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出去了一天的允兒才回來。她行色匆匆地進了院子,像是忙碌了大半天沒有歇腳似的,一屁股坐下,喝了幾大口茶。
一旁的小丫鬟見了,照例獻著殷勤地端了果盤來,“允兒姐姐累壞了吧?看樣子是替夫人跑了趟遠路的差事呢!”
允兒捏過一塊蘋果吃了起來,說道:“夫人可不敢這么使喚我,她弟弟現在是我的人……對了,左耳人呢?”
“還在屋里跪著呢!”
允兒有些難以置信,左耳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放浪不羈的人,從小就很少被管束,端木梓又一直縱著他,沒想到這一次這么守規矩!
站在左耳身后,允兒頤指氣使地問道:“想明白了嗎?”
左耳顯得有些氣息不穩,低聲回答:“左耳知錯了,夫人,您是左耳的天,左耳不該對夫人無禮?!?
聽他聲音有些發抖,允兒轉到左耳身前,見他臉色蒼白,嘴唇有些干裂,不禁心疼起來,“知道錯了以后就乖乖聽話,何苦來的?”她伸手將左耳攙了起來。左耳的手冰涼冰涼的,膝蓋疼痛不已,微微靠在允兒身上。
此時的允兒既懊悔自己對他懲罰過重,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旌蕩漾。
將左耳扶到床上,允兒揮手屏退了旁人,她雙手揉捏著左耳的膝蓋,“唉!怪我了,讓我來看看你傷到哪了?”說著,她就要去脫左耳的褲子。
左耳一驚,突然捂住心口大叫一聲,嚇得允兒縮回了手,“怎么了?”
“心口好痛!”左耳臉色越發蒼白,嘴唇也開始發紫。
“我去叫大夫!”
“沒用的!”左耳一把拉住允兒,“你也知道我不是人,大夫哪里看得了我的???”
“那我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日理萬機,我們是什么身份,說請就能來的嗎?”左耳說著,又痛苦得蜷縮起身子。
“他一定會來,放心吧!我現在就去!”
“您等一下!”左耳費力拽住允兒,“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自從被屠妖陣傷了以后,我心脈大大受損,除非用太歲煉制的靈珠子修復,否則很難痊愈?!?
“什么珠子?到哪兒去找?”
“這靈珠子我曾經在大祭司那里見過,但是他視若珍寶,是萬萬不可能拿來救我的。所以你去請他也是白跑一趟,他只會給我一些沒用的補藥,甚至毒藥,讓我飲鴆止渴,茍延殘喘罷了?!?
“他不給,我們就去偷。”允兒說這話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夫人,你萬萬不可為了我冒這個險?!闭f著,左耳額頭滲出豆大汗珠,幾乎要昏厥。
“我現在就去!你堅持一下!”允兒說完就沖了出去。
“跟上吧?!弊蠖匝宰哉Z著。
話音未落,屋頂的芒夏毫無生息地飄走了。
他今天也是出去了一天,但是一無所獲。白笙兒給他的地圖上雖然畫了大祭司的宅院,但是那片宅院太大了,每間房屋都機關密布,想要從里面找到點線索,簡直如同大海撈針。他需要一個引路人,替他排除那些干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