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塵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端木梓。他欣慰地望著她，感激地望著她，深情地望著她。

就那么望著，一句話不說。

“難道是芒夏的藥下多了？你還沒有認出我么？”端木梓奇道。

聆塵微笑搖頭，“夫人，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說什么呢？芒夏都告訴我了，你服下了龜息丹，只是假死。”

“他什么時候告訴您的？”

“嗯……昨天晚上吧！這小子也不早點說，害我白白傷心了大半天！”

聆塵見端木梓紅腫的眼睛還未完全消腫，他伸出一只手來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可是他的手停在空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這樣做的。

端木梓把他的手拉近，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聲說道：“你們的計劃也不提前告訴我，是不是怕我演技太差，壞了事啊？”

“我原本就是想死的。夫人的事成了，聆塵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聆塵已經是不潔之身，不能毀了夫人的名譽。可是芒夏少爺說，那樣做的話，夫人一定會很傷心。聆塵怕夫人傷心，那樣的話，聆塵在九泉之下也會愧疚。可是……聆塵真的想知道，夫人究竟是不是出于善意，安慰聆塵。所以，聆塵求芒夏少爺晚點再講出實情，如果夫人厭棄了聆塵的身子，只會讓西夏王帶走或是就地埋了。如果夫人對聆塵還有一絲情意，就會把聆塵帶回來，三日后才下葬……”

“為了試探我，還是故意讓我難過？你就這么不信任我？”端木梓佯裝生氣地甩開聆塵的手。

聆塵見狀，慌忙撐著尚未恢復的身子下了地，端木梓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腰，道：“又想跪？告訴你，以后只有一次機會了！”

聆塵錯愕，怔怔地望著端木梓。

“就是我娶你的那天！”

聆塵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聆塵……做夫人最小的妾就滿足了。”

“知道你不爭不搶！”端木梓把聆塵扶回床上躺好，囑咐道：“你快點把身體養好，我可不娶病秧子啊！不過，你做不了最小的妾，我還有飛羽呢！”

端木梓掰著手指算了算，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也快一年了，飛羽那孩子馬上就要成年了！

“不行！”白笙兒斷然拒絕了端木梓的訴求，“左耳是被休了以后嫁給允兒的，如今允兒死了，他的確可以以端木家二少爺的身份再嫁出去。不過，他就算是三嫁，好歹也是端木家的少爺，嫁給一個平頭百姓怎么行？你我互換身份以后，你什么都不是了，拿什么娶左耳？還有，端木柘對外是為平定叛亂戰死不假，但勾亦可是端木梓的妾！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這合理嗎？最不可能的就是飛羽，他是我風風火火納的南疆第一美色，天下皆知，溫順知禮，從不犯錯，有什么理由休了？你唯一能帶走的就是聆塵，反正一個奴隸也不會有人注意。”

端木梓心里爆粗，你拿回屬于你的地位還不行嗎？我的男人也想要？是看他們長得好看，垂涎欲滴了嗎？說好的只愛你的桑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