖的身軀。
這次吞噬技能沒有給周湖任何的甜頭,而是直接順著種子的根須沒入了種子虛影里。
隨著吞噬技能攜裹著從骨頭棒那里吞噬來的精華進入種子虛影,種子虛影收回了原本遍布周湖整個身軀的根須。
失去了種子根須占據筋脈的周湖先是感到了一陣虛弱,接著周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之力,直接癱倒在地上。
種子虛影收回根須后,整個種子爆發出一股難以難說的律動,種子慢慢的縮小,越來越凝實,直到縮到只比針尖略大的時候,種子虛影已經不再是虛影,而是成為了實體的存在。
種子再次無聲的裂開一條縫,這次從裂縫里伸出的一根翠綠的根,根上還有肉眼勉強可見的細小須根。
這些須根再次扎進周湖的筋脈中,然后又從不周湖的身上冒出,朝著離周湖最近的神尸扎去。
原本周湖毫無辦法的鎧甲在根須面前,毫無存在感的被直接洞穿,根須直接扎到了神尸上,結著根須就開始吞噬起了神尸。
除了扎根神尸的根須之外,還有一些根系從周湖身體里冒出來,扎在虛空中,開始勾連這戰場空間里無盡的尸氣和陰氣,還有一些逸散的神力。
而周湖也在瞬間自然而然的開始運行起了《九章》,只是這一次,周湖不再是從外界勾連靈氣修煉,而是由藤蔓種子吐出海量精純至極的靈氣,周湖只不過按照《九章》記載的功法不停的運行罷了。
很快周湖的靈力再次爆滿,周湖再次嘗試壓縮這些靈力。
種子將根須扎到神尸和虛空中吞噬,引起了戰場空間里原本還算是穩定的陰氣和尸氣的變化,大量的陰氣和尸氣,被根須抽了過來,形成了幾道微型的漩渦,漩渦的盡頭就是周湖。
這樣的變化自然就驚動了原本已經對周湖失去警惕心和好奇心的山精的注意,它們紛紛停下了忙碌的身影,一個個露出驚異的目光看看被周湖攪動的變化,有驚疑不定的看向周湖。
而被種子扎根的神尸,則是飛快的失去光澤,原本與活著無異的神尸,開始衰敗起來,飽滿的肌膚黯淡下去,接著就不停的以微弱的速度哦開始收縮干癟起來。
種子吞噬神尸獲得的精華,根本沒有絲毫流入周湖的身軀,而是被種子直接吸收,種子在吞噬這些精華后,開始像有呼吸了一樣微弱的跳動起來,體積也在隨著時間慢慢的一絲一毫的增加。
周湖運起功法壓縮靈力的舉動也陷入了艱難的地步,隨著靈力的壯大,筋脈開始鼓漲到了恐怖的境地,身體也開始膨脹起來。
這樣瘋狂的提升根本就超出了練氣士修煉的常理,沒有日積月累的滋養壯大肉身,提升筋脈和丹田氣海的承載能力,這樣暴力修煉只會讓修煉者撐爆筋脈最后死于非命。
周湖也不例外,開始有一些細小的筋脈開始承受不住靈力的暴漲,開始有了裂痕,然后這些裂痕眼看就要擴大,最后等待周湖的就是筋脈爆裂。
種子卻在這時吐出一道七彩神光,七彩神光瞬間繞著周湖的筋脈運轉一周,然后消散在周湖的身體里。
隨著七彩神光的消失,一聲微弱不可聞的雷鳴聲在周湖丹田氣海的位置爆發,那些氣體狀的靈力開始塌縮凝結成一滴靈動的靈液。
這一滴靈力液的出現就像是質變的源頭,引起了周湖體內的靈氣的連鎖反應,所有的靈氣統統蜂涌進入丹田氣海,沒入那一滴靈力形成的液體。
液體也從一滴慢慢的增長為了小小的一灘小水洼,落在了丹田氣海的底部,藤蔓種子則是落在了這水洼的中間。
這是以周湖的神識內視的視角看到的情況。
如果是以前的周湖肯定會欣喜若狂,自己不管修煉短短幾日,就從苦逼的御氣期成功的開辟丹田氣海,演化第一滴靈力液,從此踏入了練氣士的第三境,筑基境。
筑基境的練氣擁有海量的靈力儲備,也開始接觸所有修煉體系的本質,大道規則,開始奠定以后修煉的方向,為最后掌握大道權柄打下最原始的基礎。
筑基期練氣士也被稱為練氣士最重要的力量,只有達到了筑基期的練氣士才會被寄予厚望,傾斜資源。
如果這個筑基期練氣士有門派或者其他的組織的話。
但是現在的周湖狀態根本就不對,達到筑基期后,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只是簡單的溫養一下,就繼續開始修煉。
藤蔓種子也加大利用根須從虛空汲取陰氣和尸氣的力度,甚至開始汲取一些規則之力,然后將這些雜駁的東西吞噬后轉化為精純的靈氣反哺到周湖的丹田氣海里供周湖修煉。
而隨著種子的吞噬,那具神尸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堆灰燼,只留下失去神性的甲胄和服飾。
種子并沒有滿足,而是將根須再次扎向另一具神尸,這一具神尸渾身看不到傷痕,身體附近也有著他的幻境。
這具神尸的幻境是,幾個先天神明在圍攻一個憲君的族人,山鬼一族,幻境里模糊的背景中偶爾有一根巨大到遮蔽了周天星空的扭曲的影子存在,像是某個不可言說的投影。
藤蔓種子的根須分成了兩大部分,一部分扎向這具神尸,沒有刺入神尸體內,而是直接將神尸包裹起來,另一部分扎進神尸的幻境中。
這幻境隨著根須的扎入,畫面開始瘋狂的扭曲和抖動起來,里面的那條原本模糊影子,開始顯露出真容,一條充滿了無數根須和葉片的藤條。
那藤條一卷而下,將幻境里的先天神明和山鬼一起卷起來,絞殺成了虛無,隨著這一變化,神尸幻境變得暗淡,一股異于從神尸上汲取來的力量被根須吞噬輸送到了端坐周湖丹田氣海里的種子里。
遠處原本只是驚疑不定的山精,突然間發出了凄厲的叫聲,紛紛不管不顧的逃離開,連基本的領地意識都不在保留。
有些離這里更遠的山精或許是還沒感覺到周湖這里的變化,或者還想著保護自己的領地,對闖入自己領地的山精開始進行驅逐。
一時間,整個戰場空間,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大亂。
大亂的也不僅僅是戰場空間,不與神山上,也開始出現混亂的苗頭。
原本被衰敗之氣籠罩的大殿,莫名的多了一絲不同于先天神明力量體系的生機。
原本被動等待的不與山神一系的神明們有大半部分露出了及其驚訝的表情,只有凜山君臉上露出了癲狂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