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呼吸落在側頸，蘇茜抬手捂住脖子。

“既然子航如此盛贊，那就買下來吧。”

就算已經交往了兩個月，還是會因為他的接近與情話而臉紅心跳。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為他瘋狂心動。

“還有那套米白色的，應該也會很好看。”

“好，那就試試。”

兩人在女裝店里待了一會兒，拎了幾個袋子出來，又去了男裝店。

蘇茜并不在意自己穿的是奢侈品還是潮牌，她和楚子航逛街的時候，看到哪家的陳列漂亮就會進去看兩眼，遇到喜歡的就試試然后買下來。但是她比較喜歡給楚子航買衣服。

就好像曾經孩提時代喜歡給洋娃娃裝扮一樣，給自己男朋友買衣服也是非常有樂趣的一件事。尤其是當男朋友長得帥身材還好時。

蘇茜似乎是喜歡上給他玩“換裝游戲”了，楚子航倒也享受換完之后她亮晶晶的目光，不知不覺……就給導購累的夠嗆。

眼看著導購小姐姐即將崩潰，蘇茜當機立斷：“買，都買！”

楚子航忍不住抱著她笑出聲。

“玩得開心嗎？”

“嗯，特別開心?(*′?`*)?”

他們把購物袋放到車里，然后跑去吃了一頓燭光晚餐。

“氛圍感確實挺足，但是下次我們去吃中餐吧！”蘇茜提議道。

楚子航點頭：“放假后要不要去我家那邊看看？”

蘇茜詫異地看向他。

她忽然慌亂起來。

這就要見家長了嗎？

“你不是挺喜歡蘇曉檣嗎？她寒假也會回家。”楚子航只字不提蘇月沉。

他不是不信任蘇茜，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而是蘇月沉那個人的美實在不講道理。

“嗯好，我對曉檣的弟弟也挺好奇的，世界上竟然存在那么好看的人嗎？”

楚子航：“……”失策了。

既然蘇曉檣和蘇茜認識，那蘇茜沒道理沒聽說過蘇月沉。看樣子蘇茜已經看過蘇月沉的照片了。

“曉檣說他們的電影春節上映，我答應了要去捧場的。”蘇茜笑道，“子航，到時候我們單獨去好不好？”

楚子航點頭。

“今天要去看電影嗎？”他問。

蘇茜毫不猶豫：“當然。”

“看《神秘博士:時之終結》？”兩人來到電影院，楚子航看著影院的各種海報，最后挑了一個比較順眼的。

蘇茜看起來對那些愛情片不感興趣。

“《阿凡達》怎么樣？這里有IMAX-3D的。”蘇茜更喜歡《阿凡達》的海報，至少比《神秘博士》看上去更有浪漫的感覺。

“好。”楚子航自然不會反對。

他對看什么電影沒有要求，但他會挑一個情侶座。

蘇茜內心是個感性的小姑娘，她大概就是那種外剛內柔的代表性人物。

“直到現在我依然害怕這只是一個夢，”電影散場，蘇茜看著熒幕上的片尾字幕，渾然不覺淚水滑落，“如果這是我耗盡生命去做的一場夢，怎么辦？”

楚子航默默握住她的手。

“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會那么快就喜歡上我，”她攥緊拳頭，仿佛并沒有感知到楚子航的手，“無論是欲擒故縱還是以退為進，都只是計劃中的第一步，既然我確定不讓自己后悔，那么，除非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不喜歡我，你有喜歡的人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愿意對你體貼，愿意成全你，可真的要我放棄。就算嘴上說著，我的目光依然會追隨你的身影。

但是如果問我為什么會喜歡你，我大概是回答不上來的。因為答案太過膚淺。

——我喜歡你帥氣、強大，甚至高冷的氣質。

我深深地為你著迷。”

楚子航看著她的側臉，拿出紙巾輕輕為她擦眼淚。

常年握刀、帶著薄繭的指腹觸碰到濕潤的臉蛋，他忍不住摩挲兩下，然后捏著這位獅心會大姐大的下巴，將她的臉扭到與自己對視。

昏暗的電影院里，楚子航看著眼前默然垂淚的大女孩，卻笑了起來。

他傾身，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他壓低的嗓音里帶著笑意與磁性，他說：“你哭起來的樣子很美。”

蘇茜有些茫然地眨眼。

剛剛哭過的杏眼眼眶有些發紅，她睫毛很長，隨著眨眼沾上了細小的水珠。

“如果要我回答為什么會和你在一起，我的答案可能有些幼稚。”

“那些天我一直被【渣男】這個身份困擾。你知道我作息非常規律，但那幾天我花了很多看起來浪費的時間去思考，思考一個聽起來很無聊的問題。

【我到底是不是渣男？】

如果有人……比如路明非問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大概我會回答，【不是。我知道她喜歡我，她會幫我做很多事，我很需要她，但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思來想去，這回答實在無法跟【不渣】聯系起來。可是，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么，我為什么要為一份未曾宣之于口的暗戀負責呢？總不能因為別人起哄，我就要弄假成真吧？”

蘇茜下意識抿唇，隨后咬著下唇。

楚子航動了動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唇從貝齒下解救出來。

“可是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你怎么能偷偷對別人說【我喜歡楚子航】呢？又怎么能跑到我面前說【我確實喜歡你】呢？”

蘇茜一愣，她當時沒想到那么多，真的不知道路明非在跟楚子航打電話，之后也并沒有把那句解釋當成告白。

“你打破了平衡。”

【如果一個女人掩飾了對自己所愛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許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機會。】蘇茜感嘆名著不愧是名著，簡直是鞭辟入里、至理名言。

“既然如此，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我都要回應了。我已經無法再置身事外。”

“所以……”蘇茜沒發覺自己聲音發顫，“你順水推舟，選擇了接受。”

明明眼前一貫冷著臉不近人情的男孩兒對她笑得堪稱溫柔，可蘇茜卻覺得自己如墜冰窟。

他暫時不能失去左膀右臂，獅心會也暫時離不開她。

——他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認識到這一點的蘇茜仿佛一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

“這還不如只是一場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