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醋

喝碗粥后，孩子們爭先恐后地想要去探望自家爹爹林之淵，任墨本來是應允的，這樣可以讓他們把林之淵的那份粥給送過去，但一想到自己的房間由于林之淵的馬虎搞得那么亂，任墨就立刻把孩子們叫住。

“孩子們，娘親認為如果要去看望爹爹的話，娘親建議你們先去泡個澡，洗干凈點再去。”

任墨看著那幾個因為剛剛做完衛生滿臉灰的娃娃，就想起自己剛剛見到他們的樣子，林之淵不會照顧孩子，導致各個都是灰頭灰臉的，像小乞丐似的。

“娘親剛剛燒了兩大壺水，然后后面還有兩桶冷水，你們就先去洗著吧。”任墨指著房子角落那兩桶今早打回來的冷水說道。

孩子們面面相噓，但也是答應了任墨先洗澡再說，便一起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趁著孩子們去洗澡的時間，任墨便拿著那個托菜盤把那碗還冒著熱騰騰白氣的白粥和旁邊那一小碟子的牛乳一起放到托菜盤上，一共拿起給林之淵喝。

“咯噠”夫妻房的房門被推開了，原本就快睡著的林之淵便立刻睜開眼睛，見是娘子任墨給自己送粥來，便立刻爬起身。

“娘子，您來給我送飯啦？”

林之淵見任墨拿著托菜盤走了進來，托菜盤上放著一碗白粥和小碟子上放著有些牛乳。

“是的，我給你送飯來了。”任墨把托菜盤放到床頭柜子上，并稍微放一片牛乳進去粥里。然后用勺子把牛乳碾碎，并把牛乳拿來和粥攪拌。

“呼呼——”任墨拿起一個公勺吹了吹，并且還試了一口味道。

“應該是涼了。”

任墨把公勺放下，換了一把林之淵自己用的勺子，瓢了一口粥，送到林之淵嘴邊邊，“相公，再不吃就涼了。”

但林之淵只是開了口，然后把頭向前挪，一口喝下了第一口粥。

“娘子，您熬的粥真的好好喝。”林之淵夸贊任墨。

“謝謝相公，請您好好養傷，孩子們洗完澡回來看您。”

“這樣啊？”林之淵微微點頭。

“怎么了，孩子們來看您，您還不高興啊。”任墨看著林之淵好像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勾起唇，刻薄的開口。

“怎么會？我很開心了。”林之淵訕訕一笑。

“哎，聽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幾個孩子都不是你生的。”任墨感慨了一下剛剛林之淵說話的口氣。

“他們確實不是我親生的。”林之淵非常淡然地回答道。

“啊？”

任墨萬萬沒想到自己口嗨的一句話居然是真的，驚恐萬分之余更多是不敢相信，她還是繼續問道，“你是說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他們真的不是我親生的，娘子。”林之淵非常認真地望著任墨的眼睛，“他們自己也是知道的。”

居然是這樣，雖然任墨剛剛過到來這邊的時候真的覺得很奇怪，其實這五個孩子多多少少都和對方有些像，但他們跟林之淵長得一點都不像，當時還以為這些孩子都是像林之淵故去的那些夫人們。

“那相公您在我之前還有妻子嗎？”任墨一直聽街坊說自己過去也是當孩子們的后母，所以一直默認生父是林之淵，但是現在他居然直接承認這些孩子不是他所生的。

這到底算是什么情況。

難道還有幾屆夫人？難道喜當爹？

“娘子是在吃我醋嗎？”這么一問，林之淵反而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沒有，我怎么會吃您的醋啊，畢竟現在是男，尊，女，卑的時代，我們這些女人哪有話語權。”任墨翻了個白眼，她雖然不爽這個事實，但這個時代她還無法更改，就很煩。

“哈哈哈，不逗娘子玩了，我之前真的是沒有妻子的，孩子們也都是我撿回來的。”林之淵看著任墨有些生氣或者是害羞而漲紅的臉蛋，輕輕的笑了。

“哈？你確定那些孩子不是像我那樣被買回來的？”任墨忍了忍還是不確定的開口說。

“真的不是，這些孩子原本就是孤兒，大冬天的幾個兄弟姐妹的在路邊乞討，我看他們怪可憐的，就把他們給撿回來了。”林之淵緩緩說道。

“你這人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去照顧一個孩子？”任墨對這個答案充滿疑惑。

“但是他們真的很可憐，就像路邊幾個抱團取暖的小貓小狗那樣，總會忍不住想帶回家的說。”林之淵回憶起當初那個悲慘場景。

那是個大雪天，林之淵為了采購一些日常的用品，便出去城里買東西。

在路上，林之淵看到幾個可憐的娃娃在路上十分可憐地乞討。

“這位大人，我們真的沒錢吃飯了，能賞點錢讓我們五兄弟姐妹吃口飯嗎？”那個時候的小乞丐林殊帶著幾個弟弟妹妹向其中一個貴人乞討。

“求求您了。”幾個小包子齊齊望向那位貴人。

“切，騙錢的小乞丐。”穿著光鮮亮麗的貴人看都沒有看那五兄妹一眼。

“求求您啦，我們真沒有騙人！”幾個孩子哭著求那個貴人給自己些錢。

然而貴人卻老早地走遠了。

“嗚嗚嗚——哥哥這下我們該怎么辦？”小乞丐林信十分擔憂現在該怎么辦。

“大哥，阿瑜想吃飯飯。”在大姐林溪懷里的只有兩歲的林瑜看著路上的小籠包饞了。

“但是現在我們一分錢都沒有，怎么辦呢？”林溪擔憂道。

“唯有繼續了。”林殊咬了咬牙說道，“只要能夠討到一銀子就能在過年時給你們都吃頓好的。”畢竟他們兄妹五人自幼無父無母，前不久還被那些收養他們的親戚趕出來，而去那些店里找工作，店里的人又嫌他們太小了只會拖后腿，所以在找到工作之前只能靠乞討衛生。

然而這五兄妹乞討的那一幕，恰巧被只是想買生活必需品的林之淵給看到了。

林之淵見狀，他便走過來問那些孩子們：“你們是想吃頓好的飯菜嗎？”

幾兄妹見道林之淵一個邋邋遢遢的成年人走過來，以為一個大乞丐來了。

“你們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請你們吃一頓飯，畢竟現在也是快過年了，不吃頓好的這么能行呢？”林之淵嘗試性地蹲下來跟孩子們交流。

說了許久，孩子們終于愿意跟著林之淵去吃那頓飯。

他們也確實是餓到窒息了。