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哥…”少女看了眼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腿上放著一個抱枕，手里拿著手機，修長的手指不斷在屏幕上敲擊著。

“怎么了？”

林悠然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那個…下午你們打球我就不去了吧。”

謝南風沒看她：“噢…那你跟你王安哥說。”

“…”

…

下午兩點多幾人走到小球場，正好場上有人在，一起組了個隊打半場。

林悠然坐在乒乓球臺上，她也看不懂，便拿出來手機扒拉幾下。

李子銳：新年快樂。

林悠然看了眼又退了出來，不知道要回復什么，松了口氣習慣性刪除對話框。

“唔…”視線突然被擋住，林悠然拿下頭上的衣服看著謝南風：“你干嘛？”

“認真看。”謝南風看了眼她：“你有小皮筋沒？我綁綁頭發。”

林悠然把手腕上的小黑皮套摘下來：“干嘛不剪頭？”

謝南風反問：“你正月剪頭？”

“…”

謝南風把頭發扎成一個小啾啾，本來年前打算剪的，但是忙忘了，只能等二月份了。

“對對對閃他…假動作假動作啊哥…”

王安調侃說以后打球就帶著林悠然，有免費解說。

…

“打得挺好…”王安在那邊跟對面的人說話。

謝南風擰開水瓶：“走吧，結束了。”

王安他們走在前面，林悠然和謝南風在后邊跟著。

“南風哥…”這事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么？”

“我偶然聽王安哥他們提起過，你平時過年都是一個人嗎？”

謝南風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一聲，看出來她想說什么：“想問原因？”

“沒有…”要是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

“讓我想想怎么開始…”下意識從口袋里摸出根煙像詢問她意見似的：“抽根煙。”

林悠然看著他。

“這事兒還得從我小時候說起，那會兒我們家條件還算不錯，這房子就是那會蓋的，后來我爸抽煙、打牌、喝酒，喝完酒就回來打我媽，還有我。”謝南風吐了口煙：“我十幾歲的時候，記不太清了，我爸死了，接到醫院通知的時候已經是癌癥晚期了。”

謝南風說這話的時候說得云淡風輕，怎么聽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再后來就是我媽一直帶著我，其實那會她也挺辛苦的，再加上得照顧我，更拖得她喘不過氣。有天我跟她吵了一架，我覺得沒有我她會過得更好，晚上我偷喝了她的安眠藥，醒來就在醫院了，她抱著我又是哭又是打的，你說是不是很好笑。”謝南風扯了下嘴角。

林悠然聽得心里泛酸，一點都不好笑。

“高中的時候我媽外出打工，給我在家里留了張存折，每個月都會按時打錢過來，我有空的時候也經常出去找兼職，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樣。十八歲那年考上了大學，之后就一直在學校邊上課邊兼職。”

謝南風吐了口氣：“這房子是我爸媽留下的，這些年我媽一直在外地工作，房子就留給我了。這個家…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想回，就一直呆在學校。”

…

王安他們下午就回家了。

林悠然在家看電視，但里邊講的什么一點都看不進去，穿上棉襖拿著手機。

外婆：“去哪兒啊？”

“先出去一趟。”林悠然回了句。

“噔噔噔…”

謝南風看了眼屏幕顯示，滑開接聽，是林悠然的視頻電話。

“怎么了丫頭？”

“南風哥，我給你看個東西。”林悠然把攝像頭翻過去。

各種顏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南風哥祝你新年快樂！天天開心！”攝像頭又被她翻了過來：“好看吧。”

謝南風看著林悠然：“嗯。”

林悠然一臉自豪：“我想說苦日子都過去了，南風哥你長這么好看以后過得肯定都是好日子，等以后我有錢了就帶你去…”后面說的什么謝南風沒聽清楚。

“丫頭。”謝南風等她把話說完：“我現在很開心，謝謝你。”

林悠然搖搖頭：“不用謝，南風哥你之前對我那么好，以后我也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