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喝笑鬧完，最后躺在草地上，透過樹蔭看著天空。天蔚藍蔚藍的，白云像是被云吹散了一樣，絲絲縷縷的像薄紗，輕輕掩著幾片。

幾人安靜的看著天，聽著鳥鳴清脆。肖靜瑤思想太過放松，意識逐漸朦朧，眼皮不自由的闔上，快睡著時，聽見李雯問：“你們以后想成為什么？”

“我想成為億萬富翁的兒子，繼承一片油田，或者一個金礦。”雷浩不切實際的吹牛。

蘇夢澤聽后，嘴角掛著笑意，眉間疏朗，他今天的笑比這十幾年的笑都要多。

一股風帶著淡淡的花香掃過鼻尖，蘇夢澤輕輕闔上眼皮，聽著他們幾個的說話。

“你這么說，我還想成為明星呢，隨隨便便就能賺很多錢，受人追捧。”李雯接過雷浩的話頭。

“如果不工作，就能賺很多錢就好了。”曹沫又說：“或者能有超能力就好了，像懶洋洋一樣被蘋果砸一下，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肖靜瑤莞爾。轉頭看向身旁的勿千初，少年人眉眼俊秀，枕著一只胳膊，歪頭，靜靜的看著自己發呆。和肖靜瑤對視后，抬起一只手，笑著摸了摸肖靜瑤的腦袋。

“學神，你以后想干什么？”

勿千初聽見雷浩的聲音，拉回思緒，好看的眸子明亮，說：“我以后從事物理研究，說大一點，就是為祖國做貢獻吧。”

勿千初回頭，看著肖靜瑤：“你呢，同桌？你以后想干什么？”

肖靜瑤看著天，沉思了一下：“我？我沒那么偉大，以后當當一個高中老師就行了。”

守著我們的青春，看著別人的青春。一輩子在最喜歡的這段回憶的漩渦里，永遠不出來才好。

剩下的話太冗長，也太過煽情，肖靜瑤沒說出口。

“其實我想當老師。我媽一直給我說女孩子以后當個老師最好，兩個長假，還能周末雙修，工資也說的過去，也不會很累。”

聽著曹沫的話，李雯嘆了口氣：“真好啊，你們都有目標。我實在不知道自己以后該干什么，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曹沫時不時偷看向閉著眼睛的蘇夢澤，陽光透過樹縫，在少年冷白的皮膚上投下斑斑點點的陰影。沉吟半晌，鼓足勇氣問：“蘇夢澤同學以后想干什么？”

蘇夢澤像是睡著了一樣，半天沒有回應。

不知名的鳥盤旋著飛過，鳴叫聲悠揚。

肖靜瑤剛想打破尷尬的氣氛，結果聽見蘇夢澤說：“先好好學習吧，以后隨便去哪里，不管干什么都行，離開這里再說。”

蘇夢澤磁性嗓音魅惑，清涼的像浸在冰水里的薄荷葉。

話入耳，雖然對現在的一切沒有絲毫眷戀。但能得到回答，就已經讓曹沫臉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一掃而光，雨過天晴般的燦爛。

曹沫偷偷看向蘇夢澤，眼睛帶著光，像信徒看佛像般虔誠。

——

秋收時節，收假歸來。

開始了文理分科的抉擇。

肖靜瑤果斷選了文，把報表單放在一邊繼續看小說。

“你選文啊。”蘇夢澤無意間看見肖靜瑤書上的表單。

肖靜瑤抬頭，點點頭，看見蘇霸霸的表單上還是剛發下來時的模樣，問道：“你準備選什么？”

蘇夢澤看著肖靜瑤，在心里細細描摹著第一次喜歡的女孩的模樣。

終究是不屬于自己。這次分開，雖然是在同一個學校，但幾間教室就足以阻隔不刻意去找尋的關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一面。

第一次，兩人對視這么長時間。肖靜瑤感覺怪怪的，錯開視線，看向勿千初的方向，他也正看著自己，目光不善。

肖靜瑤聳聳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沒干。聽見蘇夢澤說：“我選理科。”

一句話將肖靜瑤的視線拉回，肖靜瑤點點頭：“對，班長理科真的是很好。”

“你理科也不賴，怎么選了文科？”

“呃，我還是比較喜歡文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