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最后一個字，考試結束的鈴聲恰巧響起；喻陽放下筆后長舒一口氣，讓他將那可有可無的感情寫在紙上，無疑是場比考試更難挨的考驗。

教室熱鬧起來，中間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而后接著考數學。

鄭微是愛對答案星人，監考老師前腳才走出教室，后腳她拿著卷子飛奔跑向顧雨桐，拿過她的試卷一對，繼而是一聲哀嚎。

“微微你別傷心……我的答案也不一定對，這次我感覺都考砸了……”顧雨桐手足無措地安慰著鄭微，瞥向不遠處正在看戲的二人發出求救信號。

閆斌與喻陽一同走近，鄭微抬起頭，拽著顧雨桐起立，給自己加了油，元氣滿滿地道：“下午數學一定能考好！”

其余三人為了安撫她的情緒紛紛點頭附和，到食堂后各個窗口擠滿了參加考試的學生，四人面面相覷后走向了一旁的飲品店，一人買了一杯楊枝甘露。

找到一處空地坐下，四人互相望著彼此，許是第一場語文大家的發揮都不是那樣出色，士氣低迷，一個個都低垂著腦袋，復又嘆氣。

“靠！你就不能給我抄一下嗎？”

四人循聲望去，聲音的源頭是隔壁文二班的男生，與姜顥遲走得很近；而被恐嚇的主人令四人驚得不敢出聲。

正是五中除了顧雨桐以外的另一位超級學霸，清冷長相的姜顥遲。

姜顥遲捂著嘴角的淤青，雙眼定定地看著那個男生，一改往常冷峻無情的眼神，多了絲怯懦：

“語文抄了會很明顯，下午數學給你抄不行嗎？”

四人坐在遠處一個不起眼角落的空地上，這一切落在眼里無疑是震驚又諷刺；一向以高冷形象示人的另一位學霸竟也有這樣低聲下氣被人欺負的時候。

鄭微與閆斌都張大了嘴，足以說明他們的驚異之情，而顧雨桐靜靜地望著，轉而看向別處。

離考試開始前的五分鐘響鈴示意，四人回到教室，大多同學皆是一陣嘆息，原因無非只有這一個：

數學是文科生的公敵。

試卷分發到位后老師靠在座椅上打盹，同學寫題也漫不經心，下午考試對師生皆是考驗，也是煎熬。

小動作也會多起來。

在文科一班，從門口數第三列的最后一位男生開始東張西望，隨后趁另一位監考老師不注意時輕輕踢了一下前面同學的椅子，從而成功傳遞紙條。

“喂……幫我傳給徐靜。”男生小心翼翼地將紙條遞給前座，手一抖卻不小心將紙團滾到了喻陽腳邊。

喻陽正放空靈魂，余光忽地瞥見有動靜，卻看見那男生慌張的面龐，他指了指喻陽的腳下，順著望去，喻陽順手將紙團拾起。

“這是什么？”

好巧不巧，監考老師在巡視左邊兩列時早就注意到這里有人鬼鬼祟祟地做小動作，躡手躡腳過來一瞧，果然不錯，人證物證俱在。

喻陽冷靜地抬頭，把紙團遞給了老師道：“紙團。”

老師似是驚訝于喻陽過于冷靜的語調，她打開紙團，又與喻陽的試卷進行比對，發覺字跡并不相同，又往旁邊男生的試卷上一瞧，正好對上：

“這是你寫的？”

那男生原先還想抵賴，見老師比對字跡后沉沉地嘆了口氣，把自己作弊的全過程盡數交代了出來。

本以為事情就此作罷，誰曾想監考老師再把旁邊男生試卷與答題卡收走后又回到了喻陽身邊，輕輕敲了一下他的桌角：

“同學你也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