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暗肘自己現(xiàn)在猶如困獸,如何能為他做什么?只是他說起,她就認(rèn)真聽起來。
宋熙一臉嚴(yán)肅,對門口喊了一聲:“韓名。”
只聽門外的韓名應(yīng)是之后,禁閉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從門外走進(jìn)來后,大門又再次關(guān)閉。芳菲看著屋高檐低月下,清風(fēng)迷香中的那一抹灰色。待人走近了發(fā)現(xiàn)是清新的鵝黃色衣裙,灰色斗篷遮面的一個女子。
芳菲心里震驚,卻緩慢地把頭拉回來,默然道:“請殿下吩咐。”
芳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她的心情,一個有妻子的丈夫帶著另一個女子,要妻子好好安頓。雖然她不是傷心,卻是尷尬不已。
如果她猜沒有猜錯,此時站在她身后的女子,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白姑娘。只是自己不禁奇怪,從未見過她,卻如此的肯定那就是她。
不過宋熙的行為也驗證了她的猜測:自女子進(jìn)來,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了芳菲身后。
芳菲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只聽他道:“欣然會在你宮中小住幾日。這幾日外面不消停,你們就在芳菲宮呆著。”
原來她叫白欣然。芳菲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壓下疑問,應(yīng)下。
然后宋熙就旁若無人的走到白欣然身邊,低聲道:“這幾日就先委屈你了。若有什么不便,遣宮女跟韓名說。”
芳菲一直背對著他們,聽著宋熙以我自稱的囑,不用看就能猜得到他們彼此定然是含情對望,芳菲甚是尷尬,恨不得自動消失不礙著他們才好。
等他們溫存完畢,宋熙又對不知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宮女道:“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如有差錯,拿你們是問!”
宮女們齊齊應(yīng)是。
宋熙這才踏月離開。芳菲很久以后,還記得他當(dāng)時周身帶著不同以往的冷漠疏淡,原來溫柔和潤他也是有的,只不過要看相對的是誰了。
芳菲還在怔忡里,只聽溫柔如水的聲音喊她:“妹妹。”
妹妹,多么無害親近的稱呼。芳菲緩過神來,抱歉一笑道:“白姐姐,對不住,方才走神了。”一個未嫁女子,鎮(zhèn)定自若的叫正妻為妹妹,要么是挑釁,要么是自信。前者宋熙是他的靠山,后者也是。
那白欣然聞言把頭上的斗篷取下,新奇道:“妹妹怎知民女姓白?”
芳菲這才看清白欣然的長相:第一眼看去不是特別美。但看她膚色雪白,青絲滿頭,五官分明,說不出的秀麗明媚。而看久了就有一種暈染般的溫柔,柔滑溫婉。就好比江南的如水風(fēng)情,緩緩流淌進(jìn)人心里。
芳菲笑道:“姐姐渾忘了,方才殿下提過。”說著她望了天色,“此時已夜深了,姐姐想必乏了,妹妹帶你歇息可好?”
那白欣然聽后,也不繼續(xù)方才的話頭,輕握了芳菲的手,歉意道:“給你添麻煩了。”一派的熟稔親近,落落大方,讓人心生好感。
芳菲看了眼她白嫩無骨的手,搖頭道:“姐姐客氣了。”說罷她朝外喊了如言,如言帶了她們?nèi)テ睢?
芳菲看著那幾個丫鬟走路不帶聲的樣子,暗暗撇撇嘴:都把心上人藏到宮里來了,還不放心地派了有武功的宮女伺候。嘖嘖……只是,看這白姑娘舉止得體,必是大家閨秀出身,家世也不會太低,為何宋熙會——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