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念久兒看了看君沫琛,見他依舊陰著個臉,更不想自己貼上去,只得看向御醫:“勞煩御醫將該注意的事情告訴王爺!”
君沫琛內心早已著急上火,可卻拉不下臉主動跟念久兒說話,自他記事起,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若是旁人,他早一劍殺了!
“王爺,沐姑娘所中之毒乃是熱毒,應盡量少出門,夏日天氣炎熱,需在房中多放置些解暑的冰塊。不宜情緒激動,不宜興奮,更不宜行周公之禮!”御醫一一說著。
念久兒聽到最后,不免有些尷尬,眼見自己也無事可做,直接出了門朝自己院子走去!
剛出了院,君沫琛便從后面追了過來:“念久兒,此事可與你有關?”
念久兒怔了一下,目光微瞇,轉身看向君沫琛:“王爺此話何意?莫不是懷疑我下的毒吧?”
君沫琛目光陰冷,直視著念久兒:“上次之事,流兒也是被人唆使,并沒有害你之意!而且,流兒所中之毒偏是熱毒……”
念久兒挑了挑眉,不由的嗤笑:“王爺若是懷疑我下毒,大可以拿出證據來,如若沒有,還請王爺注意自己的言辭!”
念久兒此刻能壓制住怒火已是不易,剛一轉身,便見左尋和左蹤從自己院中出來,看到自己,均是一愣,隨即連忙退到一側!
“君沫琛,你太過分了!”念久兒終是忍無可忍,竟直接搜了她的院子,即便她是個面人,此刻也受不了這樣的冤屈!
君沫琛見左尋兩人對自己搖頭,便明白怕是冤枉了念久兒,怎知念久兒竟直呼自己名字來,當下怒意更盛:“本王只是不想在自己家中養一蛇蝎!左星,送王妃回苑,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的出入!”
念久兒氣的咬牙,心口一痛,她努力壓制情緒,還是忍不住喉嚨發腥,一縷鮮血順著嘴角便流了出來。
抬手狠狠擦了擦嘴角,念久兒冷眼看著君沫琛,最終,也只得無奈轉身進了院。
院中的婢女小廝都不見了,不用問,自是被帶下去盤問了。左星一路沉默的跟著,腳步輕到如同跟著一縷風。
癱坐在院中的竹亭里,念久兒靠著柱子怔怔的望著面前這一片竹林。心里越發的想要跳出這個世界。
曾經的世界里,她便如同個提線木偶,被父親安排了一切,到了這陌生的世界,她的命,她的生活,依舊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正想著,院中進來了一堆侍衛,圍著院中散開,如同木樁一樣站著,身側握著長槍。
念久兒忍不住嗤笑,君沫琛倒是看的起自己,竟派了這么多人看著自己,她又不是香妃,還能化成蝴蝶飛走不成?
剛要收回目光,門口的一個侍衛突然栽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念久兒怔了一下,隨即和左星同時走了過去,其他護衛也都湊了過來。
只見那護衛臉被帽子扣住了大半,露出的一點也是潮紅一片,皮膚發燙,身體一陣陣的抽搐。
念久兒伸手把了把脈,忍不住皺眉:“去通知你家王爺,這個侍衛也中了和那個流兒姑娘同樣的毒!你們幾個,將他拉進那小溪中!”
幾個侍衛連忙抬著中毒的侍衛將他放入小溪中,那侍衛在陰涼的水里躺了好一會才幽幽醒來,而此刻,君沫琛領著御醫也奔了過來。
念久兒不想看見君沫琛,徑直回了房間,沒一會,小月便被放了回來,一進門,看到念久兒便哭了起來:“王妃,您沒事吧,她們說您下毒害了王爺那個青梅竹馬!”
“你信嗎?”念久兒怔了怔,抽出手帕給小月擦著眼淚。
“奴婢不信,王妃如此善良溫婉之人怎么會害人,定是她們冤枉的王妃您!!”小月立馬回答著。
念久兒看著小月,見她一臉真誠,一時不由的苦笑:“你家王妃又沒有能力,又沒有權利,也不曾對你多好,你這丫頭,怎的知道我必是善良之人?”
“上次王爺之事,奴婢琢磨了好些天,一定是那沐姑娘從中做了手腳,害王妃您心痛病犯了。可那日,王爺抱著沐姑娘來讓你看病,你還是給她看了,王妃您如此仁義,怎么會害那沐姑娘,而且,這幾日,奴婢日日跟在王妃身邊,王妃何曾有機會下毒!”小月說著抹了把眼淚,起身給念久兒倒了杯水:“王妃您性格好,從不打罵奴婢,還信任奴婢讓奴婢幫你管理財務,奴婢不是沒良心的人。”
念久兒怔怔一笑,抬手抹了抹小月的頭,只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傻!”
門外,君沫琛眉頭微皺,一個婢女都能看的到,他又何嘗看不到,進了這王府,她沒給自己找過一點難處,處處禮讓,溫和待人,即便有一身本領,也只是窩在那房子安心自樂。
以藥王谷之名,念久兒若真要害流兒恐怕此刻流兒早死了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