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

林悠然拖著昏沉沉的身體下樓吃飯，走兩步都覺得累。

“妹妹你臉怎么紅了？”王安。

“我熱。”

看見謝南風，腦子里回想起昨晚他赤果著上身蹲在自己床旁。

林悠然搖搖頭，看著謝南風端著牛奶走過來。

“吃飯。”

沒胃口，真的沒胃口，一點胃口也沒。

“我吃不下。”

王安：“謝南風是不是你廚藝有待提高啊。”

“閉嘴。”

林悠然強撐著騎車去琴行，頭沉得很，身上也很累。

“政政，這題我不會…”指著筆記本。

“我教你…”g小調調號，先找它的同主音大調…

找來找去，腦子都要炸了，林悠然摁著額頭。

硬是忍了一上午，中午回家給謝南風打了電話。

“喂？”

聽見他的聲音鼻子就發酸：“是我，你能不能來接我回家？”眼睛也不爭氣地紅了。

“在琴行？”

“嗯。”應了一聲。

“行。”

等謝南風到的時候就看見蹲在地上的林悠然。

“滴…”摁響喇叭，“怎么了？”

“難受。”

謝南風走向林悠然，手放額前：“發燒了？”

診所里…

三十八度一。

謝南風看著藥瓶：“早上就開始難受了？”

“嗯。”林悠然沒看他，用手背擦了眼淚。

“哭什么？”

林悠然脾氣上來了，但沒沖著謝南風：“還不準我難受了…”

謝南風看她這副樣子心里有些波動，從口袋里抽出張紙：“吃什么？正好王安在附近吃飯，我讓他給你帶。”

“炒粉可以么…”

謝南風先是給王安打了電話，麻煩他把東西送過來。又給她那邊的老師請了一下午假。

沒一會兒王安就帶著東西來了。

“水，飯，都給你備齊了。”蹲下看了眼林悠然：“咋還哭上了？”

林悠然輕哼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對我越好我越難受。”

“謝了。”謝南風道，幫她打開外賣盒。

謝南風最看不慣小孩哭哭啼啼，出去透了口氣，等林悠然情緒穩定的差不多才進來。

“謝謝王安哥。”接過王安擰開的水。

王安看著她：“丫頭你淚失禁啊？”眼淚一直往下掉。

林悠然搖搖頭：“不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之前發燒被外婆照顧得時候也會這樣。

謝南風：“你下午沒事能幫我在這看著她點兒不。”給王安說話呢。

“行，放心吧。”王安拍著胸脯保證。

王安還挺貼心，帶了件小薄外套給她蓋上。

林悠然在診所凳子上坐著，看了會手機就覺得困了。

接近中午，診所里的人越來越多，統共就一個醫師，一個護士，這會兒都下了班正好有空來。

王安看著林悠然，這小姑娘睡得倒好。

找了護士給她換藥水。

…

“嗯？”林悠然被疼醒。

沒水了，王安也不知道去哪了。

人多的醫生護士都忙不過來，眼看著都快回血了，林悠然摁著針站起來，剛想走兩步喊人，針管就被拔了下來。

沒摁緊血噴了出來。

“丫頭你…”王安帶著護士過來。

林悠然搖搖頭：“正好，不用拔了。”

…

“嗯，打完了…”給謝南風通電話，“你不知道多勇，自己給自己拔針管，差點沒呲一地血，我？我當時找護士去了…哎你真是欠揍…行，我先帶她回家了。”

…

“好點沒？”謝南風下班回家第一件就是看林悠然。

“好多了。”

“聽王安說你膽子挺大？”

“我那是真是不小心，眼看著沒水要回血了，王安哥也沒在，我想著起來喊人呢，誰知道輸液管掛著褂子，就這么帶下來了，那會護士跟王安哥就來了。”

謝南風：“那會怎么不哭了？放點血可好受了，下次能不能看著點。”

林悠然沒話說，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