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回跟人動手
莫蒼云的瞳仁像結了冰,讓人戰栗。
“誰打的?”
這般的他,要白蔓薇顫縮了下,聲音也軟下:“是我在回家途中撞車了。”
聽言,莫蒼云眉頭跳起,瞳仁收縮,攥著白蔓薇的指頭戰抖起來,而后壓制著怒火問她,“還有哪兒受傷?”
白蔓薇羽睫一抖,面色發白:“沒了,只是車壞了。”
別說車壞了,就是完全報廢都是小事,只需,她的人沒事。
莫蒼云偷偷松了口氣,撩開她的劉海,細心瞧了瞧傷。
雖說用創可貼貼著,看不見傷有多深,但也足以表明傷不大。
看見她受傷,莫蒼云再大的怒也沒了。
面色才緩和,下一瞬又想起什么,“出了車禍怎不電話給我?”
“我打了,可是我什么沒說,你就掛掉了。”
白蔓薇說到最終,聲音幾乎聽不到。
莫蒼云想起之前她的確撥過電話,那時他在氣頭上,就沒聽她說。
如今想想,他有些懊悔,幸好她沒出事,只是受輕傷。
莫蒼云放開她,不經心瞅見,她手腕被抓紅了,只覺的非常刺目。
他避開目光,口氣低冷的說:“你不會再打?以前臉皮不是蠻厚的?現在要什么骨氣?”
白蔓薇的面色比方才更白,垂身邊的二手,指腹輕輕卷起。
先前的她,臉皮的確蠻厚,厚到追了莫蒼云10多年。
在他明白無誤地說不會喜歡她時,她還奮不顧身的追著他進了華大。
乃至還為他打過架,雖然,兩敗俱傷。
見她突然不講話,莫蒼云皺起眉頭:“在跟你講話,發什么愣?”
白蔓薇緩過神來,抬眼與他目光碰撞。
盯著男人俊秀的面顏,心上一澀,什么話也沒說,回身上了樓。
莫蒼云擰眉,在站了須臾,而后下臺階,到立柜前,從里邊找到醫藥盒,拿著上樓。
……
推開門,白蔓薇不在房間,將醫藥盒放下,進衛生間,見她站鏡前撕創可貼。
“我給你涂。”
看見他面色有所緩和,白蔓薇怕又惹惱他,唇瓣翕動下,回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下。
她靜默地跟在莫蒼云背后,出衛生間。
莫蒼云打開醫藥盒,拿出殺毒水和碘伏,回身看見她神情迷茫地盯著他,蹙眉道,“坐下。”
白蔓薇溫馴的坐下,一手將劉海撩起,另外一只手去撕創可貼。
“我來。”莫蒼云簡潔二字,沒帶情緒。
白蔓薇放開手,昂起頭。
莫蒼云將殺毒水和碘伏放桌子上,節骨明明的指頭落到她腦穴上。
看見她腦穴上那一道顏色非常淺非常淡的小瘡疤時,瞳底閃動過一道暗芒,而后漸漸變的深幽。
這個小瘡疤,是她18歲那年,考完期末試,跑到華大去找他時受傷留下的。
那時他在跟同學打橄欖球,手機沒帶,她沒打通他的電話,便打給了夏秋帆。
后來夏秋帆說,白蔓薇聽他在打橄欖球,求他帶她進校園,去看他打橄欖球。
橄欖球是個非常兇猛的運動,國內能打的人不多,而打打橄欖球的男人個頂個都是勇猛無比,不知道俘獲多少少女芳心。
那時白蔓薇沒吃飯,餓的慌,夏秋帆去給她買零食,將她一人留操場上。
他的橄欖球還沒打完,便聽見有人起哄,仿佛是有人干架。
他歷來不愛湊熱鬧,因此也就沒在乎。
有個隊員奔去看了眼,回來告訴大家:“IT系的系花跟一個外校女孩打起來了,莫蒼云,你是罪魁禍首。”
另外一個人笑說:“莫校草名氣就是大,連友校的女孩都慕名而來,羨慕妒忌恨!”
IT系的系花喜歡莫蒼云,當眾給他遞過情書,因此他們全都知道。
莫蒼云并沒將他們話放心上,更沒猜到,那個所謂的友校女孩,就是白蔓薇。
見大家也都沒心情再打,他要回寢室。
有個同學跑過來對他說:“莫蒼云,跟IT系花干架的女孩是夏秋帆帶來的,他如今人不知道哪里去了,你快去瞧瞧,倆女孩打的蠻猛的,臉都抓破了。”
夏秋帆是他打小玩到大的哥們,聽見是夏秋帆的人,他就必須要管了,摘下帽子,沖圍觀的一幫人走去。
倆女孩是因他起的矛盾,因此他一來,大家伙便讓了道。
當他看見白蔓薇時,一下子呆住了。
白蔓薇除了對他窮追猛打有些荒唐之外,平日是一個溫馴的女孩,哪里會打架?
要不是他親眼看見,他不會信。
那時,白蔓薇一見他,便癟嘴委曲地說:“莫蒼云,她打我。”
……
見他半日不動,白蔓薇問:“傷的嚴重么?”
莫蒼云聽見她音色,緩過神來,動作非常輕的,一點點將創可貼撕下。
看見破了大拇指那樣大一塊的皮,墨眉蹙起,拿過殺毒水和碘伏給她擦。
白蔓薇坐著,因此他涂藥時要屈身,而白蔓薇為配合他,昂頭,目光正好落到他喉頭上,再向上就是他的俊臉。
他穿白色襯衫,領帶一回家便扯掉,領口開了倆紐扣,露著精美的琵琶骨,衣袖卷起一截,露出胳膊,清貴中三分隨性。
盯著男人的面顏,心跳莫明加速,耳朵泛紅。
她看的有些入神,時間長了,莫蒼云感覺到什么,目光突然向下移了一寸。
嚇的她趕緊把目光移開,落到他紐扣上,跳動的心瀉露著她的驚慌。
莫蒼云只是瞧了她眼,又繼續給她涂藥。
他的神色很專注,墨睫偶爾眨動。
燈光自上而下投在他身上,把他五官襯的越發立體完美。
余光看著他沒再看自己,白蔓薇壓制下心上的驚慌,驅散了臉蛋上的炙燙。
她非常怕被男人發現她的心中事,這1年,她一直小心謹慎,方才險些爆露。
涂完藥,莫蒼云站直:“洗澡洗臉時要留意,不要碰水。”
白蔓薇耷拉下頭:“恩,知道了。”
莫蒼云將棉棒丟進垃圾筐,把藥都放入醫藥盒,步出房間。
白蔓薇到化妝鏡前坐下,撩起劉海,觀察了一下。
才上過藥,沒貼創可貼,可以明白的看見,只是破層皮罷了。
不經心的,她看見了那一道極淡的疤印,想起了人生中的第一回跟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