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落水了?那個很善談,說是要去釣魚的舒先生落水了?難道他不是去釣魚而是去被魚釣的?手在圍裙上擦著,我的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為什么,安靜下來之后,我的腦袋就容易天馬行空,就容易腦洞大開。
到了岸邊,那個人已經被救起來了,人濕噠噠的光腳站在小路上,外套丟了,身上還在滴答著水。手捂著自己的手腕子,還可以看見一點兒血漬從他的手指縫隙中流出來。除了這個之外,我看不太出來他需要救助,還必須要鎮里診所的醫生拿著醫療箱的那種。
不過他也確實是很狼狽,他從我這兒借去了的桶子已經不見了,而且他新買的魚竿也已經折了,丟在岸邊。小馬扎應該是剛剛被人打撈起來,也濕了。
“問題嚴重嗎?”
“沒事兒。”
看著男人很輕松的模樣,我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氣:“真沒事兒?”
醫生掀開他的手,醫生麻溜兒的再在那兒給他消毒,清理:“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傷口不深,不用縫合了,我給他包扎上就好了,這兩天………………”醫生麻溜兒的處理好了傷口之類的,還給開了兩份消炎藥:“有空去我那兒換藥換繃帶。”
“好嘞,謝謝醫生。”舒亦歌站起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狼狽,也是忍不住覺得很好笑,伸手接過來老板娘地給他的毛巾,嘻嘻哈哈的和一塊兒釣魚的魚友們道謝:“哎,今兒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啦,今兒實在是太玄了。差點兒英年早逝。”
“好小子,回家吧,另外胭脂,給他煮點兒姜糖水喝,千萬別發燒啥的啊。”
聽著六公的話,我笑呵呵的答應一聲“知道啦,六公,我開門迎客的一定伺候周到了。”
說起來六公,那真是鎮子里的一寶,他老人家今年九十多了,人還耳不聾眼不花,經常還和一群人來這兒釣魚,他老人家最是溫和講理不過,誰家要是有什么生氣的事兒,一般就會來六公這里來解決,然后六公還會似模似樣的給開一張調節單,當然了,要是硬要和六公對著干,那,六公絕對不慣著你,別看九十多了,揍人那絕對是不在話下。
不過這還是人家老頭兒自己強調的,他說揍人不需要代打,代打那多沒意思啊,要不老人一句話,一群人幫忙揍的你花兒朵朵開,沒商量。
他被送到了客棧,非要上去泡個澡,手被包扎上防水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坐進了復古造型的大浴缸里,但是看著上面還飄著的姜片,配上熱氣,人有點兒不想進去了,無奈的看著我:“老板哎,您是不是覺得人肉湯很好吃嗎?”
“好吃,送給鄉親們一人一碗。大補。”笑著對他調侃了一句,走出了房間。
舒亦歌單手脫下了自己的房間,他也知道確實是生姜水泡澡有好處的,驅寒效果一等一的好,現在雖然時候還暖和,但是落在水里一回,也不是那么的好受的。
走出房間,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忘了問了,他是怎么落水的?好在沒讓我多等,我就知道了答案,下樓來,還有幾個小孩兒和陳權在這兒,他們給拎著一堆男人的東西。
“你們怎么在這兒?”
“來給送東西,胭脂姐姐,房客的東西六公讓我們過來給送來了。”
我看著很明顯是什么都知道的權權,走到廚房拿出來一顆西瓜,快速地幾刀切好,招呼著幾個孩子過來吃西瓜:“權權,告訴我,他怎么下去的,你知道嗎?”
聽見了她的問話,那一群小子們表情都很奇怪,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甚至還有一個小子直接的噴了,嗆得自己直咳嗽。
我很不解啊,這不解那就得問啊,問就直接問這幾個尤其是一塊兒出去的幾個小子:“你們怎么了,這個不能說嗎?”
陳權終于是忍住了笑,他趴在桌子上,好一會兒才開口:“胭脂姐姐,今兒吧我們不是說要去掏窩子么,然后舒叔叔不就說要跟著我們去釣魚么,結果到哪兒看著我們一群小子們在那兒掏窩子,他就坐在了不遠處兒,在那兒釣魚,結果時間不長就著的有魚上鉤。”
說道這兒,一群小子們的表情更加的詭異了,尤其是陳權,他在那兒先是重重的吸了口氣之后,他才接著說:“這不是真的上魚了么,我們一開始還沒注意,只是到了后來,我們聽見舒叔叔說啥上鉤了,有魚上鉤兒。”
結果我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啊,嘿,別說啊,那魚還真挺大。
隨著陳權的敘述,一群少年們愣是忍不住嘎嘎的大笑:“胭脂姐姐,你是不知道啊,就連六公都說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大的魚了,結果舒叔叔不舍得那到嘴兒的大魚飛了,人就跟著下去了,結果扔魚竿兒仍錯方向了,魚線劃了他胳膊,但是就這樣,舒叔叔還是沒有把大魚給扔了。”
陳權忍著笑意說完了,之后也是忍不住了,他就趴在了柜臺上哈哈的笑,緊跟著他似乎是還還怕我不明白似的,把那條放在一邊兒的大魚給拎過來:“胭脂姐姐,你看,就這個,您是不知道啊,舒叔叔把魚給弄上來之后,還說呢,怕魚跑了,撿起來一塊兒石頭就把魚給砸蒙了。”
好吧,是他干得出來的事情。
少年們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對著那條大魚,還有毀了的魚竿以及裂紋的桶………………
走神兒的時間,舒亦歌正在網絡上和女兒視頻,用受傷的手拿著手機,不讓女兒看見,這些天,他經常會給女兒直播在這兒的生活,弄得小丫頭向往不已,但是礙于還要上學,不能過來。
“乖乖的聽爺爺奶奶的話,懂嗎?”
小丫頭哼唧一聲。“知道啦,爸爸在那面兒也好好兒的玩兒啊,注意安全哦。”
“會噠。”
“最愛爸爸啦。”
兩個人膩歪夠了,掛了電話,小丫頭蹦下沙發:“奶奶,爸爸在那面兒很好哦,放心啦,剛剛寶寶告訴爸爸要注意安全,和最愛爸爸啦。”
老人慈愛的摸摸小丫頭的腦袋。
扔下電話,舒亦歌溜溜達達的走出了房間:“老板,老板,看見那大魚了嗎?要怎么吃?”
額,這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