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擠上公交車，林悠然想走到后門，車上人多的確實有點舉步維艱。只好拿出手機連上耳機，后邊時不時有人撞到自己，撞的地方都讓她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林悠然脾氣也上來了。

謝南風低聲：“不好意思借過…”站在林悠然身后，手搭在扶手上，把林悠然護在臂彎內。

林悠然低頭安心扒拉著手機，謝南風來了之后她情緒平復了不少。

二人下了車先是去理發店陪謝南風剪了個頭，林悠然看著剪完頭發的謝南風：“這跟沒剪好像沒什么區別。”就短了一點兒。

謝南風沒說話，付了錢拿了鑰匙。

林悠然跟著他走出理發店，望了望天，看這情況，是要下雨啊……

“你先寫作業，好了我叫你。”謝南風摘下帽子掂著菜去了廚房。

林悠然默默拿出數學題，翻開上次寫的地方，三角函數與解三角形的綜合運用。

沒十分鐘…

“謝老師…”沖著廚房喊了聲。

“怎么了？”

“這道我不會。”

謝南風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眼題：“你看，補角的正弦值相等，你先算出它的余弦，再求出正弦…懂了？”

“…我試試。”

謝南風捏了捏她的后頸。

林悠然拿了張新的草紙，按謝南風教的方法算…

“不對啊，還是算得不對…”林悠然看著紙上的結果跟答案對照。

“哪兒不對？”謝南風正好端著菜出來。

“…”

“你看你這個算錯了，是求這個角的正弦值，你求錯了不是？”

“…”我再算一遍。

“叮…”謝南風看了眼手機，滑開，“喂？”

“謝狗，我跟我媽說了，過幾天去你家住。”又是王安。

謝南風看了眼在客廳的林悠然：“你怎么成天在外邊住，有家跟沒家一樣，別來。”

王安委屈了：“不是吧，我都買好明天的車票了，你往前可是說住就讓住的。”

“沒其他事我掛了。”拒絕矯情。

“別，我住一兩天就回去了。”

謝南風還不知道他？

“在我這住兩天，再在吳雨家住兩天，反正能蹭的都蹭了。”謝南風摁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案板上。

“我不管，反正我后天下午到你那。”

謝南風：“沒事別老打電話，忙。”

電話被他切斷。

到客廳看看林悠然的題算得怎么樣了：“寫題還帶掉眼淚的？”

“嘁…”林悠然扭過頭：“這是我勤勞的汗水。”

“我看看…”看了眼她的步驟：“方法是明白了就是有點粗心，他倆都等五分之四…”

林悠然不愿再寫，這題都算了不下五遍了就是算不對，越算越煩，越煩越亂。

謝南風抽了張紙給她：“就一道題，不至于。”

林悠然胡亂把淚一擦，把正確答案改過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我現在好好安下心來學習，想把這道題算對，但無論我怎么算都算不對，我還不能發火，心里就憋屈得難受。

“行了，不難為自己了，先吃飯。”把林悠然從地上拉起來：“我當老師的都不生氣你氣什么。”

他算是發現了林悠然有點事就掉淚。

林悠然甩開他的手：“要你管。”

“我說你這臭丫頭…人不大吧脾氣不小。”她對自己發脾氣謝南風也不急。

印象中的謝南風好像一向都是好脾氣。

謝南風坐在林悠然對面，自顧自地吃飯，話不多說一句，也不多看她一眼，就是在小姑娘掉淚的時候不忘抽張紙遞給人家。

林悠然哽咽著道謝。

生氣歸生氣，但她是氣她自己，明明一道很典型的題算那么多遍怎么就算不明白了？

李子銳肯定也是覺得我笨所以才不喜歡我。

“南風哥…”

臭丫頭略帶哭腔，眼睛也是哭的紅紅的，一幅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