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家后第一頓飯

這個舊屋已經擱置許久了，要想現在住人就得收拾一下，但收拾這個屋頂的話就要銀兩。

目前這個狀況，恐怕連吃飯都沒有辦法，哪里還來的銀子修屋頂呢？

有一點好處就是這個屋子雖然破一點，但是她跟自己的娘親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而且契約都在手里，這也就是真正的放心了。

外面，已經刮起了風，一陣風吹來，就能將屋子給吹跑了似的，田英拿著一個自己做的掃帚，將屋子里打掃了一番，好歹像個住人的地方了。

里正答應借給田英的木床也搬了過來，擺好了。

楊氏看著擺好的木床，嘆了一口氣說道：“床是有了，可這屋子上還有一個洞呢，怎么弄呢？”

“娘，不礙事的，您先將這屋內收拾好，我出去找個地方借個梯子，然后將這個屋頂修補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的問題呢。”

長河子村靠近山，早晚氣溫溫差比較大，再遇上大風天氣，家家戶戶吹得大門都沒了，屋子里要是沒有個棉被，那可是凍得經受不住，且不說這屋頂上還那么大的一個洞。

還有鍋灶上的一些家什，柴米油鹽等日常所用，哪一樣都得有，哪一樣都要花錢，米缸，面缸更能對鏡梳花黃。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缺銀子，有了銀子，什么都不愁，所以對田英來說，當下最重要的問題是賺錢！

時間不早了，她可不想在老屋的第一晚就讓自己的娘跟著自己挨餓受凍的。

于是，她出去再鄰居家借了一個梯子來，用找來一些草梗，和一堆稀泥攪拌在一起，就這樣，一鐵鍬泥巴端上屋頂，一點一點的將這些磨平了，直到將這個大洞給賭上。

為了安全一些，她又找了一些結實的枝干鋪平在上面，然后又加了一層泥巴，這才擺擺手說道：“娘，這下就可以住人了，晚上不會冷了，我們以后就有自己的日子了，不用再看我奶奶的臉色了。”

剛剛搬到這里的時候，田英就發現路邊有一些野菜的，于是，她就順著路邊撿了一些野菜回來，這些野菜拿來充饑是可以的，但終究只是野菜而已。

于是，她又爬上了山，想在山上尋找一點野味或者是野果子回來，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娘親吃飽一點。

這山上，一般人是不敢上來的，雖然樹很多，但是狼蟲虎豹比較多。

沒有想到，這一到山上就看見兩個可愛的兔子，肚子里咕咕作響了，她想到晚上燉一鍋香噴噴的兔子肉…··

田英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那兔子扔了過去，沒有想到，這一下子就命中了一只兔子的腦門。

一只兔子打暈了，另外一只兔子嚇跑了，田英上前，高興的抓起了，心里不由得念叨了一句：“小兔子，對不住了，我確實是沒有辦法了，晚上我娘還等著吃飯呢，就算你幫我一回吧。”

田英拎著一只野兔子和一些野菜回來了，楊氏看見她手里拎著一個野兔子，驚訝的問道：“英子，這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野兔呢？你以前可是很怕這些的啊，這次怎么就抓了一只兔子呢？”

果然，自己的行動還是讓楊氏懷疑了起來。

田英于是隨口撒了一個謊，就說在山上撿到的，可能是兔子哪里不舒服暈倒的，雖然楊氏有些不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這兔子也是一條命，可別無辜的害兔子的命，這些野草倒是可以湊合一下的。”

對于楊氏的迂腐，田英不由得搖頭：“好像這些野菜沒有生命似的，也罷，只要她不再懷疑，怎么都行，不然的話，這對自己懷疑起來的話，那就是無法交代的事情了。”

田英的屋子旁邊有一條小河，清清的河水從這里流下來，發出潺潺的流水聲，楊氏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殺生，于是，她就坐在河邊，將兔子殺了，收拾干凈，在河水里沖洗干凈放在了一邊。

從山上挖來的野菜帶著根部，除了一些土塊之外，還有一些沙子，不過聞起來還有一種泥土的芳香呢，田英忽然感覺到了大自然味道。

楊氏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英子，不如我們在這里生火，將鍋灶架在這里吃了算了，反正鍋灶還沒有收拾好呢，晚上先將就一點，等明日咱們收拾好鍋灶，再做飯。”

田英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點頭答應了，隨后來到了河邊，發現自己的頭發凌亂，露出一張肥肥的臉蛋，額頭上還有一個痂，好像是撞傷的，帶著淤青，泛著紫紅色的光圈，她輕輕的抹了抹自己的額頭。

長相這樣的不堪，連她自己都汗顏，好在個頭不算小，臉上的皮膚比較透亮，如果能夠保持好的身體，相信也是一個美人的形象。

與前世的身材是沒法比，不過，她此時還是知足的，因為就周遭的這些個同齡人相比較，自己也不算是丑女了。

田英在河邊用石頭做了一個三角形的石頭形狀，將鍋支了起來，感覺火苗還是抬不起來。

于是，她又墊了石頭，這樣才能把鍋穩當的支了起來，火焰噗噗的燃燒著，鍋里放著一些野菜，她將淘洗過的野菜丟在開水鍋里，隨后又抓了一撮鹽巴丟進去，這樣煮出來的菜比較翠綠和鮮嫩。

楊氏覺得有些不對勁，對田英說道：“英子，現在在焯水，你放鹽做什么？這都是在哪里學的這些？以前你可是對這些并不懂的啊。”

看來又被楊氏拿出端倪來了，田英急忙打著哈哈：“娘，都是書上看的，說是撒上一把鹽之后，菜的顏色能夠變得更綠，更新鮮，拌起來的菜更有口感啊。”

水開了，翻滾著，發出一陣噗噗的聲音。

田英拿起筷子，輕輕攪動了幾下，發現差不多了，就撈了出來，然后又在盆子里盛上清水浸泡一陣子，這種野菜，有一種苦味，因此要多用涼水泡過幾次，才能去掉這種苦澀味。

野菜已經焯水了，放在涼水里浸泡，已經處理好的兔子，涼水下鍋，打去血沫，然后假如料包，蔥蒜之類的進行煮，月亮已經升上來，河岸兩邊傳來一陣噴香的味道。

趁著這個空檔，田英便回去生火，老屋子好久沒有住人了，雖然屋頂補上了，但好久沒有住人，這種清冷一般人是抵抗不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娘親受凍，她準備了一個鐵桶，在里面放了一些木柴進去，先讓屋子里暖和著，然后再去河邊。

發現鍋里一陣香噴噴的味道傳了出來，楊氏坐在一邊，大概有些困了，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翻騰著鍋里的兔肉，她輕輕的扒拉了兩下，嘗了一口說道：“娘，差不多了，咱們可以吃了，這味道還是不錯的。”

田英給自己跟娘盛了兩碗，又將焯水的野菜涼拌了端了過來，母女兩個人坐在河邊，一邊吃著可口的兔肉，一邊聽著潺潺的水聲和莫名的鳥叫，不由得感到一陣滿足。

“英子，沒有想到你還有這么好的手藝呢，這兔子肉和這野菜都做的很好吃，娘活了半輩子了，可是沒有遇到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呢，看來是我們英子長大了。”

田英朝著自己的娘親投去一陣子微笑：“娘，以后，英子不會再讓您受氣，挨餓了，只要咱們離開了老家，這一切都好辦多了。”

楊氏并不覺得跟老家就是這樣結束了，田李氏是不會罷休的，按照她的脾氣，她怎么就會是那種占不到便宜就撒手的人呢，鬼才信呢？

母女倆吃完之后，感覺肚子很飽，從來沒有過的飽，于是，簡單收拾了之后，便回到了家里，炕上鋪著一張破舊的草席，除了一些雜草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一張破舊的棉被已經看不出棉花了，單薄的不能再單薄了。

田英顧不上別的，上炕睡覺，兩只眼睛在打架了。

剛剛閉上眼睛，就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