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兇兔立刻收回了牙口,在匆忙間便用其后腿迎上了砍刀,剎那間的碰撞下,一聲悶哼響起。
劉昊差點握不住手中砍刀,虎口開裂森痛下卻沒有在意,這一切來的正好!
緊咬咬牙,全力用上了力度,再次狠狠地使砍刀壓在了兇兔的腿部上!
“吼!”
兇兔慘叫連連下,根本做不出反應,但其后腿健碩,因此并未一刀斬斷,只是深入腿部約七八公分便再也下不去,何其恐怖的身軀!
血水順著砍刀緩緩劃過滴落大地上,如同給這片枯黃帶綠的空間裝添了新的顏色。
劉昊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趁其病要其命,立刻便要抽出砍刀卻發現絲毫不動!
卡在腿骨處了嗎?
念頭閃過,便直接棄刀而用拳!
一式“轉身別臂”下緊緊地配合“穿喉彈踢”,狠狠擊打在兇兔腦門喉腔,瞬間致其陷入恍惚之中,牙口溢血,脖頸塌陷。
這還不夠!
又一式近距離的“弓步沖拳”直中其腦門,聽得兩處骨骼清脆的碎裂聲后,劉昊一腳踢在兇兔腿部的砍刀處,再次加大傷害,
而兇兔沒有絲毫反擊能力,緊接著猛的又一式“內拔下勾”后,劉昊直接撤步一丈遠,再無余力!
“咳”
“咳咳。”
血水滲出了已經干了的上衣,再次濕透,那是昨天的傷口已經完全崩裂,右臂恍然間耷拉地頹了下來,如同落地的風箏,若不是有臂膀牽引著,毫不懷疑會直接掉落下來,剛剛碎的可不止是兇兔的骨骼!
“咳?!?
忍不住再次咳了出來,劉昊卻死死地盯著倒在地上的兇兔,心中不停想若是其不死又當如何。
只見它掙扎著扭動著身子,不停地撕聲怒吼,鮮血順著它的牙口后腿涓涓流下,如同它的生命力正快速散去,卻始終站不起來!
微風拂過,陽光也照耀起來,今日天晴,樹林里依舊清幽甚至冷清,這里的血色不為外界所知。
十息后,兇兔徹底沒了意識,倒在了沉淀的落葉上。
劉昊緊繃地神經微微放松下來,但此地已經不宜久留,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再沒有戰斗能力,這一次能殺死兇兔,憑借的并不是強硬的身軀,而是不留余地的搏殺!
此間,不過僅僅過去六十息而已,卻異常驚心動魄,包含著濃濃的計算以及埋藏心底的瘋狂。
若是過程再來一次,結局尤未可知!
劉昊伸出還可用的左手緊了緊上衣,使得傷口滲血速度變慢,隨后便大步跑向出口位置,只要出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定要出現啊!”
只是很快,劉昊順著沿路的記號到來時,前方依舊是與周邊一樣,樹木無窮,沒有一點外界的痕跡。
劉昊神情霎時變化,惶恐、不安,不免竟有些陷入絕望中,腦海不由自主地閃過劉軍、月玲、村長爺爺他們的面容,
“若是再來一只兇獸,無論如何我也抵擋不住,那就...只能到這里了么?”
劉昊自問,滿心苦澀。
“到底要什么時候,出口才會顯露出來!
我又能否熬的到那時嗎?”
沒有答案,也無人替他回答。
陽光更加的亮眼了,一天也步入它綻放的時分,縷縷風襲來,卻是充滿著血腥味飄散在這片大地上。
在片刻后,劉昊貪婪地吸了口空氣,隨后猛然咬了咬牙,瞬間讓自己清醒下來,眼神下只有堅定:
“無論如何,絕不能放棄生還的希望,哪怕它再渺茫、再不可見,不到最后的結局誰也說不定,我也不會甘心就這樣一敗涂地!
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村子,為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吶,我永遠都不會選擇放棄!
村里有老人說過:蚍蜉尚且撼樹,螻蟻尚且偷生,生命的意義從來不在于死亡,而在于我做了什么,我又因為什么而做,死不可怕,怕的是沒有面對的勇氣,沒有打破絕望的信念!”
劉昊再度看了一眼出口位置,
隨后毅然地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原來的山洞已經不安全了,他要換一個地方靜靜地養好傷,再來此地,哪怕前方等待的會是另一個絕望。
......
半個時辰后,團長奎榮和大黃終于踏進了此地。
奎榮皺了皺眉頭,
“好濃的血氣,大黃。”
大黃瞬間明白了意思,隨處晃著頭,不停抽動著鼻子在各處嗅著,僅僅片刻便在一個方位停了下來,便對著奎榮呼喊:
“汪”
“汪汪”
“你是說是這邊是嗎?
不止兇獸的血,還混合小昊的血么?”
與大黃相處多年,自然清楚其想法,特別是大黃很聰明,只是獸類修行未走到那一步,無法口吐人言。
“走吧,我們立即過去。”
奎榮表面平穩,心下卻暗自憂心:堅持住啊,孩子。
無盡莽山里的兇險,沒有人比常年在此狩獵的他更加明白。
“汪。”
很快,不到三十息功夫,他們便來到了劉昊與兇兔的交戰地。
“汪汪?!?
兩只通體有些像貓的兇獸正在啃食死去兇兔的身子,突然發現奎榮的到來,立馬便露出兇威,牙上還帶著血肉,朝著奎榮看去。
大黃上前立刻呲著牙直盯著兩獸,兇威更甚!
奎榮并未理會,看了看周圍的打斗痕跡、殘留的兇兔尸體和還橫在腿骨的砍刀,瞬間便分析出整個過程,不由感嘆道:
“真是了不得,只是孩子,你可千萬別死了啊?!?
“喵~”
兩只兇貓發出的聲音帶著詭異地森冷,卻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解決眼前的一人一狗,很顯然是被大黃震懾住了。
卻見奎榮只是冷哼一聲,帶著莫大的威壓,兩只兇貓瞬間便不可動彈,眼底驚恐萬狀,蜷縮著身子不停顫抖。
隨后奎榮腳底輕點地面,兩片落葉便猶如刀片般,甚至更加鋒利,肉眼不可見之下,僅僅是一道銀光,只一剎那間,兇貓的頭與身子便干脆分離,深深地隱沒其后的樹木中消失不見,而兇貓連血都未見,便轟然倒地。
“大黃,快,繼續帶路。”
“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