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線喉
- 金玉記
- 半昧難明
- 2486字
- 2025-04-01 17:22:29
“焦兄弟?!卑⒔裥χ傲艘宦暎谌辞辶藖砣?,舒了口氣,心里嘀咕,上次雖說也是躍墻而入,好歹敲了敲窗這次直接登堂入室了,緩了緩神慢慢放下條凳。
“您稍等,我這,”黑三歉意的說。轉身進了屋整理好衣服略頓了頓,快步走進中屋。
阿今站起來在屋里走了走,看他出來直接說:“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才把馬送回來?!?
黑三趕忙說:“馬是您買的,您隨意。”
阿今笑笑坐下說:“最近如何?”
黑三站著恭敬回話:“最近都出不去,衙門知會過,不能出事,兄弟們閑的很。”
“現在都在找欒侯爺,你們不想得賞金嗎?”阿今手指一個條凳示意黑三坐下。
黑三坐下后說:“那不是我們能碰的,欒家暗里有多少人,誰知道呢!我們這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阿今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黑市現在還有人做事嗎?”
“您要是小事,我給您跑個腿?!焙谌伦屪约鹤鰹殡y的事先堵了她一下。
“小事,找個倒頁子(倒賣戶籍)的。”阿今知道他的心思,直接說。
黑三聽她說這個話有點樂,這黑話還是自己教她的,現在用的挺順溜。
“您什么時候要?有什么要求?”黑三問。
阿今從袖中拿出一張折好的紙,“這上面都寫好了,你讓他按這個找,我要真的。”阿今說著又拿出一張銀票說:“錢不是問題,這個你先拿著,不夠我再補給你。”
黑三掃了一眼忙說:“用不了,您放心,定給您辦的妥妥當當?!?
阿今回家見了紅絹和紅繡,二人見了她眼圈都紅了,“倒也沒有為難我們,就是有兩天一直在門口看著。前兩天突然不見了。”紅絹邊抹眼淚邊說
“我還要在外面住兩天,家里你們照看好?!卑⒔衲昧藥准路?。
紅娟拉住她的衣袖哀求的說:“帶上我們吧!您不在我們害怕?!?
阿今安慰的拍拍紅絹的手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用再擔心了,我有事讓你去辦,你去牙行買個宅子,比這個大一些的,租的宅子總不是辦法?!?
紅絹抽噎著點頭,眼巴巴的看著阿今,阿今只能又說:“兩三天就回來了。”
蔡衡在千機衛(wèi)見了蕭鈺,蔡衡不愿意聽他問阿今的事,有些躲著他,蕭鈺也沒有工夫理他,分派好任務就帶人走了。蔡衡也很快回了小院,阿今卻不在,他有些失落,心中的煩悶無處排解,一會一個念頭,一會想阿今就是利用蕭鈺和離,但一想到蕭鈺的那張臉,哪個姑娘能不動心,他苦笑一聲,之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如此心窄。
阿今傍晚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蔡衡低頭坐在院中一動不動,她笑著走過去晃了晃手里的荷葉包說:“瞧!天福居醬肘子。”蔡衡看見她回過神來,笑著接過荷葉包說:“總算開市了?!?
阿今笑著問:“抓到欒候爺了?”
“沒有,老百姓日子總要過吧!皇帝也不敢一直封禁,再說這樣欒候不敢動,也沒有機會抓他。”蔡衡說。
阿今手里利索的擺著吃食,又問:這次除了欒候其他人都抓了嗎?
蔡衡點點頭問:你是想見欒家人嗎?
阿今不置可否笑了笑,說開飯吧!
蕭鈺一連幾日都在宮內忙碌,欒候雖沒抓到,但余下已肅清,他今日要赴大皇子的宴請,他隨大皇子一眾去到城外一處莊子,遠遠望去粉墻瓦黛亭臺樓閣是個江南之風的園子,進入園內假山池沼,花木扶疏,更覺靜謐雅致,大皇子對一個中等個子略為消瘦的男子說:冠云你這莊子比那江南的陳園也不遑多讓啊!
那叫冠云的男子低笑應答:不敢比陳園,但京城是獨一份了。陳園是本朝大族陳家的園子經過幾代經營已是江南一景,世人無不以進陳園赴宴為榮,現今陳家的二老爺是參知政事,尤為顯赫。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入正堂,康冠云為今日宴請很是花費了一番心思,從樊樓弄得吃食,酒水更是備了十幾種,不同菜肴配不同酒水,又請了繪春樓的岑行首,當中圓臺華燈高懸,彩帶飄飛,歌舞聲聲,絲竹管弦齊鳴,舞者身著華服,長袖當空,似彩蝶翩躚又似流云輕舞,看著大皇子和眾人觥籌交錯,放浪形骸,蕭鈺皺眉上前提醒,大皇子無所謂的笑笑說:今日并無外人,君琢不必如此小心,又拉著他的手臂說:是不是這些庸脂俗粉都看不上呀!不如叫你那個小婢女過來,那天她易了容看不清真容貌,但應是個美人。
蕭鈺理了理袍袖說:她并非我的婢女。
大皇子笑著用手指點點他說:那你這是開竅了,納了妾室了。
蕭鈺本想說不是,但又一想自己剛說不是婢女現在又否認是自己的妾,大皇子肯定還要說有的沒的,就沒有說話笑了笑。
誰知大皇子更是來勁了,問哪家的姑娘,怎么沒有聽說他納妾之事,蕭鈺不愿在他們面前談論阿今,含糊著應對說還沒有行納妾之禮,康冠云看表哥對蕭鈺格外親厚,走過來也想插句話,但聽到蕭鈺有了心儀的女子,心中鄙夷,還以為是什么正人君子,還不是沒有娶親就納妾!他一直看不上蕭鈺,偏偏蕭鈺處處壓著他,家世比他好,他現在還在國子監(jiān)讀書,蕭鈺已是大權在握。
蕭鈺不喜歡這樣的宴席,沒多久就借故告辭了,他看著朦朧的月亮,想見阿今的念頭擋也擋不住,翻身上馬疾馳回城而去,到了阿今租住的宅子前,沒有敲門,直接翻墻而入,阿今也是剛回來,她今天拿到新的戶籍是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帶著一個女兒,她把寧玲母女安頓在事先就租賃好的宅子里,回了紅絹這里,她好幾天沒有洗頭發(fā)了,今天回來她自己剪了一大截頭發(fā),又讓紅絹幫著洗了,這個時候正烘干頭發(fā)呢,就聽見有鈴鐺的聲音,她示意紅絹紅繡不要出聲,自己將匕首握在手中,就又聽見鈴鐺響起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像是有人故意在撥弄,阿今開門看向院中,蕭鈺負手站在庭院中,阿今忙將匕首收入袖中,欣喜的朝他小跑過去。
蕭鈺看她散著發(fā),穿著中衣就跑過來,握拳咳嗽一聲說:外面寒涼,進屋去吧!
阿今才想起自己穿著中衣,她倒不在乎,但看蕭鈺不自在就叫紅絹給她拿了一個披風,蕭鈺在宴席上并沒有吃什么,就問阿今還有沒有吃食,阿今忙讓紅繡去給蕭鈺準備。小菜都是現成的,不一會就端上來了,阿今還拿出一小壺酒,蕭鈺喝了一口問:這酒從哪里買的。
阿今笑著說:好喝吧!我釀的名叫“一線喉”。
蕭鈺沉吟了一下問:可再出售?
阿今回道:出售,我盤了一家腳店,用的是酩伶春,在這個基礎上九蒸八發(fā),所以才能一清到底。
蕭鈺笑了笑說:這名字起的不錯,確實是喝下去,感覺一條連貫的線從口腔、咽喉、一直到胃,給人柔和順暢的感覺,不像其他酒散亂刺激。其實今天他在宴會也喝到了這個酒,說是趙廷推薦給康冠云的,他沉吟一下決定還是問問:你認識趙廷?
認識呀!我和趙廷合開的店!阿今回答道
蕭鈺看她回答的如此理所應當突然感覺問不下去,只能笑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