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吾窮極一生,求道尚未可得,卻大限將至,實在遺憾。
喧囂的疾風,漫天的飛雪,也擋不住這聲嘆息,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情緒與不甘。
這是一處處于半山腰的山洞,山洞處于懸崖邊上,洞口安置著一個蒲團,上面盤坐著一個銀發斑白的老叟,滿頭的銀發長及腰間,兩肩寬大,身形挺拔,兩眼溫潤柔和卻又如深潭一般不可量測,這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反而給人一種強壯的力量感。
穿著樸素卻很干凈舒適的單衣,望著遠方的云海出神,周圍的環境恍然不覺,似陷入了回憶之中。
老翁本名胡鵬,父母給其取名,也是聽村里有文化的人的話,自己本身沒什么文化,聽那人說取其大鵬有凌云之志,于是就給取了這么個名字,此家四個孩子,前面三個女孩,農村思想守舊,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于是就一直念著想要個男孩傳承家業,天可憐見,第四個總算如愿,自然百般寵愛。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家庭,家境也不算優渥,前面三個姐雖然不滿父母對弟弟的偏頗,但弟弟天生長相精致,又性子喜靜,獨此一弟,卻也討喜,顧此在平淡和周圍關愛的環境中長大,這也養成了此子柔弱的性格,為后面徒增波瀾。
十歲時,在親戚一家的幫助下搬進了城里生活,也進入了城里的學校讀書,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加上天生聰慧,學習能力出眾,成績名列前茅,如果不出意外,也就和大多數人一樣考上好的大學,找份工作結婚生子,沒有其他際遇的話,就這樣過完余生。
世間無常,這家人雙親卻在性格上有著不可調和的沖突,并且都不愿遷就,于是就造成了經常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頻繁的爭吵,甚至惡劣至動手,不過這只是性格上的問題,于大原則上卻出奇的一致,以致這個家庭還能穩固不至于解散,這世上也算少有,不過這也為后面的動亂埋下了隱患。
十七歲時,尚有一月即將高考,這個年齡也差不多即將成年,算是大多數普通人一生命運的一個重要節點,可是這家雙親顯然不具備大體觀念,又因為瑣事爭吵起來。越是性子柔弱,內心越是能夠忍受,也越容易積攢陰暗,多年的不滿,加上年輕人血氣正旺,終于爆發,失了理智。不過此子在呵護的環境中長大,周圍都保持著善意,雙親雖然性格惡劣,但都是很老實正派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鑄就了一顆柔嫩的心,冬天拾取材火遇見尚有一絲水分的枝條亦不忍折斷,哪怕失了智,內心的良善也牢牢的約束著他,也做不出忤逆之舉。
奔騰的怒火無處發放,也合該他遭劫,旁邊剛好有一扇玻璃隔門,自然而然的一拳打碎了玻璃門,為什么說他遭劫,正常那種情況是不至于受太重的傷的,因緣際會,可能是出拳的角度和力度符合了某些因素,皮外傷沒怎么見到,手腕的所有經絡和動脈全部切斷,就剩下骨頭和手背一層皮肉連著。
天災人禍誰也說不準,父母見禍發,也不再吵鬧,急送醫院治療,小縣城的醫院能有多少水平,續接的經脈能恢復到原先的一半就得謝天謝地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悔之晚矣!
身心從來都是一體,身體的缺陷帶來心靈的負擔,兩個月后身體恢復,已落下了殘疾,住院的時間也錯過了高考,出院后此子一蹶不振。
父母原想讓其復讀以待來年高考,恰逢有親戚來說,天下大學生遍地都是,已不再是好的出路,不如去他公司工作,也有一份穩定收入。
其父缺乏主見,母親見識淺薄又獨斷專行,再加上本人心灰意冷,順水推舟下,最后就這樣安排了。
世間本就多涼薄之人,春去秋來,沒多久,親戚就不耐他的手腳殘疾,找了個借口,放其歸家。本就不得志,又被社會排擠,內心逐漸封閉,人也變的自卑孤僻。
此子從小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下,雖然沒有多么好的生活條件,但也沒吃過苦,從沒為生活所迫過,物質意識淡薄,再加上讀書期間無意中在互聯網上接觸了,陰符,南華等書籍,對其志影響不小。在沒落的環境壓力下助長了修行的心,也為自己開拓了一片凈土,對外事外物淡薄甚至變的冷漠。
絕力一源,用師百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倒也讓他有所得。謀生本領,社會閱歷不見增長多少,在玄學上倒是逐漸精深,通讀道家經典并日漸純熟,所謂三教九流,三教互有牽扯,由此儒釋二家學問也有所涉獵。拳經丹經等左道學問樣樣不落,本身就不愚笨,天生聰慧卻沒用在正途。
世界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這些學問占用他的精力和時間,卻沒有為他帶來物質,也沒有改善他的生活,物質的匱乏使他不得不去謀生,加之沒有強硬的謀生手段,只能從事一些酬勞微薄的體力工作。
但說過,他是一個已經入了門的行家,在玄學上自認不在人下,加之淡薄名利,生活的困苦毫無所覺,并將這作為修行的一部分,即不時不修行,無處不修行,在任何地方都想參悟點東西出來。
幾經輾轉,從事過很多工作,但都干不長久,不是能力不行,本身的聰慧,加之又是個認真且積極專研的人,哪怕手腳不便也足夠勝任。只是此人全身心投入了修行與求道之中,基本上與人無有交際,也不修人事,自然會被周圍排擠。不說他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以他的心態,也依然不會愿意把時間用在人事上面。
歲月如梭,轉眼,人到中年,一晃已經三十歲,在別人看來困苦波折的生活,在他身上卻如水一般平靜度過,無他,一顆淡泊的心而已。
他還是一個人,一個一心撲在修行上的人你讓他去談戀愛卻也不現實,父母很著急,時常催促,也托人為他相親過,他也曾想過回應父母的期望,履行自己作為兒子的職責,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可惜遇人不淑,單純的生活形態注定了不適應社會的殘酷多變,遇上品質好的人也罷了,遇上不良之人被騙也毫不奇怪。
一個本身不談情說愛的人被騙也就錢財了,感情倒是不存在,這次折損了家里不少的積蓄。父母雖然性格缺陷不小,卻都是勤奮吃苦的人,生吃簡用攢下來的錢這樣被人奪走,豈能甘休?平靜多年的心靈開始泛起波瀾,名為憤怒的情緒開始復蘇。
多年的修行鑄就了冷漠的心,對一切都已經看淡,他從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非難,情緒已經多年不曾出現,忘情或許就是這樣的體現。
這絲憤怒如醍醐灌頂一般,乍然驚覺,如回人間,世界變得更加清晰,父母斑白的頭發,多年的操勞,佝僂的身軀,歲月的風霜在這兩個可憐的人身上處處皆是,無聲淚已滿面。
抑制的人性再度蘇醒,多年的心境徹底破碎,心態的轉變也反映在了行動之上,以前從來不關心的人事也開始積極主動的去建立,一直遠離的社會卻主動踏入其中,并積極適應,總之,他在積極的改變自己,在掌握和學習社會的節奏。
為了開闊眼界與知識,他又拿起了書本學習曾經的知識,有曾經的底子在,一邊工作一邊學習,一年時間就徹底掌握,以他的年齡和毛頭小子一起參加高考確實難堪。成功通過高考,還是以高分通過。
心態的轉變也沒能讓他放下修行,不如說修行的方向發生了改變,以前只修自我,現在卻把社會納入了他的修行范圍,人情練達即文章,大道歸一,一切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幾年后大學畢業,用多年打工的積蓄開了一家小公司,公司逐年增長,資產如滾雪球一般膨脹。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為物質所拖累,也讓家人生活的很幸福,他也有了自己的妻子和一個兒子。
多年的社會打拼,亦是他修行的一部分,完全踐行了那句無時不修行無處不修行,只是修行的方向和范圍發生了改變。
兒子長大后,公司就交給了兒子,他不在關注社會與人情,他對社會對人性的參悟與把握已經足夠純熟,并融入了自己的道中,他修行的終極目的還是自我的升華,身體的不健全才是他修行的初衷,最后才延伸至道的追求。
對知識的渴求從來沒有停止,不管是科學還是藝術或是旁門左道皆有所涉獵,年齡的增長,氣血的衰敗預示著生命的凋零。
六十歲,已至花甲之年,他的道終于融會貫通以臻大成,不管藝術或是學問都可以稱為一代大師,不過他最看重的還是關于生命本源方面的超脫之路。
武學方面,他無師自通,憑著書籍的只言片語,硬是參透了,明勁,暗勁,化勁,丹勁,以及武學的最高奧義,見神不壞。一切都是相通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成功并非偶然,龐大的知識與經驗積累,足夠破開一切困難,武學的不壞本就等同于道家的煉神返虛。
人力終有盡,大道無窮已。此后再無所進,路終究走到了盡頭,傳說中倒是還有天人合一,煉虛合道的說法,卻毫無頭緒。他也嘗試在科技方面另辟出路,倒是研究出了很多東西,但卻對他的修行并無太大幫助。
大限將至,以他不壞的身體境界,可以比正常人活的久的多,他的兒子乃至孫子輩都早已不在人世,更別說父母和妻子。不過他早已不再關注這些,一切皆有自己的緣法,他做了他該做的事,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
到了丹勁的層次,可以鎖住一身氣血,到老年外貌都本不該發生太大變化,更別說不壞。現在表現出老態也正是大限將至的征兆。
洞外的風雪仍在咆哮,老者從回憶中醒來,是時候做決定了,或者說這也是唯一的選擇。傳說中煉虛合道,將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哪怕希望渺茫,也要試一試。
陰陽相生,身心一體,這是人性命堅固,賴以生存的依托,陰陽分離,魂飛魄散。穩固的性命保障著生命的存在形式,同時也禁錮著生命的升階之路。多年來也算讓他找到了一點門路,是希望還是末路誰也說不清楚。
道分陰陽,天地萬物皆如此,存在即道理,他要做的就是打破陰陽的結合,后果當然很嚴重且指向未知,畢竟從沒人這樣做過,至少從古至今的記載上從未有過。預測結果大概不是重組就是消亡吧!
把性命比作一輪勾玉的話,身體就如勾玉中的一點,當消去這一點的時候,陰陽關系也就不再存在,正常情況自然是走向消亡。但他走的路當然不全是這樣,孤陰不長獨陽不生,他并不是要陰陽分離,而是陰陽轉化與融合,尋求新的重組機會。
身體作為物質,哪怕臻至不壞也不是真的不朽,他要做的就是將身體的氣血全部燃燒用來推動精神的升華,徹底放棄肉身,到達純陽之境,這樣的舉動相當瘋狂,沒有肉身,神魂何處安放?
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龐大的氣血開始奔騰,洞口周圍咆哮的風雪突然靜默,不是風雪停止了喧囂,而是一股無形的氣場鎖定了這片區域,飛雪疾風全被排斥在了外面,這就是武道大宗師的強大,龐大震撼的氣血與極致的掌控力可以影響到周圍的環境,甚至有領域的趨形,只不過是范圍很小而已。奔騰的氣血還在提升,當提升到一個極限后朝著額頭某個幽深的血竅而去,這個竅是他多年來最大的收獲,稱為陰陽玄關,身心相接的橋梁,也是實施這個計劃所必須的前提條件。
意識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本就強大的精神還在快速上升。與之相對的則是氣血的快速衰減,身形逐漸枯槁,強大的精神攪動著周圍的氣流,洞穴開始震動,這是精神干涉物質的表現,他的精神確實超出了身體的束縛。
燃燒還在繼續,不知過了多久,耗盡所有的身體化為飛灰消散在了天地間,地上只剩下了一身衣物預示著不久前還存在的某個存在痕跡,一種形態的消亡,卻也有另一個形態的誕生。
失落在地的衣物上,浮空著一個半透明的精神體,模樣模糊不清,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個人形,空間的震動還在繼續,這是還無法穩定精神的原因。
比以往強大太多的精神,對世界的感知更加的清楚細微,遵循著冥冥之中的指引,他消失了,是的,就這么消失了,山洞也在不久后徹底崩塌,誰也不知道在這山洞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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