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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老道

我受了重傷,體力有限,再加上凡間有法術禁忌,一路也只能靠四肢前行,結果到了仙界的時候,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我站在雲天門前,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因為我總是覺得西妖界的事情也許并沒有那么簡單,盡管我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公主這邊請。”一個守門的金戈侍衛對我畢恭畢敬的說道。我跟著他穿過蓮花池,進入笙歌門,走了不下四五百里的路,才終于到了大明殿,“公主,我只能把您送到殿前了,剩下的路還請公主您自個兒前去吧。卑職告辭。”

我對他微微點頭道謝。抬眼看著這大明殿,金碧輝煌,好不氣派。我提著裙擺慢步走到殿門前,鞠躬作揖。

“西妖狐王之女白夭夭前來拜見。”

“進來吧。”聲音從殿內傳出來,顯得十分縹緲虛無。我聞聲走進殿內,殿內到處金光閃耀,除了些座椅,就只剩這四方排列整齊的通天柱了。我看那坐在殿上的人,穿著一襲繡龍錦衣,外罩云紗,長發挽起,面容嚴肅,恐怕就是仙皇了。想當年爹爹和仙皇那也是平起平坐的人,沒想到這西妖敗落了,仙皇就敢在這大明殿見我了。

“白夭夭見過仙皇,祝您與天同壽。”我雖是滿心不悅卻也還是拱手作揖,不管怎樣,就算西妖不在了,我也不能失了禮節,丟了西妖的顏面。

“你回西妖了嗎?”不待我回答他便又開始說,“西妖是為了保護這五荒獻身的,具體原因朕現在不便告訴與你。若你真想知道,在你桃李那年,朕再相告與你。你父王知道你要來尋朕,于是早先囑托朕好生照顧著你。如此,你便安心待在這東仙界,過些時日,等你熟悉了這邊的環境,朕再給你個仙職,你看可好?”

這分明就是一種敷衍的回答,當我還是六七歲的小狐貍崽子呢?我有些不耐煩的說:“不需要等到那個時候再告訴我真相,我現在就想知道。如果您真有什么顧忌,不妨直說,我也不會為難您,您只需給我指條明路……我的意思是說,您只需要告訴我誰是我的仇人即可。”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仙皇,雖然這么做有些失禮,但我還是不想錯過可能會從他的神情里面捕捉到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奈何姜還是老的辣,他竟沒有表露出任何神情,也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他嘆了口氣,走下殿堂,來到我的面前,輕輕擁抱了我一下,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口吻對我說:“朕會幫助你。”說完,便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般的走了。

朕會幫助你。

滿嘴荒唐言!若你真心想助我一臂之力,為何都不告訴我真相,這如何能讓我安心住在這里?既然你不愿相告,那我就自己回西妖去尋找真相!

我有些惱怒有些急躁,我快步走出大明殿,往來時的路走。可我正在氣頭上,腦中一片空白,這走著走著,就迷路了。都說這人間地域遼闊,其次就數東仙,此言果真不假。想來也是走了八百里左右的路了,可還是尋不到笙歌門。我彎彎繞繞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一扇高聳入云的桃花木門前,除了這扇門,我還真沒見到什么其他的大殿閣樓。我正疑惑,門卻自動向里打開,一陣濃郁的花香瞬間充斥我的鼻子,鉆入我的每一寸肌膚,我就像是喝了上好的醇酒般,昏昏醉醉。就連身后的九條尾巴也不知不覺的顯露出來,我感覺有一種力量在誘惑著我現出原形,我拼命抵抗,可是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只九尾白狐,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只尖尖硬硬的東西給扎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見一張巨大的喙!我一下子跳起來,結果腳一崴,摔倒了旁邊的湖里。我不會游泳啊!我嚇得拼命撲騰著我的四只爪子,可是我卻越發的沉得厲害了,我不會成為這五荒第一只溺水而亡的靈狐吧!就在我快要窒息時,突然有張嘴把我叼起放在岸邊,我一邊喘氣一邊抬頭看著我的救命恩公——竟然是一只仙鶴。

“你作為一只狐妖竟然不會游泳?”仙鶴突然張口說話,眼里滿滿的不可思議。

“醒了?”沉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抬頭望去,是佝僂的老人。他托著長長的銀白色胡須,著一身白色錦衣,外罩金絲墨衫,半似凡人半是神明。他面容和藹,沖我笑著。

“九尾靈狐白夭夭見過老神仙。”我欲幻化人形,以禮相待,卻發現法術被封印了。

老人將我抱起,從手中變化出一個紫晶鈴鐺系在我的脖子上:“你不必問我是誰,我們相遇也是由天注定,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還請你不要隨便取下。”

“這是為何?”我不解。

“天機不可泄露。”老人很神秘的摸著我的腦袋,閉口不談,“這里靈氣繚繞,你便在這里休息幾日,待養好了傷再出發吧。”

我還想再詢問些什么,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

“白夭夭?”仙鶴若有所思的念叨,“是個好名字。”

我呆立片刻,回過神來:“還不錯。”

仙鶴正用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聽到我說的話竟瞬間笑起來,全身的羽毛都在打顫。

“笑什么?”看他梳理著羽毛,我也忍不住舔舐著我的爪子。

仙鶴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說:“是西妖的公主?”

我吃了一驚,一不小心咬下了小簇爪子上的狐貍毛,吃痛的我有點煩躁的跳上他的背,沖他狠狠咬了一口。他回頭望著我,眼睛笑成一條線:“小狐貍,你還挺可愛。”

“你多大了,敢叫我小狐貍?”我覺得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我一爪子拍了他的頭。

“上古69800年。”

我細細一想,他竟大了我五千年!我裝作沒聽見,繼續梳理著我的爪子。

“我叫宮翎。”

“西妖狐王之女白夭夭。”我面帶微笑的回應,“為什么在這里我無法幻化人形?”

“因為這里是龍脈。”

“龍脈?”

“說了你也不懂,知道就行了。”

日日夜夜在這不知名的地方待著,我覺得我快要變成一個侍妖了。眼看我的傷勢已經大好,我遂溜進老神仙的寢殿里,看看他究竟是何方高人。我正到處張望著,卻不料早被他發現。他生氣的將我提起來,把我扔了出去。

“我看你傷勢大多痊愈,你我緣分就此便是盡了。”老神仙高高站著,垂眸看著我,“白夭夭,西妖的事情還希望你莫要去尋找答案,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為好。”

“還請神仙指點一二!”我連連磕頭。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塵世人皆苦,唯有人自度。”說完便連同仙鶴一起消失了,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笙歌門前了。雖是有百般的困惑,我也找不到那位神仙了。

年少輕狂執念深,跋山涉水終有悔。

徒留肝腸寸未斷,一朝夢醒無人歸。

無可奈何花落去,花落無情不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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