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昌,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咦???這是什么???”
就在沈壽昌身后的墻壁上,有一處很新鮮的痕跡遺留在上面。
“怎么了?大人?”沈壽昌很是疑惑的問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關燃再跟他說些什么。
“沒事。”關燃隨口敷衍一下后,就湊到了拿出痕跡之前,自己的觀察起來。
只見這處痕跡十分的淺,整體呈現出一種狹長的形狀。很像是有什么東西從這里擦過所遺留下來的痕跡。
【擦過去····擦過去····擦過去?會是什么東西擦過去了呢???】關燃緊皺著眉頭思索著。
結果是在是想不明白之后,關燃之際就把腦袋靠在了這道痕跡的邊上,順著痕跡的走向,向前望去。這時才發現,這道痕跡的走向,是沖爆炸中心的位置去的。
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后,關燃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可能性。連忙站起身來,指著爆炸的中心點對著沈壽昌問道:“壽昌,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按照這門火炮現在的這個角度,這個位置放的應該是火藥對吧。”
沈壽昌聞言之后,仔細的考量了一下后,這才對著關燃回答道:“沒錯,大人,那個位置按照章程放的確實是火藥。”
“那我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大人?”
“這里,在我看來,應該并不是被敵艦直接擊中損毀的,而是火藥爆炸引起的。你來看這里。”關燃指著墻壁上的那處擦痕對沈壽昌說道。
“當時應該是有一發炮彈,打到了這里,由于擊中角度的問題,形成了跳彈,然后擊中了堆放在這里的火藥,最后引起了爆炸。”
沈壽昌按照關燃的指引,從這出擦痕處看向這里。發現確實是如關燃所講的那樣。而且,這樣也確實是可以解釋了為什么現場殘留的痕跡這么奇怪的原因。
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兩人的心頭疑惑,也算是徹底的解開了。
“真是,沒想到啊,柯建章這家伙竟然會因為一發跳彈,而落了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要他知道的話,會不會喊冤啊。”沈壽昌面容苦澀的唏噓道。
“哎,將此事同傳下去,讓所有人引以為戒吧。”關燃也是對于這個巧合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只能說,這是個天大的意外了。
“對了,稍后“濟遠”是不是就要送到維修船塢進行維修了?”就在沈壽昌還在悲痛的時候,關燃忽然問道。
“是的,大人。按照安排,今日在將整船清洗干凈后,就將其送到維修船塢,進行維修。同時,對船上的一些設備進行保養。”沈壽昌緩了緩情緒后說道。
“士兵呢?他們是怎么安排的?”
“我準備讓非關鍵崗位的士兵都休息幾日,好好緩解一下昨天作戰引起的緊張情緒,另外將戰死者的骨灰,送回家鄉。你看可以么,大人?”
“嗯,就按這個方案做吧。對了,稍后你去我府上拿些銀子,給船上所有的士兵分發下去。昨日戰死傷殘的士兵,著重撫恤吧。”關燃想了一下說道。
“這······不合適吧,大人。”沈壽昌有點不理解。畢竟,相對于其他的士兵來說,北海水師的士兵餉銀,是要高出不少的。而且,這種參戰之后,北海水師內部會單獨對這些士兵進行獎賞。
而現在,沈壽昌自己私人又單獨拿出一部分進行獎賞,這完全可以說是壞了規矩啊。
關燃可不管他是不是會壞了規矩。反正花方伯謙之前攢下來的銀子自己可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這個時候拿出來用來犒賞將士,正當其用呢。
再說了,現在多施恩惠,在之后打仗的時候,這些士兵才會更加拼命作戰,甚至是主動保護自己的安危。
畢竟,相較于昨天的交戰,后面的大東溝才是真正的煉獄之行好么。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有人起了小心思,自己這條小命,可就真的交代了。
所以,現在多花點錢,根本就不叫什么大事情好吧。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朝廷給的是朝廷給的,我給的是我給的。有什么不合適的。要是真有人眼紅問起來,就說這事老子我打跑了三艘倭國戰艦高興地。”關燃轉過身對著沈壽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好吧,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沈壽昌無奈之下,只得苦笑著答應了下來。
【就是煩你們這些所謂的規矩!嘰嘰歪歪的煩死了!!!也就是這些士兵心思單純,要是我,哼,少不得給你們背后來上一槍。】看到沈壽昌答應之后,關燃心中惡毒的想到。
從方伯謙的記憶中得知,在朝廷的官員之中,各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可是真的不少。相比之下,北海水師內部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廉潔無比了。
可是即使這樣,那些北海內部的所作所為也還是令關燃的心中憤怒難耐。養瘦馬,吃空餉等等行為還是有不少的。
就連方伯謙自己,都不能免俗。昨晚睡覺的地方,不就是他養的外室么。只不過,大家都不說破罷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關燃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
“大人。請講。”
“立刻尋找能夠購買到開花彈的關系,要鷹國或者是得國產的那種,不要咱們自己生產的。然后問清楚價格之后,立刻回報與我。”關燃湊到沈壽昌耳邊,小聲的說道。
“大人,這萬萬不可啊!!!”沈壽昌在聽到這句話后,驚駭的連忙阻止。這種私自購買彈藥的行為,一旦被人知道了,絕對會是要株連九族的啊。
“有什么不可!!!難道你有什么辦法讓朝廷將“濟遠號”所需要的炮彈全部配齊嗎?不是訓練彈,是開花彈!!!”關燃一把抓住向后退去的沈壽昌,拉到眼前,緊緊盯著沈壽昌的眼睛問道。
“大人·····這·······”沈壽昌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心中清楚,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自打在幾年前翁同酥上了那道裁剪軍費的折子之后,他們這些艦船的炮彈就再也沒有補充齊全的時候。
而且,好不容易補充一批炮彈吧,還基本上都是自己生產的實心的訓練彈,那種威力巨大的開花彈則是少之又少。
更重要的是,那些開花彈,還有很多是啞彈,根本爆炸不了。這也就搞得所有的管帶,將之前采購自外國的那些開花彈全部珍藏了起來,輕易不得使用。
而昨天的炮戰所發射的那些炮彈,為了保證威力,用的可都是那些壓箱底的庫存啊。打完那一仗之后,現在“濟遠號”的彈藥庫中,已經沒有幾發這種國外產的開花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