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多事之秋
- 對弈:復仇在左,愛情在右
- 呂家的夫人
- 3497字
- 2021-11-07 00:11:29
收購談判基本結(jié)束,項目小組也回了海城,袁玥因為嚴琮,推遲兩天回海城,原本想著這兩天里靜觀局變自己也好喘口氣,卻不想事情一件連著一件。
美國累計期權(quán)暴雷事件不出意外的持續(xù)發(fā)酵,經(jīng)過08年的那場金融海嘯,美國政府在金融方面的監(jiān)管更加狠厲,資本想要甩鍋政府已經(jīng)變的不可能,沒有政府救市,整個金融市場都一片哀嚎。國內(nèi)因為國有銀行對于累計期權(quán)的監(jiān)控而免受影響,但是港城卻不可避免受到波及,三大交易平臺均不同程度受損,國內(nèi)新聞媒體對此事件陸續(xù)進行了持續(xù)性報道,港城更是針對三大交易平臺損失進行預估,將三大平臺在亞洲金融市場重新進行排名。
港城時報狗仔拍攝到路司御在酒店對某平臺交易員大打出手,猜測陸司御深陷累計期權(quán),一項以豪門娛樂八卦博眼球的港城時報此次的頭條標題也是駭人,連暴力打砸也用上了。
想到陸家老爺子若是知道了陸司御此次用來購買累計期權(quán)的資金是挪用了集團IPO的貯備資金,不知道會作何想法。
世恒集團上市在前,多年積累,各方資方也都看在眼里,如今,冷不丁的爆出如此情況,恐怕這背后一縱操手們肯定是要止損的,不出意外,一出好戲。而袁玥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逼著路家老爺子先布棋,她只需要對癥下藥。
袁玥原本坐等世恒集團的緊急公關(guān),卻不想,世恒集團靜悄悄連個公關(guān)聲明都沒發(fā),等來的卻是嚴琮的母親。嚴琮似乎對于嚴媽媽的突然到訪也十分意外,見嚴媽媽一直眼睛盯著袁玥看,他馬上像母雞護小崽一樣將袁玥護在身后。
雍容華貴的嚴媽媽見狀皺了皺眉,感嘆自己的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笑著說:我又不會欺負她,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袁玥跟在雍容華貴的嚴媽媽身后到了醫(yī)院對面的咖啡廳,坐定之后,袁媽媽直截了當。
“袁小姐,6年不見,你變化挺大的,聽說你出國讀了金融,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金融行業(yè)里很有名氣了。這兩天,多謝你來醫(yī)院照顧嚴琮,其實,我們也安排了人照顧他的,想必袁小姐工作也很忙,不用常常來照顧嚴琮。”
“你父親的事情我想我和嚴琮的爸爸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但是我想說的是,嚴琮的爸爸當時完全是好意?!?
“我還是當初那句話,你不合適嚴琮?!?
“從小到大,他喜歡的東西很少有得不到的。我的兒子我最了解,小時候,他喜歡他們幼兒園的一個小女孩兒,可是小女孩兒卻喜歡跟另外一個小男孩兒玩兒,他就想方設(shè)法的成了小女孩兒的小跟班,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裝在書包里送給小女孩兒,終于有一天他成了那個小女孩兒最好的朋友,可惜沒多久,有一次,小女孩兒來家里找他,他卻偷偷躲起來,我問他怎么了,他跟我說,沒想到那個小女孩兒那么粘人,他不喜歡了?!?
“你們分開了6年,即便你從來沒有變過,你是否確認嚴琮還是6年前的那個嚴琮?”
……
可是,嚴媽媽的幾句話卻讓袁玥覺著,嗯,欺負也就這樣吧。可是,如今她是這般好欺負的嗎?
第二件事情是袁媽媽知道了當年袁爸爸死亡的真相,所以袁玥接到袁凱平的電話便從醫(yī)院的咖啡廳直接回了家。
袁玥回家后,袁凱平將事情經(jīng)過大體給袁玥說了一下。他跟袁叔叔聊公司近況的時候,提到了一些往事,便說起了袁爸爸死亡的真相,卻不想被袁媽媽聽到了。
袁玥到了二樓,袁叔叔在臥室門口外站著,見是袁玥,一副局促的樣子,欲言又止,終是什么都沒說。
袁玥記憶里,母親似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她坐在梳妝臺前,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目失神,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偶。袁玥輕喚兩聲,母親像是完全聽不見的樣子,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當年父親去世,母親也不曾這般,即便聲嘶力竭的哭喊反而比如今要要一些。袁玥見著母親的樣子有些震驚,她小心的從母親護在胸前的照片從手中抽了出來,是那張她們的全家福。母親眼珠隨著袁玥的動作動了動,然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她輕聲叫著媽媽,良久,母親才“哇”的哭出了聲音,嘴里不停的說著你爸不是自殺,不是自殺,他不是自殺,他沒有不管我們,你爸沒有丟下我們……
是啊,父親從來沒有丟下她們。
母親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袁玥抱著母親輕聲安慰,然后漸漸的淚流滿面……
曾經(jīng)是有多悲痛,多失望,才能有如今這般模樣?
那天,母親精心打扮,懷里揣著那張她們一家的全家福讓袁玥帶著她去了父親的墓地。墓地前,母親靜靜的笑著,將兩個酒杯放在地上,掏出一瓶二鍋頭,將酒杯倒?jié)M,喝一杯倒一杯,自始至終卻沒有說一句話。
回家的路上,母親說:如果父親是自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袁玥才明白,那個時候,母親為什么會說一切都不重要了。自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家人,都是一種不負責任。
袁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袁媽媽見狀,把袁玥攆出了家門,讓她不必擔心自己,她說自己是太高興了,時隔六年,終于知道自己嫁的人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
袁凱平送袁玥出門后,很意外的要求袁玥陪他走走。兩個人沉默的走了很長一段路,這段時間,袁玥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打電話的都是同一個人。
袁凱平笑著問:“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袁玥垂著眼眸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就聽見袁凱平長嘆一聲說:“看來我總是晚一步?!?
然后袁玥就被袁凱平表白了。
“過去的很多年里,或許是你送我襪子的那一次,我開始喜歡你。只不過,我一直都是個沒有勇氣的人,等我終于有了勇氣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后來,我以為我終于有了機會,沒想到,我的父親娶了你的母親,我成了你的哥哥?!?
“再后來……或許,我注定是你的哥哥?!?
“唉,原本,不想說的,畢竟有些丟臉,可是你那么聰明。所以,從今以后,不要避著我了?!?
袁玥輕笑,說:“好的,哥?!?
回政府家屬院的路上,手機終于不在響了,她瞄了一眼車上的時間,已經(jīng)晚上11點多了,估計嚴琮也睡了。卻不想剛打開門便見嚴琮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然后將她抵在門上,懲罰的咬著她的唇。
“嚴琮,你神經(jīng)病啊!”袁玥不忘他背后的傷口,待他放緩了節(jié)奏后推開他說。
嚴琮喘息著,嗓音低啞的說:“就是被你給逼出的神經(jīng)病。”晚上他急匆匆跑到她家,猶豫著打開門之后,心才終于放了回去。下午媽媽回到病房決口不提跟她說了什么,他整個心都吊著,整個下午,同事說了什么他都沒聽進去。母親見他眼睛不停的在門口打轉(zhuǎn),終是忍不住說她回家處理點兒事情??墒侵钡酵砩弦矝]見她出現(xiàn),他心急了,給她打了幾個電話,也沒接,心里就胡思亂想起來,給母親打了電話,拐彎抹角想知道母親對她說了什么,可母親就是不講。忍不住又打了幾遍她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一想到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便徹底坐不住了。
“我送你回醫(yī)院?!痹h微微昂著頭,看著他的眼睛,有什么從他的眼神里漫出來,她紅著臉趕緊換了個話題。
“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真的?”
“嗯,不信你可以給劉曉陽打電話?!?
“恭喜哦,已經(jīng)很晚了,你可以回家了?!?
“我鑰匙落在醫(yī)院了,求收留。”
“我家只有一張床。”
“我可以睡沙發(fā)?!?
……
袁玥真的將沙發(fā)收拾好,從衣帽間找出來前兩天從醫(yī)院帶回家洗的他的家居服仍給他,然后就去辦公桌前忙了。這幾天在醫(yī)院陪他,嚴琮知道她工作的時候向來脾氣大,于是老實在客廳開了電視,打開財經(jīng)國際,一邊聽一邊工作。今年,國家一個很重要的峰會要在島城舉辦,雖然舉辦地點是在南區(qū)那邊,并不在新區(qū),可是會后,有參會國領(lǐng)導來南區(qū)幾個重點項目參觀,他這個副市長真真是盯著各行各業(yè)整頓,提前為會議做準備。
“對此,世恒集團公關(guān)部負責人未發(fā)表任何聲明,卻宣布與睿時投資的合作已達成協(xié)議,近期將會按照國家規(guī)定……”
因是關(guān)于世恒的新聞,嚴琮不僅多聽了幾句。大學的時候因為袁玥的關(guān)系,嚴琮也經(jīng)常跟著研究股票基金,雖然賺了不少,可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如果不能懂得其真正的意義,輕易不要下手,不懂的人要指望它發(fā)財憑的全是運氣,那些號稱自己專家的多半也是理論家而已。
嚴琮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袁玥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旁看電視,一臉沉思,他扔下手中的文件,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自己腿上,袁玥不由驚呼一聲。
“你在島城的工作結(jié)束?”嚴琮雙臂緊緊攬著袁玥。
袁玥一臉怒氣:“下次再這樣嚇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嚴琮笑出聲:“我可等著你來收拾我。”話剛說完,就湊上來吻她。
嚴琮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多年積累的火,總感覺怎么吻都不夠,只要眼睛看著她,心里的小火苗就總是一跳一跳的往外冒。
袁玥手上不敢太用力,總算是將嚴琮推開了,一邊大喘氣,一邊忙從他腿上站起,嚴琮見著,一臉笑容。袁玥喘息著瞪了他一眼,往廚房倒水。
再次回到辦公桌前,神色已正常。袁玥雙手捧著水杯,想著陸家背后的這一群卻也不是等閑的,不正面公關(guān),而是側(cè)面回應。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時機剛好。她思考了一會兒,從筆記本中調(diào)出合同,重新修改了收購金額,發(fā)給了白睿。
同時指揮美國的同事大量拋售幾家股份,時值股票除息,剛好渾水摸魚。股票除息是由于上市公司向投資者分配紅利,使每股股票所代表的企業(yè)實際價值(每股凈資產(chǎn))減少,因此需要在分配后從股票市場價格中剔除這部分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