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什么我的刀式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做到像您那樣熟練?”
劉昊握住手中刀,回想起初次拜師時,山松只是一遍遍地教予其動作以及要領,便讓他每次獨自練習,從每日三次揮刀便精疲力盡,到每日已可十次,期間從未停過。
直到半個月過后,少年心性,耐不住心中的急切,問向山松第一個問題。
山松只答:
“因為你練的少。”
劉昊當時不解,反問:
“可是我已經練了一百遍了。”
“那等你練習過千遍再來找為師。”
隨后山松沒有回復,只是讓他繼續不停地練,直到又兩個月后。
“師傅我已經達到您的要求了,可怎么才能讓它自然呢,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樣。”
“等你練習過萬遍再來找為師。”
隨后又是半年過去,劉昊再沒有問過這方面問題,他已經有了答案。
練刀沒有任何技巧,唯熟練耳,唯純粹耳,唯用心耳。
很多問題,在劉昊不斷練習的過程中都會出現,但隨著他一遍遍下去,當初苦思冥想的問題,卻自然而然地得到了答案。
山松沒有直接告訴劉昊道理,只是讓他不停地練習,若果當初放棄,或許之后也不會像如今這般,真心教予。
哪怕如今依舊沒有傳授其真正的刀法,但劉昊明白,基礎刀式是一切刀法的源頭,只有將其銘刻于心,之后才能夠走的更遠。
而唯有堅持方可始終如一。
“嗯?那是什么東西?”
劉昊在收刀之后,本想休息一會,隨后繼續,眼神卻突然掃過一道素雅的光芒,隨后定神看了過去,
“那是....?”
距離有點遠,只有些朦朧的形體,但心中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花仙子?”
“怎么可能?”
劉昊有些不可置信,但空氣中流露出那股芬芳,雖然并不濃烈,卻與那日他所聞的同出一轍。
尤其是那日他還見過,雖然不知是否只是幻覺,但是眼下對照一番,更加清晰可見。
“沒有錯,一定是它!”
劉昊一下子激動起來,隨后抿了抿嘴,便向花仙子的方向邁入,他的步伐有點慢,似乎怕驚動了般,緩緩靠近,只有一些些的風聲忽略而過。
大概過了百息,距離更近了,眼前那朵花更加地明了,但由于其身處林中甚至帶有霧氣彌漫,導致光彩有些模糊,但那股沁入心脾的芳香卻騙不了人,腦海之中滿是空靈,如同在縹緲地飛翔。
“這是真的!那日所見竟不是幻覺!”
劉昊再次確定下來,正要繼續邁步而去,同時心態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要知那日便是如此,瞬間花仙子便消失不見,因此他也不敢立刻回村,就怕等他回來只是空談,
不知這次會不會依舊這般。
劉昊心底打鼓,卻死死按捺住,一步步繼續走了過去,眼神盯著的同時,下意識還觀望了下四周,卻見身旁的巨大石塊也顯露出身影。
“莽山內部,禁止入內!”
劉昊神情緊縮,頓住,到頭了。
村中嚴令,禁止村民私自進入莽山!
此刻劉昊滿是糾結,臉色忽陰忽暗,心下搖擺不定。
莽山內部很兇險,尤其他知道自己只是個孩童,除了基礎的拳法和刀式,什么也不會,或許面臨兇險,他根本堅持不住。
“只是....”
劉昊神情依舊不定,再看向花仙子的方向,暗自丈量一番,只大概兩百米的距離,而更遠處的霧氣也隨之濃烈起來。
“我只進去一會,只需確定此花可不可以采摘便可,速度快一些,應當不會超過半炷香!”
劉昊心中計算起來,他不像軍子一般,會更加考慮清楚,但不由得還是心中存在奢望。
再度觀望了四周以及莽山內部,依舊是那般平靜,似乎并沒有兇險。
“團長和狩獵者們每年都會進入莽山狩獵,他們必定會深入其中,里面或許充滿兇險,但對于還在最外圍的區域,兇險程度必然大幅度降低,甚至小心一點也當于外界無異!”
劉昊心中已有了決定,便不再計較,如同山松與他說的那般:
“練刀即練人,絕不可猶猶豫豫,當出刀時必定出刀,哪怕有去無回!”
“去!”
劉昊此刻刀已出鞘!
......
劉軍卻跑去找月玲了,只見他紅光滿面,似乎此時的他異常興奮,腳步如風相助,他所過之處,掃起片片灰塵空中亂舞。
而之前他還在家中。
“回來了,先吃飯吧,你阿爹要晚一會,咱們啊不用等他。”
“好的,阿娘。”
劉軍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從阿娘房間出來,他便來到了堂前。
此刻還想著該送什么給月玲,他日中剛在小伙伴面前吹起來了,現在卻沒法做到,只能獨自懊惱,連同吃飯也沒了心情。
卻見眼神突然多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劉軍眼神一縮,瞬間明白了,頓時冷汗便起來了,但并沒有多少猶豫,只是硬著頭皮道:
“阿娘,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錯了。”
劉軍此刻眼睛朝下,似乎不敢看他阿娘,也沒看到此刻她面容還帶著微微笑意,神情卻是有些打趣,
“行了,你是阿娘肚子里出來的,阿娘不怪你,這支木簪你拿去吧,放著這么多年沒怎么戴過,也是怪可惜的,送給月玲也不錯。”
“啊?”
劉軍一瞬間恍惚,卻更加覺得羞愧難當。
“瞧你這樣,行了,下次要還有什么記住要提前和阿娘說,不要再這樣自作主張了。”
在阿娘笑盈盈地目光中,劉軍暗自咬了咬牙,接過木盒,隨后拾起木塊,
“我知道了,阿娘,吃菜。”
“好好好...”
.....
無人知曉此刻的劉昊已經進入了兇險萬分的無盡莽山內,哪怕是劉軍和月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