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誰落水了？”在場的眾人一陣鬧騰，懼都是面色一變，齊齊問道，一時間，人聲鼎沸，鬧騰不已。

這年頭，尋常人生個病，感個冒，發個燒，都以至于藥石無醫，因此人丁興旺，只在那些富貴人家中才會會出現，窮人家的孩子，一個是極為容易夭折，生病了看不起大夫，二是，沒有糧食養活……

更別說，天災人禍了。

因此，這落水，就等于命去了一半，眾人只覺得天空一下灰暗不少。

其中一位女子較為激動，從人群中推搡出來，眼角噙著淚水：“小童，我家那小子呢？不會是他吧？”

“還問個什么勁啊，小童，你趕快帶路，有會水的沒，趕緊跟著，其他不會水的，趕緊去家里找找有沒有長竹竿之類的，趕緊救人啊！”關鍵時刻，還是村長率先冷靜下來，對著一眾村民大吼。

“對對對!聽村長的！”

“快，王村長，叫人也把牛老婆子叫去！族老也是很快思索到了什么，直接提醒到。

“救人要緊！”

“對對對，聽村長和族老的，荷花，快去，去坳坳上請牛婆婆過來！”（快快，快去西天請如來……）

“咦？二狗呢？”人群中到底還是有沒有孩子的，注意力沒有過分集中，疑惑問道。

“不知道，誰管他呢？現在救人要緊……”

“對對對，救人要緊，我記得我有個長桿晾曬衣服的，誰和我一起去，拿過去？”

“我來……我來……”

一群人，分成了兩撥，村長以及一些會水的漢子，隨著小童的帶領下，急急忙忙的跟著救人去了。

另一邊則是村里的婦女，各自回家先拿著一些自認為有用的東西，然后也跟著過去。

而李白舍，自打小童的幼童回來喊人救人的時候，就將視野連忙拉倒河邊。

自顧自尋找一會，終于在一處低洼地區看見河里幾個掙扎的小鬼。岸邊早就沒了身影，全都在河里了。

“臥槽？這是，葫蘆娃救爺爺？”李白舍內心一驚，有些焦急的說道。看著幾個孩童不斷的在河邊折騰，被河水帶的越來越遠，李白舍內心慢慢焦急了起來。

雖然，這些孩子和自己沒啥關系，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孩童自眼前，逐漸凋零，李白舍自問，自己做不到。

那慢慢由慌張，轉變為絕望的眼神，再由絕望，轉變為空洞，失去意識的眼神，映入李白舍腦海。

潭水打濕了頭發，卻不知何時遮住了恐慌的眼淚。

但是此時他也只能深感無力，畢竟自己沒有形體，這一切都只是自己通過面板畫面看到的而已。

李白舍心中流露出一抹不忍，因此將視野拉回岸邊，焦急的等待著。

現在就只求，犄角村的人趕快過來了！

不多時，一道人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這時候最先落水的孩子，已經無力折騰，雙眼泛白，那人影二話不說，一個猛子扎進河里，急忙向孩子游去。

“這……”來人讓李白舍有些驚訝：“竟然是那王潑皮？”李白舍暗自驚訝的想到，沒想到此人竟然是第一個到達的。

是的，這人就是剛才還在被批斗的犄角村第一潑皮王二狗！

之所以第一，全是因為，目前犄角村就他一個偷雞摸狗的。

第一也是倒數第一！

但現在，這個所謂的混子，倒是讓李白舍刮目相看。

至少，真如，那族老所述，其人本性并不壞。

五六個孩童，全都在一起掙扎，以李白舍的眼光來看，必定是一個人落水，或者戲水后，然后一個人去救，再讓那個叫小童的孩子回去叫人，但落水的人，別說是孩子，就算是個大人，也是會驚慌失措，胡亂的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那是求生的本能！

在這種情況下，第二個去救的，若是沒有經驗，很容易被纏住，而岸邊上其他人一看，自然就是不能見死不救，自然就是葫蘆娃救爺爺，煉成一鍋七星丹了。

不過，剛才看那小童全身上下，并無濕透的痕跡，還是第一種猜測比較大。

“別慌，別慌！”王二狗一邊游近，一邊說話安撫驚慌中的孩童。

畢竟他是了解的，這些孩子多半都是會水的，有道是：生在河邊，不會游泳，也會憋氣。生在海邊，河里就是我家。

這也是犄角村的大人們，放心讓這些孩子來寒潭邊玩耍的原因。

慌亂中的孩子，其中那個八九歲的，聽見有大人來了，因為救人被纏住，，導致的慌亂，倒也是很快安定下來，很快不在撲騰。

其他孩子因為少了個人糾纏，也很快恢復冷靜，但此時也是筋疲力盡，甚至有抽筋的。

畢竟，在經過，最開始的糾纏后和慌張，人的力氣早就消耗殆盡。

王二狗見狀，迅速游了過去，從后面抱起兩人，然后看了一眼，神色低沉，但也沒有辦法迅速抱著兩人就往岸邊游去。

畢竟是個大人，思考的成熟一些，也有經驗，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先救的是最先落水的孩子。

當然，若是這些孩子全都不會水的話，救人就要采取就近原則了，能救一個是一個，雖然這對于最遠的來說，無異于，宣判死刑，因為，最遠的往往是最先落水的。

此時先救的是最遠的，而那些慢落水的，等那些大人過來，自然全救回來的概率大一些。

李白舍看見一切穩定下來，也是逐漸放下焦急，而此時一前一后的，犄角村的其余村名也是在小童的帶領下，來到了岸邊，幾個大人，也顧不得脫衣服，也是幾個猛子扎了過去，一個抱著一個孩子，其余人見狀，也是紛紛幫忙。

這時，王二狗也將孩子放在了地上，其他人見狀，也顧不得其他。

其中一個婦女突然一驚：“順子，順子，你要是沒了，可叫娘怎么活啊！”很明顯，順子已經昏迷失去意識了，眼看是進氣少，出氣多，活不成了。

“順子他娘，別慌，先讓順子把水吐出來……”

“牛婆婆呢！”

“牛婆婆還在趕來的路上……”

王二狗，見狀，微微嘆了口氣，站在一邊。

很快，另外幾個孩子在后續拿著長竹竿的村民，一起幫助下，將幾個孩子都救了上來。

這些孩子，一個個的肚子全都鼓囊囊的，像是一只只泡水漂白的豬仔，但好在，并沒有昏迷過去。

“牛婆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