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雨桐到教室時,嚴厲華女士早已在講臺中央站著,雙手抱胸,表情嚴肅。
回到座位,鄭微擔憂地轉過身:“好點兒了嗎?”
顧雨桐點頭,眼睛瞥向講臺上的嚴厲華,問道:“這是怎么了?”
鄭微正欲說些什么,門口喻陽出現;與昨日不同的是,他剪了短發,與閆斌一樣的刺猬頭;但是喻陽帶來的感覺與閆斌全然不同。
閆斌看起來是痞氣十足,而喻陽更是有種清冷之感,比起先前那個發型更加惹人注目了。
待喻陽回到座位,嚴厲華在班里巡視了一圈,人差不多來齊后她清了清嗓子,又站回講臺:
“昨天我從隔壁班同學那里接到舉報,說我們班有三個同學參與了聚眾斗毆!”
班里同學聽了這話,大多將視線集中在了閆斌與新來的喻陽身上;而且這思路還不由得想到了一塊兒:
發型一樣,想必也是一路人。
嚴厲華靜靜聽著講臺下的議論聲,瞥了眼鐘表,手中的戒尺往黑板上用力一敲:“好了,先語文早讀。一會兒那三個同學自己過來給我認個錯。”
她走時似是帶了一陣風,發絲飄揚,猶如徐志摩在《再別康橋》當中的一句話: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嚴厲華女士剛離開,鄭微連忙轉過身,看著顧雨桐滿臉擔憂:“那怎么辦,咱們去還是不去啊?”
喻陽聳聳肩,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邀請”;他身旁的顧雨桐嘆了口氣:“去吧,不然厲華姐要是告訴家長就糟糕了。”
心驚膽戰地度過早讀,顧雨桐剛打算起身,不遠處的閆斌站了起來,他看向喻陽:“走吧?”
喻陽隨他一同離開教室,班里一片嘩然,不久議論紛紛;留在教室里的鄭微與顧雨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顧雨桐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心里仍覺得過意不去,起身道:“我還是去吧。”
“誒誒誒,我去吧。你這正申請獎學金的要是去了不就泡湯了嗎?”鄭微一把拉住顧雨桐。
顧雨桐所在的班級與對面的班級從高一起便勢不兩立,原因就在于兩班各有一個學霸爭奪唯一的獎學金名額。
學校的獎學金獲得者能直接拿到校長的推薦信,享受當地唯一一所重點大學降三十分錄取的規則。
去年獎學金的得主是隔壁班的那個男孩,叫姜顥遲,清冷的長相也曾讓學校里的女生仰慕不已;今年班里的各位從一開始就在默默使勁,希望顧雨桐能拿到獎學金,為班級爭一口氣。
“我的水平不用降分也能考進去。”
顧雨桐甩下這句話就快步離開了教室,鄭微手慢沒攔得住,索性直接放手讓她去,自己則陪同她一起,也至少多點底氣。
有顧雨桐在,嚴厲華女士或許還能網開一面。
辦公室內,嚴厲華表情凝重,她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手里拿著戒尺盯著面前的二人:
“說,昨天是怎么回事兒?”
閆斌低頭不語,他來這純粹是為了顧雨桐頂鍋;方才看她神情緊張,想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自高一起就鐘情于顧雨桐,將她視作璀璨明珠一般的存在捧在手心里;在閆斌的世界里,顧雨桐便是他的天地。
如今他的女神出事,他自然會站出來將顧雨桐護在身后。
“昨天……”
喻陽剛說了兩個字,門口突然出現顧雨桐和鄭微的身影,心里忽地緊張起來。
“老師,昨天的事情我有參與。”
此語一出,嚴厲華險些拿不住戒尺;她故作鎮定地扶正眼鏡,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喘著粗氣的顧雨桐問道:
“說說看。”
顧雨桐長舒了口氣:“昨天……”
“昨天我和喻陽被一群外校的人圍住了,因為之前打籃球贏了他們一把很不服氣,說要教訓我們。沒想到那群人還私自叫了一群人,寡不敵眾,就挨揍了。”
嚴厲華看著閆斌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看向顧雨桐這心又軟下來,嘆了口氣,淡淡道:
“你們幾個,下午放了學罰掃整棟樓的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